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所必為(4)(1 / 2)

當我們策劃下一步該如何走時,對於我的方案,瘦子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對於我來說,完成大師兄的托付是我最重要的使命。然而,靈兒也是我無法放棄的。因此,我計劃在逃離烈日國之前——逃往天星國的流星城,那是一個高度自治的自由之都——與靈兒見上一麵或是通話一次。在考慮到政府的做法後,我決定冒險入春城,弄一件交通工具代步。

師嫂同意我的做法。而師嫂的意見就是小玲的行動方針。但是,瘦子卻不同意。他認為我們現在沒有能力承擔風險,不如先找一個地方躲上一段時間,等師嫂生下了小孩。那時風聲也必然不緊了,無論我們想要做什麼,成功的機會都將大增。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的言外之意我也理會得到。如果我想的成真,就意味他的任務失敗——從根本上他就不會讚成我的計劃。經過幾天的患難與共,在我心中,我已經拿小玲與瘦子阿力克斯?馮當好朋友了。然而,現在平安了,分歧卻凸現出來了。

在這樣的本質性的分歧麵前,我發現自己再也無法信任他。因為,我擔心他會將我們的行蹤透露給叛軍。等待,無疑是對他有利的——他是一顆埋在我身邊的炸彈。我無法排除他,就隻有讓他沒有爆炸的機會。

我提防他的後果就是盡管我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再次徒步踏上歸程——我們無法喬裝進入春城了,因為我們四個人一旦進城,時時都可能發生意外。在我們內部出現分歧的時候,瘦子說得不錯,我們沒有能力承擔任何風險。這樣做,剛好就是將瘦子與我的意見折衷。

我暗中要求小玲監視他。小玲答應了我的要求。好在瘦子的個人電腦以及與個人電腦集成在一起的所有數字設備——包括通訊器——都已經成了政府的戰利品。

又過了兩天,眼見師嫂越來越不良於行,我們製件了一張非常原始的小敞轎——這種東西隻有在影視劇中才能看得到,由瘦子與我抬著。我們不得不因此偏離林區,沿著河穀行走。

就這樣下去,我想我能趕在靈兒分娩前到霧都。令人擔憂的卻是師嫂要在路上生下孩子。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在醫院外生產的先例,但是,還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嗎?好在小玲作為一名專業的護士,有受過這方麵的培訓。據她的觀察,師嫂的妊娠反應良好,完全能夠自然生產。我也隻有祈望師嫂不會因此發生意外了。

又平安地過了四天。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在一個地圖上標名“旺風坳”的地方,十三個人毫無征兆地出現了在我們的麵前。

清一色的黑色戰甲,左肩上印著一個血紅的骷髏標記,左手執著一個小銅鍾。他們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深藏在黑色的戰甲。感覺裏,就連山坳裏的草木也黯然失去了顏色,一股死亡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山坳裏。

是我們闖入了別人的禁區,還是我們再一次被人找到了?

“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已!經!很!久!了!”是在世界範圍內流通的五大語種之一的漢語不錯。然而,我從沒發現漢語可以說得如此好聽。蓋因他們十三個人每個人隻說一個字——他們的腔調各異,而且每個人說後,還將執在左手的小銅鍾搖一下,發出一聲鳴響,銅鍾的鳴響聲高低不同,十三聲串連起來,形成一支非常動聽的曲子。

他們十三人能心意相通?我感到匪夷所思。放下轎子,我站到了前麵,麵對十三個黑色的人——黑色、十三,都非是吉兆,與動聽的曲子形成強烈的反差,讓我的心移神奪,難以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