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好像穿越古今,竄進她耳裏。
“隱藏任務觸動,目標慕南瑾,請宿主大人發起進攻!”
宋蔚然有點懵,她看到慕南瑾盤旋在上空,氣流衝擊著莫北淮。
莫北淮如今不過是天門山一個最出色的弟子,根本不足以抵擋住。
氣流卷起雜七雜八的枯枝樹葉,狠狠的往人臉上拍。
眼見莫北淮快要撐不住,一道白光閃過,帶起草木劇烈的晃動,卷走了三人。
慕南瑾想要抓住消失的人的手臂,隻碰觸到一片虛無。
“蘇蘇……”久未發聲的慕南瑾,聲音低低的還有些沙啞。
他盯著那個還閃著光的圓圈,目光有些飄忽的悠遠。
“阿瑾。”光圈裏有人輕聲的喚他。
一如既往的清亮嗓音,帶著難以掩蓋的欣喜:“阿瑾,我們去看桃花吧?”
慕南瑾伸手一抓,什麼也沒有。
手臂透過半空畫的符,打亂了那張符的線條。
這些東西根本奈何不了慕南瑾,若不是因為有她,他們早就死了。
慕南瑾蹲下身來,將一襲紅衣裏的帕子拿出來,細細撫摸,眼神溫柔。
“蘇蘇,我好像找到你了。”
“這個東西十分厲害,他既能利用已死之身重新站起來,還如你們說的正常人一般,一定是吸收了無數鬼魂,並且還都是怨氣強大的怨靈。”
白發蒼蒼的老人發白的衣裳拖在地麵上,眉眼裏盡是嚴肅。
他就是天門山老祖,莫北淮的師父,道虛。
“那怎麼辦?玉姑娘已經跟他冥婚,他必定會找過來的。”
莫北淮坐正身體,一想到那個陰冷的男人,他就感覺渾身發涼。
宋蔚然和玉思也在,玉思不願意回家,便跟著莫北淮。而宋蔚然一個人住,還不如跟著男女主。
“要的就是這個機會。”道虛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須,將桃木劍擺放在桌麵上。
用劍割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引進劍身,棕色的木劍便發紅了一下,又恢複原狀了。
“道虛師父,那隻鬼不會轉世投胎嗎?”
“心中有恨又或者心中有愛,不願忘懷,這樣便有了一份執念。因為執念,不願意轉世投胎的人,應有盡有。”道虛將黃紙鋪在桌麵,以血為朱砂,畫了很多張符。
“拿狗血來。”道虛一麵吩咐,一麵畫符。
宋蔚然看了一眼,發現符咒並不完全相同,無一不是一筆畫完。
人血,還有這麼多作用。
狗血拿過來時,道虛正好畫完最後一張符。
“宋姑娘,玉姑娘,你們二人將這黑曜石手珠帶上。”
莫北淮將兩串黑色手珠遞過來。
道虛點頭:“今夜要去把那隻鬼引出來,切記不可摘下手珠。”
“是,道虛師父。”宋蔚然和玉思齊聲道。
夜色濃重,荒野裏草木上的淡光如同腐爛屍體上流出來的黝黑冰涼的血液,被掩蓋的府邸被黑暗磨掉了應有的棱角。
細雨如絲,冰涼的貼在臉頰上,一如那鬼物的手掌。
潮濕的地表踩一腳都能留下腳印,空氣中漂浮著屍體腐爛濃鬱的腥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