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傳說已被發現的那些書證實。帝國的大技師們盡管解讀出了書上寫著的奧秘,卻發現不了那些書本身的奧秘。也許,這個秘密還要再過許多年才能被人發現。
我撫摸著書。這兩本書也許有兩千多年曆史了吧,現在摸上去還是光滑得很。隻裏,書裏講的卻很無聊,不過是講一個人經曆過的一些事。我看了沒多少,就發現了太多無法理解的詞語。
我們已經忘卻了多少有價值的事。我合上書時,不由得想著。
這時,門口一陣喧嘩。我不由皺皺眉。我實在不喜歡住在一個周圍都是屍體的地方,因此,我住的這個小屋子周圍幾乎都被拆成了白地。有誰會來這裏?
有人拚命地敲門。
我抓著武侯給我的百辟刀,走到門前。輜重官知道我住在這兒,可他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未必會來。
我大聲道:“什麼人?”
門外,是祈烈的聲音:“將軍,是我。”
我拉開門,祈烈興高采烈道:“將軍,我們給你帶了點東西來。”
我不會人覺察地皺皺眉。我實在不喜歡那些帶有血腥的戰利品。有一次在屠城時,我看見一個帝國軍拚命在捋一個少女腕上的金鐲,因為不太容易退下來,居然一刀砍斷了那個少女的手,以至於我老是夢見那一隻滴著血的斷手。
“你們拿去分吧。”
祈烈看了看另外幾個我隊裏的人,笑了笑道:“這東西可不能分的。來,給將軍留下。”
兩個士兵不由分說,抬了一個大袋進來,小心地放在我的床上。我吃了一驚,雖然這口袋外麵很幹淨,裏麵說不定會是些滴血的金銀之類。我急道:“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祈烈擠了擠眼,道:“聽德洋大人說的。”
德洋就是輜重官,也許這幫小子也給他塞了點財物了。我不想說,他們已經嬉笑著退了出去,祈烈走時還掩上了門。
我回到內屋,想把那一包東西叫人處理了。剛想把這包東西拖下床,卻見那大口袋動了起來。
裏麵是個人!
我也一下子明白了祈烈的笑意。這裏是個人,那麼,肯定是他們找到的什麼美女吧,怪不得他說是“不能分的”。
我解開口袋,正如我所料,裏麵是個捆得像個粽子樣的女子。
她像一隻被鼠虎盯上了的小動物一樣,驚恐萬狀。我笑了笑,想安慰她幾句,她拚命地躲開我。
“不要怕。”
這話一說出口,我就想罵自己。說得像是色迷迷的。她盯著我,眼裏充滿了仇恨。
我伸手去解她的繩子,她猛地縮成一團,躲開我。我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道:“我沒惡意的,你可以走。”
她看了看我,眼神卻還是狐疑和痛恨。我無計可施,拔出了刀,道:“把手伸出來。”
她也許以為我要砍斷她的手臂,毫不遲疑地伸出手。我把刀一劈,一刀砍斷她手腕間的繩子,連點油皮也沒擦破她,道:“你走吧。”
她大概覺得自己聽錯了,道:“讓我走麼?”
我把刀收回鞘裏,道:“我說的,好像不是你不懂的話。”
她有點吃驚,拉開門,道:“我真要走了。”
我抓起床邊的一件長袍扔給她。那是帝國軍中平常的裝束,她那副樣子一出門隻怕就會被人抓走。
她接過長袍,有點詫異地看了看我,我轉過頭,喝道:“你是不是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