麻68(2 / 2)

遊缺佬歎了口氣,說:“遠帆這個孩子,思量我一個人在家裏受苦,非要回來陪我,如果在城市裏,找個工作會容易些,他一定要回來,可如何是好,總不能讓他和我學剃頭吧。”

李飛躍笑了笑,說:“記得遠帆讀的是省農業大學吧。”

遊缺佬說:“是的。”

李飛躍壓低了聲音說:“缺佬,如果你能夠幫我一個忙,我有辦法讓遠帆畢業後到鎮政府工作。”

遊缺佬眼睛一亮,說:“如果你能讓遠帆到鎮政府工作,你讓我做甚麼都可以。”

李飛躍說:“讓你殺人放火你也幹?”

遊缺佬說:“幹!”

李飛躍說:“哈哈,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殺人放火。我隻是想讓你把那些拆遷戶想的甚麼說的甚麼,了解清楚後,告訴我就可以了。你說怎麼樣?”

遊缺佬想了想說:“沒有問題,但是有一點,你要替我保密,否則他們會撕碎我的,我也不能在唐鎮待下去了。”

李飛躍說:“放心吧,我要說出去,對我們自己也不利,我還要求你保守秘密,此事不要亂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遊缺佬和他達成為了這個口頭協議。

因為拆遷補償條件被壓得很低,又帶著強製性,開始許多人家都不同意拆遷。遊缺佬隻要知道拆遷戶有什麼動向,馬上就向李飛躍彙報。李飛躍很快地獲得了主動權,各個擊破,拆遷工作開展的十分順利,誰也不知道,平常老實巴交人緣極好的遊缺佬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做了一個極不光彩的下流角色。最後剩下了遊武強、王禿子、鄭文浩三個釘子戶,李飛躍說他們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特別是遊武強,李飛躍最頭痛,他對遊武強恨之入骨,在很多公開的場合說:“遊武強這個房子原來是我父親的畫店,他和鄭文浩的爺爺合夥謀去的,我完全可以無償要回來的,們現在給他補償,他還不搬,太過分了!”遊武強也是這三戶人家的主心骨,李飛躍想,隻要把遊武強拿下,或者其他兩戶就迎刃而解了。

對遊武強,李飛躍不敢明著來硬的,因為遊武強在唐鎮的威信很高,就是鄭懷玉的父親鄭雨山也對他十分敬重,他們私交也很好。要解決遊武強的問題,還得暗中使勁。李飛躍還是想到了遊缺佬。遊缺佬和遊武強是宗親,關係不錯,而且和王禿子以及鄭文浩的關係也不錯,平常私下裏也常有走動。遊武強每段時間都要離開唐鎮幾天,路人皆知,可是李飛躍弄不清楚他什麼時候離開,就是離開了,也不清楚,遊武強基本上不開門,也很少出來走動。他們不敢輕易的動手拆遊武強的房子。李飛躍想出了個辦法,讓遊缺佬監視遊武強,隻要他一離開唐鎮,馬上就向李飛躍彙報。開始時,遊缺佬不同意。李飛躍就威脅他,如果他不幹,就把以前的事情說出去,他在唐鎮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剃頭店都會被人端掉,重要的是,李飛躍也不會再考慮他兒子大學畢業後的工作問題了。遊缺佬無奈,隻好就範。

那個深夜,遊武強悄悄地離開了唐鎮,把大黃狗留著看家,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想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他。他還沒有走出唐鎮,李飛躍就知道了這件事。李飛躍一不做二不休,就派張洪飛和李效能暗中的跟蹤遊武強……

解決了遊武強的問題後,李飛躍他們就很快向王禿子下了手。

鄭文浩成了最後一個釘子戶。

鄭文浩的脾氣暴烈,手上還有合法的武強——殺豬刀,真把他逼到絕路了,出了人命畢竟不好交代,李飛躍還是不敢來硬的,必須想個好辦法。李飛躍還是想到了遊缺佬,他們商定了一個調虎離山之計,隻要鄭文浩一家人不在時,他們把房子拆了,生米煮成了熟飯,事情就好辦了,由不得鄭文浩了,主動權又牢牢地控製在李飛躍他們手中。恰恰好,這天是遊缺佬五十歲生日,他找到了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請鄭文浩一家吃飯,趁機把鄭文浩灌醉,在他們吃飯時,把房子拆了。之前,李飛躍給了遊缺佬一包迷藥,讓他放在甲魚湯裏,迷倒他們後,辦起事情來就沒有任何問題了。遊缺佬不清楚這是包什麼藥粉,要是吃了會死人,那他不就成了殺人犯,性質就完全變了。遊缺佬留了一手,也動了惻隱之心,沒有把迷藥放在甲魚湯裏。因為他的紕漏,走脫了鄭佳敏,弄得場麵不可收拾,險些釀成驚天大禍。

遊缺佬又悔又恨,仿佛有隻青麵獠牙的怪獸在噬咬著他,他覺得大難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