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狂的故事7(1 / 3)

七、一場喝醉的美夢

八小時後。

天,早就亮了。窗外此起彼伏著鳥鳴,將張夜從沉睡中喚醒。渾身肌肉酸痛,腦袋幾乎要被撐破,這是昨晚酒醉留下的痛楚。掀開一層薄薄的毯子,他從沙發上爬起來。這個房間如此陌生,地上散亂著空酒瓶,厚厚的玻璃碎片,飄蕩一股酒精氣味。

他跑進衛生間洗了把臉,用冷水猛衝腦袋,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暈!竟然在蔡駿家裏喝醉睡了一夜?

張夜剛想抽自己一耳光,看看是否在做夢,身後就閃現了昨晚那個神秘男子。

“蔡駿”也是剛睡醒的樣子,指著洗臉台上的牙刷牙膏說:“隨便用,別客氣!”

“對不起!昨晚我真是的——怎麼會喝醉了?實在是打擾了!”

他低頭道歉,臉頰紅得就像蘋果,對方輕描淡寫地回答:“沒關係,就當在自己家。”

幾分鍾後,張夜洗漱完畢出來,“蔡駿”已做了幾個荷包蛋放在餐桌上。

看到主人熱情的招待,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兩人便一起享用了早餐。

平時,張夜隻在上班路上草草吃些東西,這回卻吃得大飽:“太感謝您了!啊,我現在要趕去上班了,還有一個很不好意思的請求——能不能送我一本簽名書?”

“哦?”

“除了卡夫卡,您是我最喜歡的作家了,哪怕是一本簽名的《懸疑世界》雜誌也行!”

對方愣了一下,卻發出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抱歉啊,我不是蔡駿!昨晚,我也和你一樣喝多了,就隨口一說開了個玩笑,你可別介意哦。”

“啊?你真的不是蔡駿?還是不願讓我知道?我會為您守口如瓶的,更不會泄露您的行蹤與住址。”

“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是那個家夥?看看我住的破地方,再到網上去搜搜他的照片,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是我啊。”

張夜困惑地搔了搔後腦勺,再看眼前這個男人蒼白的臉,確實感覺不太像蔡駿。

“好吧,就當昨晚是個夢。”

“先是你要自殺的噩夢,然後是一場喝醉了的美夢。”

“什麼美夢?”

張夜猛然搖了搖腦袋,昨晚的夢似乎全都忘光了。

“那就不說了吧。”

“哦——”他還想再多聊兩句,但上班快遲到了,隻能借了這個陌生男人的衣服,走到門口說,“再見,我能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嗎?”

那個男人報出一個手機號碼。

張夜的手機掉到蘇州河裏了,隻能用一張紙條記下來。

“對不起,還不知怎麼稱呼?”

“X。”

“啊?”

“你叫我X就好了,這就是我的名字。”

九點過十分,張夜才趕到公司打卡,被行政罰款了二百元。

打開電腦,桌麵上依然是卡夫卡的照片,這個遙遠的奧匈帝國猶太人說過:“不僅僅在這裏的辦公室,而是到處都是籠子。我身上始終痛著鐵柵欄。”

從十二歲那年起,張夜就一直是這麼感覺的。

每個白領上班第一件事,通常都是背著老板上網瀏覽新聞,而他的老板剛被人殺了,至少不會有人站在背後,將他像小雞似的拎起來。

本地新聞冒出一條勁爆消息——今天淩晨,一名單身女子在家慘遭殺害。

殺人?

他本能地點開這條新聞,受害人名字被隱去了,但案發小區卻很眼熟——這不是前女友的住址嗎?

“死者生前係一家航空公司銷售處職員,發現屍體時還穿著航空公司製服,有人分析凶手可能是製服變態。警方同時在凶案現場發現,死者儲藏的大量貴重首飾被盜。凶手作案手段非常凶殘,在死者身上連刺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