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阿嬌家裏
數日後,也就是農曆初一。
那盞沒有了玻璃燈罩的馬燈擺在灶台上,與司命灶君(灶神)擺在一起。一支香燭孤單地在那兒跳動著微弱的火苗,這是他們結婚時從娘家帶來的香燭。
昨晚半夜時,阿嬌就將它點燃了,供奉給灶神,她企盼著丈夫在灶神的保佑下能夠平安無事,並早日回到她的身邊。
阿嬌給擺在司命灶君前的三隻茶杯添滿了清茶。
阿嬌來到她們的婚床前,坐在床沿,輕輕地撫摸著那隻還留有丈夫餘溫米黃色印花的雙人枕頭。空蕩蕩的屋裏隻有她自己的心跳,她陷入了往昔的回憶。她慢慢地將丈夫的衣物重新整齊地疊好,放在了床的裏頭。
如今家裏就隻有她自己孤單一人了。今後的生活怎麼辦呢?她不禁想起了娘家。
78銅山古城/阿嬌娘家/裏/外
閃回。
呈梯形而建的銅山古城,坐落在海島東南邊上的一個突出部。它座北麵南,三麵環HN麵的山下是一條臨海的街道,這裏的民居就這樣依勢建造;其中一座氣派不凡的院子在這條街道上顯得格外醒目,這就是阿嬌的娘家。
兩扇厚重的大木門似乎是剛剛刷了新漆,門上畫著秦叔寶和尉遲敬德的畫像,屋簷上騰龍飛鳳,儼然大戶人家的氣勢。
街道上走來了兩個年輕的女孩,年紀大的身穿旗袍,梳著一條辮子(林淑嬌);年紀小的身著長裙,梳著兩支小辮子(林淑燕),她們一路瀏覽著這百看不厭的海濱風光,談笑風生往家裏走去。
林淑燕轉身催促在後麵走著的婦人。
林淑燕:“蘇媽,你走快點嘛。”
林淑嬌:“(批評道)人家提那麼多東西怎麼走的快呢。”
林淑燕不服姐姐的教訓,她嘟起小嘴兒,表示不滿。
林淑燕:“怎麼又是我不對了。不理你了。(說著賭氣自己先走了)”
跟在兩位少女後邊的是一位老婦人(蘇大媽——阿嬌家保姆)她的手裏提著好幾個包包,這裏麵都是兩位小姐采購的物品。
林淑嬌站在那兒,等著蘇媽跟上來。
蘇媽氣喘籲籲地趕上來。
蘇大媽:“你們倆走的太快了,我呀趕不上咯。”
林淑嬌:“蘇媽,還是我來拿吧!把你累了。”
蘇大媽從小在農村長大,身體硬朗。阿嬌出生時就來到她家做保姆,對阿嬌疼愛有加。阿嬌要幫著提東西,蘇媽自然堅持著不讓。
蘇大媽:“不用不用,這累不倒我,你看馬上就到家了。”
林淑嬌:“我來幫著拿一些吧!來給我兩個。”
蘇大媽:“好吧!你就提這個吧!”
蘇大媽遞給林淑嬌兩個袋子。
倆人一起往家裏走去。
林淑嬌:“蘇媽,你都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吧?”
蘇大媽:“嗯,應該有四五個月了。”
林淑嬌:“家裏還好嗎?”
蘇大媽:“前幾天,我那大侄子捎話來了,說家裏好著呢,叫我放心呢。”
林淑嬌:“家裏不缺什麼嗎?”
蘇大媽:“(到了家門口)不缺、不缺,你阿媽呀,經常送這送那的。
林淑嬌:“要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告訴我阿媽好了。”
林淑嬌攙扶著蘇大媽跨過門檻。
蘇大媽:“蘇媽知道的。哎、阿嬌啊!大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過幾天就要出閨了,大媽我真舍不得呀。”
林淑嬌:“(笑道)我也舍不得你呀。”
蘇大媽:“嫁過去以後,有空要經常回家裏來走走。”
林淑嬌:“放心好了,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林淑燕:“(在院子裏)蘇媽,你還怕大姐不來看你嗎?大姐她呀,說不定第二天就跑回來了。你知道的大姐是又愛幹淨又愛漂亮,那個地方呀,哪有我們家這邊好呢,什麼都不方便,大姐她呀肯定不習慣。這個阿能!不知使用什麼手段才讓我姐對他這樣如癡如狂的。”
林淑嬌:“(作勢欲打)你這個小東西,是不是阿姐教訓你不夠多呀,不許你說你姐夫的壞話。”
林淑燕:“不說就不說嘛,這麼凶幹嘛?(小跑著進屋去)阿媽,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