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不曾。”趙班頭回答,“李老憨的家和這條船都沒有遭受洗劫的跡象。若如大人所說,也許隻少了四副麵衣而已。”
“說到這麵衣,我也突然想起一個麵衣的傳說——這個傳說在州裏正流行!”一直受到冷落的蘇雪樓這時候插了嘴,他把語調放的很輕很神秘,“是說京師中有一家姓裴,其家女眷乘著馬車看大行皇帝的葬儀。看完後,裴夫人帶著四個女兒回家,此時已是傍晚。馬車行至平康坊北街時,裴夫人無意間看到外麵有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跟著車走。夜色陰寒,又是大喪之日,裴夫人覺得非常不安,便讓車走的快些。隻是無論怎樣走都甩不掉那個老婦人。這時她的一個女兒看到外麵的那個老婦人,覺得她走得辛苦,便請老婦人上了車,女兒們和老婦人有說有笑,隻有裴夫人一直感到害怕。後來老婦人下車前丟下了一個布囊。裴家的女兒打開後發現裏麵裝的是用白綾製成的給死人戴的麵衣。四個女兒非常恐懼,抱住母親哭泣。四件麵衣最終被她們丟棄在路邊,但幾天後裴家的四個女兒相繼暴死。所以,有人傳說那個老婦人就是死神……”
蘇雪樓的語氣很是到位,可惜聽故事的沒人賣他這個麵子,流露出一點點害怕的神情。看著這兩個麵無表情的人,蘇雪樓頹喪了。
“其實,若是隻留下麵衣倒也說明不了什麼。”李忠卿深知蘇雪樓這廝就像是小孩般重視不得,愈是重視他便會愈加來勁,“雖然說起來確實有些晦氣,但也許是這婦人家中有親人離世或是這婦人就是開香燭店的……”
“不,絕不是有親人離世,那婦人麵目神情絕不憂戚。”史無名搖了搖頭,一邊思忖一邊回答,“若說是開香燭店鋪的人,我記得她身上的衣料不錯,不過也不是最好的那種,應該是生活寬裕之人,你這麼想倒也有些道理。”史無名點點頭,隨即臉上帶了憂戚之色,“那夜那個婦人留下的包袱裏,留下了五個麵衣。如今這李老憨臉上有一個,若是真如蘇兄所說,這麵衣似乎是給剩下的我們一人一個!”
“胡說什麼?”李忠卿打斷了史無名的話,話語中隱隱帶上了責備的味道,“你莫要如此疑神疑鬼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是從那晚回來後才被暗殺的。”
“喂,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怪力亂神了!”李忠卿冷冷地說。
“開個玩笑都不行麼?!”史無名訕訕地別過臉去。
“好了,莫要多想!”李忠卿額頭上的青筋忽悠悠跳了幾跳,“我會和衙役去查查他的人際關係還有他最近載的旅客。你莫要多想,趕緊回去養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