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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夜晚,因為沒有拆成鄭文浩的房子,鄭懷玉氣得半死,大罵李飛躍是個沒用的東西。身體穩定後,他就離開醫院回到家裏。本來在家裏休息,接到李飛躍的電話後,他就在家裏待不住了。他打了幾個電話,約了幾個朋友,去喝酒。老婆對他說:“懷玉,你的身體虛,就別出去了。”他說:“我煩!”老婆說:“我早就勸你,不要到唐鎮去搞甚麼舊鎮改造,沒多少錢賺的,還費心費力。你就是喜歡在唐鎮人麵前炫耀,總是不聽我的,唉!”鄭懷玉心裏有點後悔,可還是嘴硬:“你懂甚麼,少囉嗦。”老婆說:“我閉嘴,不說了,以後的麻煩事多著呢,有你擦不完的屁股,希望你不要在我麵前嘮叨了,你就自作自受吧。”
鄭懷玉到了“紅玫瑰”酒吧,那幾個死黨在等著他了。小縣城裏,就幾家酒吧,紅玫瑰是最好的一家,也是鄭懷玉的定點酒吧,有事沒事,他喜歡在這裏消磨時間。鄭懷玉不喜歡卡拉OK,那場所太鬧,呆一會就頭發懵。不過,也常去,都是陪那些政府官員去的。他弄不明白,那些官員為什麼喜歡泡在那種俗不可耐的爛泥坑裏,還泡得有滋有味,不停地嚎叫,仿佛自己就是劉德華周傑倫。他們像狼般嚎叫邊喝酒,還要喝好酒,喝酒還要樓著女孩子,而且還要漂亮的女孩子……說到女人,鄭懷玉很奇怪,自己對女人沒什麼愛好,也不喜歡出去亂搞,他喜歡的是錢,活在金錢的世界裏,他才有幸福感。
鄭雨山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喝的是路易十三。
他的死黨們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煩悶,邊喝酒邊講些搞笑或者色情的段子,企圖讓他開心。
一個死黨說:“啟功先生在時,隻要電視裏出現女歌星張也,老頭就樂。旁人不解,老頭說,‘也’字最初的意思是女性生殖器官,張也,你們懂了吧?”
死黨們大笑。
隻有鄭雨山沒笑。
他說:“喝酒吧,喝酒吧,這有甚麼好笑的。”
剛剛說完這話,隻見他怔住了,臉色鐵青,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前方。死黨們以為他看到了什麼,也往他注視的方向望去。有個打扮入時,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子,獨自坐在那裏喝啤酒。
一個死黨笑了:“原來鄭兄動了心呀,這麼樣,我過去把她叫過來陪鄭兄。看我的吧,隻要我出馬,沒有什麼女人搞不掂的。”說著,他就站起來。就在這時,鄭雨山怪叫了一聲,喉嚨裏飆出一股黑乎乎的腥臭穢物。緊接著,他就翻江倒海地狂吐起來。他的死黨們都驚呆了,看著吐得滿桌子都是的穢物,不知所措。
頓時,整個酒吧裏充滿惡臭。
那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孩捂著嘴巴,離開了酒吧。
酒吧裏的人也紛紛離去。
鄭懷玉吐完後,就倒在那裏,喘著粗氣。
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冷笑,他不知道是誰,也分辨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
見勢不妙,死黨們就把他送去了中醫院。
在中醫院裏,又是一番折騰,做完各種檢查,鄭雨山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給他輸液。他對焦慮的死黨們說:“太晚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死黨們說了些好好休息之類的話,然後就走了。病房裏,就剩下了他和那個年輕女護士。
女護士輕柔地說:“鄭總,你又喝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