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3)

249村外/海邊

山腳下、村口、田野間的水潭、樹林裏、朋友的家,幾路人馬四處緊張地找尋雲珠的蹤跡。

眾人:“(眾人在尋找呼喊)雲珠、雲珠,你在哪裏?”

阿嬌、美桃她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海邊尋去。還是沒有發現雲珠的身影。

大海濤聲依舊。

空曠的天際間隻有人們在呼喚著“雲珠”的回音。

在海岸線,大家分頭尋找著。有的沿著海岸邊樹林子尋去,有的往海邊的亂石崖尋去。

在崖邊的岩石上一雙赭紅色木屐,頭朝大海整齊地擺在那兒,一條天藍色印花頭巾用石子壓著放在木屐旁邊,正隨風飄揚。

陳琴華艱難地爬上了這塊岩石,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愕不已猶如夢境,她走到了紅色木屐前蹲了下去,拿起了那一條飄揚著的頭巾。陳琴華呆住了,一會兒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陳琴華:“阿嬌姐,你們快來呀,在這兒呢,大家快來看呀。在這兒呢。”

阿嬌、美桃等聞聲跑過來。

美桃看到琴華手裏拿著的頭巾,一打眼,美桃心裏一驚,急忙從她手中搶了過來。

美桃:“是雲珠的頭巾,怎麼會在這兒呢?阿嬌姐這是雲珠的頭巾。(眾人很是驚訝,美桃很是肯定)這是春節前貨郎來我們村裏的時候我們倆一起去買的,雲珠可喜歡這花色了。(眼淚掉了下來)阿嬌姐,雲珠妹妹,她走了。”

美桃很難相信這是個事實,她抱著阿嬌不禁慟哭了起來。眾人都傷心不已。

洶湧的浪潮不斷地拍打著岩石,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阿嬌的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她盡力地克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阿嬌撫著美桃的肩膀,安慰著,一個好姐妹在這春天的第一天走了,她帶走了什麼?她帶走了希望嗎?

阿嬌:“美桃,別難過了,雲珠已經走了,她沒有告訴我們,甚至沒有告訴月月和婆婆,她一定有難處,才這樣悄悄地走的,我們別怪她,走吧!我們帶雲珠回家吧!”

陳琴華輕輕地捧起這雙赭紅色的木屐,一行人默默地往村子裏走去。

250後山/墳場

後山不是很高,更是不險峻。後山和著名的山嶽相比那就無顏叫山了。說它是山,無非是這裏的村民可以站在這裏眺望遙方的海峽,因為這裏也是這些寡婦們等待她們丈夫歸來的最好的“瞭望台”。生於斯長於斯的她們惟有站在這裏,才能盡舒她們期盼的目光。

山上層林浸染。相思樹濃密的樹冠掛滿了白色、黃色的紙片。

一座新堆起的墳塋,孤獨地躺在樹下。墓碑前的香火清煙繚繞,風過時冥紙的灰燼四處飄揚。墓碑前麵一雙赭紅色木屐在陽光下如珠眩目,一條天藍色印花頭巾在墓碑上隨風起舞。

墓碑前的香火飄散在相思樹冠上。

幾隻忘記歸家的鷗鳥,在上空盤旋。聲聲鳴叫,試圖喚醒埋在這裏的一位漁家女子。

251鄉野

秋風把田野上的蘆葦吹白了,風過處花絮翩躚起舞,如夢如歌。秋風也把殷實的希望吹進了農家。

252阿嬌家外

從鄰村請來的泥水匠忙碌著正在為阿嬌翻修房屋。阿嬌端著一壺茶水爬上木梯給在屋頂上的泥水匠。

莊師傅是這幫泥水匠的帶頭大哥。有五十好幾,瘦瘦的,他是個不愛言語,看著有些萎萎靡靡,但是幹起活來卻變了個樣,完全一個拚命三郎。他不愛喝酒,但是喜好喝茶,對喝茶也是頗有心得。

阿嬌:“(對眾人)來、來、來,大家歇一會兒,喝喝水再做。”

泥水匠們似乎沒有歇息的意思,他們依然兢兢業業地工作著。看的出來如果沒有莊師傅的聲音,他們是不會隨便歇工的。阿嬌打心裏希望這幫泥水匠多做一會兒,這樣她就可以省下一些工錢,可是她也明白在這似三伏天的秋陽下勞作是很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