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案無名62(2 / 2)

“你的丈夫被害死,遇到辦案的官長,不思為丈夫伸冤,卻隻思為自己遭到的皮肉之傷叫屈,這正常嗎?你的一舉一動,都是恐懼大於哀戚,這是一個身為人妻應有的作為嗎?你到底做了什麼事需要在宅中驅魂鎮鬼?”史無名湊近她,冷森森地說,“莫非……你就是凶手?”

“不是我、不是我……”左夫人肥胖的身軀開始哆嗦了起來,臉色一時間蒼白的像紙一樣,有些歇斯底裏,“是妖怪,是妖怪!我看到了相公被那妖怪殺死,我做法事是因為怕那妖怪找上我啊!”

史無名訝然。

“昨天奴家在家呆到入夜,相公還沒有回來,我越想越氣,睡也睡不著。就在二更時分尋到了那胡寺。它的後門是栓上的,奴家想那個冤家定然就在其中,也許就和那狐媚在一起,如此離去放過那對狗男女實在是無法甘心。所以,我就繞到前門進了胡寺。可、可是,一進去,奴家就後悔了。那胡寺白日就陰森,到了夜晚更是說不出的可怕!奴家好不容易壯起膽子從前殿走到了後院。偌大的後院裏,隻有西廂那邊亮有燈火。當時月色不明,院子裏又霧氣蒙蒙。回廊裏一片漆黑,我不敢走,所以隻有穿過院子中的草叢,可是沒走兩步裙角就被掛住了,然後不知哪裏又是一陣鈴聲響來。那鈴聲在夜裏顯得格外詭異,奴家嚇得坐在地上……就、就在這時,那西廂的一間房門開了……”

左夫人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緊緊抓住手上的一串佛珠,好像那可以保護她一般。

“一隻有丈八高的妖怪,披頭散發,像人一樣站著,口中嗚嗚直叫,手裏拿著一把亮閃閃的刀……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能看清那刀上的血,而他、他的手裏提著我相公的人頭!”

“那麼黑的夜,你都看不清他的臉,怎麼能斷定那是你相公的人頭?”

“昨夜相公不就是在那裏遇害的嗎?那除了他還會有誰?”

史無名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那之後呢?”

“奴家當然是急忙就逃跑了!哪知道又怕又累半路就暈了過去,聽說還是兩個好心的轎夫把我送到了郎中那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那郎中所開的醫館,可是靠近鬼市的一家?”

“正是。大人如何知道?”

“唉!”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能告訴你是因為有個很倒黴發現你丈夫屍體同樣跌的暈暈的人和你進了同一家醫館嗎?

三人隨即告辭出府,一出門,史無名就嫌棄的把扇子別到了腰上,其餘兩人看著他吃吃發笑。史無名完全不理這兩個人。

“同樣的醫館,不知道是不是同樣的轎夫?”

“這兩個人……著實可疑!隻是這長安城中轎子無數,要尋這樣兩個人有如大海撈針。也許去詢問那個郎中應該能知道一二,但是我亦不抱什麼希望。”蘇雪樓說。

“是啊,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怎可能不事事小心。”李忠卿點頭,隨後望向史無名,“你怎麼知道她在說謊還有當時她是蒙著麵的?”

“這女人即使是丈夫死了家中大喪,在家中陳述案情還要輕紗敷麵,那麼剛剛挨完打,她可能帶著滿臉的傷痕跑到街上去嗎?”史無名笑了起來,“至於說謊,看她的眼神和小動作就知道了!她不安而且恐懼,而且那恐懼目前占據主要的地位,讓她不得不在丈夫喪事的同時為自己驅邪。如此看來,她對於左清秋的感情也沒有多少,她更愛的是自己,卻不是她的丈夫!”

“如此看來,這左清秋……倒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