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涅拉緊張的瞅了瞅外邊,捂著嘴凝視眼前的人類。
“蘇,你知道她為什麽直接放我離去麼?就因為有恃無恐,她絕非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況且,我答應了別人條件,總不能直接離去?”趙雲並沒有說起蘇那日的事情,似乎隻是任之這件事情在兩個人的腦海中直接散去。
蘇咬著下唇,呼吸明顯變得局促起來,卻是沒有反駁的話語從口中吐出。雙眸一瞥趙雲,見其目光純淨,手慢慢的鬆下來,帶著歉然道:“總之這件事情都是我引起的。”
“不——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從頭到尾其實都隻是關乎我一個人而已。”趙雲臉盤上微微帶著凝重之色,像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而令他轉而緊蹙起眉頭來。
蘇也不是那種木訥,愚鈍的人,微微聯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來,便猜想出或許沒有自己,她會用別的辦法來牽製住趙雲:記得兩年前,索羅迪與蘇分離,蘇拿著一瓶甜酒茫然著在地下主城內蹣跚走動著。也似乎是索羅迪的離去而使得他分外的自責,雙眸微微的塌陷間卻完全將那件事情的起因付諸在他的身上。就在回到酒館的時候,一小隊的女王親衛來到了他的臥室之內,直接將他捆綁住,帶到王庭古堡之內,便是連理由都沒有。蘇那日情緒並不穩定,當然直接在嚷叫聲,謾罵聲中直接發泄掉淤積在胸口處的憋悶。哪裏知道某些方麵事情的他,竟然被親衛小隊帶到女王的臥房之內。起先見到女王的蘇,也被她的妖嬈絕美的身段,麵容深深的吸引住,長達半年來的迷戀致使他偷偷的尋些熟絡的親衛探聽女王的隱私,然而就當他知道女王竟然圈養了二十多個不同種族的麵首,他的麵容由呆滯轉變為憤怒。那一日,他偷偷將女王最“疼愛”的俊美卓爾——妙金,懸在褲腰上的鑰匙取走,要直接離開被陰暗所充斥的某處。很可惜的是,他哪裏知道,這僅僅隻是女王安排下的陰謀,致使那妙金直接被憤怒所充斥,因為他極度厭惡那些想要背叛女王的人,雖然女王並沒有要懲治的舉動,但是因其妙金本身在古堡內親信便已經有整個親衛團的一半,更因為手裏的權利是女王下放下去的,隻要他想要做什麽,瞞過女王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蘇很不幸成為了妙金無聊取樂的一個人類,不時抽拿鞭笞蘇,更有甚還直接用那鐵鍬直接砸爛他的腳趾頭,便是如同一個心理極度扭曲的瘋狂野獸。蘇哪裏沒有反抗,充斥憤怒的他當然想直接要了這妙金的命來。可是,就當那日要襲擊這俊美的卓爾,女王竟然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直接用她的精神力死死壓製住蘇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受著泯滅人性的殘酷剝刑,兩年如同家畜一般的蘇迎來了趙雲,可想而知此刻的他對於妙金、女王已經不僅僅充斥著憤懣,那骨子的怨恨便是如何都消散不了。
涅拉見兩人自顧自的談著事情,也沒有來搭理自己,不禁指著蘇,忿忿的開腔道:“你這是在褻瀆女王陛下,如果這稱呼傳到禁衛軍的耳內,你會遭受到懲罰的。還有,女王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她高貴,她優雅,就像繁星一樣,她的光芒永遠照耀著我們族人前行的道路。”少女似乎對那層巔峰的身份憧憬不已。
隻是,她又哪裏會想到,蘇碰到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這種涉世未深的少女所能揣度得了的。
趙雲輕瞥了她一眼,示意涅拉別在動口了。
然而涅拉卻是毫不介意的橫了他一眼,兀自支著自己的下巴感慨道:“如果不是有女王陛下的話,地底早就一團糟了。在好幾年前,貪婪的人類一群一群的前往地下城,想要掠奪我們的資源,我們的財富,來自母樹的自然之力,也幸虧女王陛下將禁衛軍派遣過來製止人類的舉動……其實,很明顯的,女王陛下的威嚴已經不是我們這種國度平民能夠了解得了的。”涅拉一頓,皺了皺鼻子望向趙雲,卻兀然沒有發現蘇的臉麵上盡皆升騰起了病態的紅暈。
“還有……”
就當涅拉嚅囁雙唇想要在繼續說下去的當兒,卻是被蘇的咆哮直接掐斷。“還有什麽?你了解你們女王,你知道她現在圈養了一群人類正在幫她挖著礦脈!你知道那些圈養的人類每日都像陰魂一樣在水牢裏麵呻-吟!就像那個什麽,對了,就像被抽了血液的幹屍,他們那些鬆弛的皮膚都能扯出好幾米,嘿!你知道人類礦工每日吃的餐食是什麽麼?是酒館剩下來的腐肉,發黴,沒有人敢食用的茸毛皮,還有從死人坑裏挖出來,沒有半點肉沫的骨頭。你知道你們女王要是心情不好,會直接拖來兩個礦工任她鞭笞,任她踐踏!如果令她不滿的話,遭殃的是全部的人類礦工。該死的,或許她隻會泯滅人性,她從沒將自己的善良付諸在別的種族身上,她其實就是牲口。”
“蘇……”趙雲有些發幹的抿了抿雙唇,清楚他說出這些話來隻是為了緩解心中的壓抑。
涅拉驚呆了,她有些害怕此時蘇如同野獸一般瘋狂的神情。
“嗬!娘西皮,真夠可笑的。”蘇兀然漲紅著臉,有些顫抖的攥緊趙雲眼前的酒杯,“咕嚕咕嚕”飲入胃中,這才緩和了許多。
“你如果有事情就去解決吧,我想一個人呆會。”蘇從口中吐出沙啞的嗓音,似乎是憋屈致使,也似乎是那高度數甜酒的緣故。
趙雲望了他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拍了拍涅拉的腦袋,喚她與自己一同出門。
行到門口,涅拉有些疑惑,有些怯怯的開口詢問趙雲道:“米諾,他說的是真的?這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吧!你告訴我好麼?”
趙雲朝她扯出訕笑,在擺擺手間也沒有去應答,直接向另外一麵甬道行去,留給少女一個夾雜著莫名惆悵的背影。
“會不會太殘忍?”沒有人知道趙雲這聲呢喃本身指的到底是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