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1:奔掠如火2(2 / 3)

剛把輜重車拉進高鷲城的國民會堂裏,突然,在不遠處發出了一聲巨響,夾雜著人的哭喊。我吃了一驚,看了看邊上的人。那些小夥子剛才還在說著氣可吞牛的豪言壯語,現在卻都目瞪口呆了。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

共和軍最盛時號稱擁軍百萬,但大多數人都是剛入伍的,雖然那些共和軍在戰場上前仆後繼,在戰場上戰鬥力卻遠不能與蒼月大公嫡係的兩萬黑甲軍相比,可那種幾乎是自殺式地衝鋒,即使我看了有時也要心驚。也許,在城中的某個角落,共和軍的殘軍躲藏的地方被發現了,又在巷戰吧。

我跳下馬,循著聲音衝去。那聲音並不太遠,隻是一條條小巷子拐來拐去,很是難找。那聲音越來越響,夾雜著人的哭喊。

這不是在屠城的聲音。

我衝過一個拐角,在一座大院前,已經擠了不少人,那些叫聲是從裏麵傳出來的。我看見祈烈也擠在人群中,擠過去道:“小烈,什麼事?”

祈烈一見是我,道:“將軍,有十幾個共和軍躲在裏麵,挖了個陷坑,抓了我們幾個弟兄。”

這時,裏麵有人叫道:“你們快讓開,不然,我要殺人了!”

人散開了些,我看見,這幢院子有兩三丈見方,現在當中有一個大坑,坑裏,有五六個盔斜甲散的帝國軍,有十幾個人手持長刀,指著那些坑中的人,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正作勢要砍。

身後的人越擠越多,那幾個共和軍也許也知道逃是肯定逃不了的,那領頭的聲嘶力竭地喊著,卻隻是讓圍著他們的帝國軍把圈子圍得大一些而已。可是,他們手中的長刀隻消一動,就可以把坑中的俘虜刺死,所以帝國軍一時也不敢動手。

這時,身後有人大喝道:“武侯在此,速速散開!”

那是武侯那兩個侍衛之一。武侯來了?人們一下讓出一條道來。我隨著人退到一邊,隻見武侯帶馬在不遠處。

武侯看了看四周,麵色沉了下來,道:“動手,你們手中沒有刀麼?”

一個人擠上前,道:“稟報武侯,他們抓了我們幾個弟兄。”

武侯看了看他,道:“生死由命,放箭!”

他的命令在軍中就是一切。原本圍在四周的人登時聚攏來,有些在門裏,有此登上了牆頭。隻聽得剛才那個大嗓門的共和軍首領驚叫道:“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是一陣慘叫。

等院子裏靜下來,武侯看了看已經堆得有如修羅場的院中,道:“被抓的弟兄有事麼?”

有人抬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了來,道:“稟武侯,被捕五人,其中四人已被刺死,一個還有一口氣。”

“抬醫營醫治,死者列陣亡。”

武侯說完,拍馬就走了,但一陣黑色的旋風,他的兩個侍衛追了上去。

我在人群中,武侯並沒有注意我。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裏,卻冷得像要結冰。

院子裏,死人橫七豎八地躺著,每具屍體上都插了十七八支長箭。那幾個共和軍如果是戰死在戰場上,也未必會中那麼多箭。

第一次,我感到做武侯並不是我的夢想。

屠城還要繼續幾天。這幾天裏,帝國軍在高鷲城中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這四個字能有多少含意,幾乎不能說的。到處都是火,血在地上流成了河,散落著的小件木製品都在血上漂起來了。

一個人,為什麼對破壞的興趣遠遠大於建設?

天黑了下來,可是,殺人的欲望並沒有減退。城上,籠罩著一層黑雲,遠遠望去,好像隱隱有一條黑龍盤在城頭。

我躺在一間小屋裏。這間屋子原來的主人一定是個士人,因為房裏我竟然發現了兩本遠古時留傳下來的書。這些書是一種非常堅韌的薄質材料製成的。據祖先留下的傳說,在遠古,我們的祖先是一群半人半神之類的人物,可以借助工具在天空飛,在地上跑得比最快的馬還要快。後來遭到天譴,幾乎所有人都死於一場大災難中,剩下的人再也不記得祖先那些神術。後來又經過兩千年繁衍生息,才形成現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