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再好,也無法彌補他心中缺失的感情,每當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裏,就像被狠狠插了一刀。
“我吃完了。”徐順放下碗筷,掉頭往房間走。
“哎,別走!”方明澄大口把碗中的飯菜一掃而空,抓住徐順的手,說道:“老弟,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總讓這幫王八蛋欺負怎麼行!”
“臭小子下手輕點,可別又像上次給人孩子打的哭著來家告狀。”方遠無奈的叮囑了一句,秉承著與世無爭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生出一個暴力狂兒子。
“知道了知道了。”徐順抓起自己的校服,然後就被方明澄拉走。
夜幕下的錦江市祥和靜謐,方明澄和徐順快步往學校趕,貴族高中,服務這些有錢人,學校所在的位置自然在這附近不遠。
“老伯,開個門,我東西忘在裏麵了。”一身黑夾克黑色修身牛仔褲的方明澄遞過自己的學生證給門房。
他驗了一下學生證,打開了學校的大門,不穿校服在這裏很常見,像徐順那樣規規矩矩穿校服的才是稀罕人物呢。
“哥,聽說三年七班那個得癲癇的也在醫務室呢。”校園內的路燈有些暗,徐順心中惴惴不安。
“怕啥,他還敢咬你不成?”方明澄嗤笑一聲,他這表弟,還是太膽小怯懦了。
拐到了醫務室,方明澄整了一下自己的夾克,怒氣衝衝的邁步向病房裏衝去。
“黃胡子就在十三號病房,看我不打腫他的兩隻狗眼,敢動我老弟,活的不耐煩了!”方明澄一邊走一邊說,說的徐順心裏暖暖的。
要不是有表哥在,這樣的日子他早堅持不下去了。
“黃胡子,你他娘...”一腳踹開病房,方明澄愣了,裏麵沒人啊。
“估計他早就走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我覺得這陰森森的。”徐順緊張道。
“不成,我今兒非得給你報仇!”方明澄板著臉。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驚恐的吼聲:“別靠近我,你別靠近我!”
這聲音倆人都很熟悉,是黃勇,外號黃胡子的校園混混。
“感情你特麼跑著串門來了!”方明澄快步跑出去,徐順緊緊跟在後麵,他踹開傳來聲音的病房門,忽然向著正跑過來的徐順吼道:“快跑!”
徐順眼神閃動了幾下,腳步不停,不管出了什麼事,他不可能拋下表哥一個人跑。
跑到病房前,徐順驚呆了,胃裏正在消化的晚飯一陣湧動,險些吐出來。
隻見病床上,一名渾身是血的學生在趴在另一個學生的屍體上,大口大口的撕咬,那個學生的喉管都被咬的稀爛,鮮血不要錢似的狂湧。
黃胡子已經嚇的精神恍惚了,一條腿打著石膏,另一條腿在光滑的地磚上拚命蹬著。
那正在吞食屍體的學生沒空關心黃勇,享用著這一頓‘美餐’。
徐順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衝過方明澄,拉著黃胡子的兩隻胳膊把他倒拖了出來,關上房門,背著黃胡子和表哥跑回了原本的病房。
“表哥,你把門堵上,我報警!”徐順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已經瘋了的學生沒有追過來,他果斷的關上門,開口道。
方明澄點點頭,反鎖住門,把書桌,床頭櫃等重物全都堵在門前。
而徐順也立刻報警。
“喂,警察嗎?我是第一高中的學生,學校裏有人殺人了!在醫務室,您快點過來吧。”徐順語氣此時竟出奇的鎮定。
“同學,保護好你自己的安全,我們馬上就到。”警察回複了一句,立刻掛斷了電話準備出動警力。
黃胡子已經顧不上疼痛的腿傷了,放聲嚎哭了起來,一米八的漢子,此刻竟然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你特麼能不能別跟殺豬似的?到底咋了你說句話啊?”方明澄急的直跳腳。
“你再哭,當心把那殺人犯引過來。”徐順話一出口,黃胡子頓時住嘴,抽泣了幾下,止住哭腔。
“黃勇,你跟我們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好幫你出出主意。”徐順把語氣放緩,輕柔道。
黃胡子沉默了一會,見方明澄已經不耐的摩拳擦掌了,這才說道:“醫務室裏就剩我們三,我們尋思聚在一塊也有個說話的。然後,七班的那個病人瘋了!他把我兄弟咬死了,他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