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阿古問話嗎?”
“大人,阿古他……不能說話,他從小被人販賣,生生被藥啞,後來才被苑中買下。”
“如此,倒也可憐!”史無名悲憫的說,“那麼小姐再繼續說說與左大人之間的事情吧!”
雲塔輕輕喟歎一聲,“我二人情濃之時,並不是在這紙醉金迷的教坊中見麵,而是在西門的一處所在。雖然簡陋,雖然那裏……並不怎麼讓人舒服,但是那確實是我們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姑娘是指務本坊的胡寺麼?”
“是的,那裏是多麼晦暗可怕啊!我一直就覺得那裏不安全,可是清秋他並不在意,如今果然……”
“雲塔小姐,下官一直想問,那胡寺以鬼怪的出沒聞名,為什麼左大人還會選擇在那裏居住。”
“我不知道。”雲塔優雅的搖了搖頭,“我和清秋在那裏的時候,從未見過那些傳聞的精怪。想來那些傳聞是市井之人以訛傳訛的不實之言吧!”
“你知道昨天左大人為什麼請你到胡寺嗎?”
“不知道,隻不過即使知道,我也不會去的。”
“為什麼?”
“情已逝,愛已絕,剩下的徒是怨恨,再相聚還有什麼意義呢?而且,我昨夜還有客人。”
“許義山許大人?”
“是的,許大人昨夜一直在雲塔這裏,可以為雲塔作證。”雲塔淺笑,“許大人也是來和雲塔學畫的,許大人是山水的名家,但是卻不倨傲,而且心思直白,沒有那些彎彎繞繞,和雲塔也是投緣。隻是心性過於執著,那水畫之法雲塔也習了十幾年方有所成,可是一朝一夕就能入手的?可是許大人卻似癡了,常常都是一晚上呆在水池邊練習作畫。我這裏燈油不知被他燃去了幾許,畫紙不知被他用去了多少,奴家時時為他送去些茶水點心,他都不知理會……倒也真真是不解風情。昨夜也是如此,他在我這裏盤桓到今日清晨,有家人尋他方才離去。”
蘇雪樓微笑,許義山確實是這樣的人。
就在這時,阿古走了進來,指指傍晚的天色,然後將一件披風輕輕披在了雲塔身上,隨後去端著一隻火盆走到了隔壁屋子。
“雲塔小姐,我記得現在是五月,雖然晚上還有些涼,但是火盆……”史無名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隔壁靠近池子和泉水,濕氣太重,如果不三五時的拿火盆烘烤一下,隻怕那裏的東西都要發黴,所以我從來也不敢把書畫衣物放到那裏去!”
“哦,是這樣。”史無名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麼,一絲莫名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唇邊,“最後一個問題,雲塔小姐可喜歡甜葡萄酒?”
“是的,奴家很喜歡,雖然瓊香苑獨產千裏香,但是雲塔是西北生人,因此更喜歡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