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有爭一下皇位。”
儲融神情一頓,沉默良久道:“皇兄是個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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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沈湘就被儲燁撈起來,準備去參加她的第一個晨會。
原因很簡單禮法不可廢。
“可是陛下,臣妾好困啊。”
儲燁已經在李德泉服侍下穿好了朝服。
他一手捏著藕色衣裙,另一隻手拍向正纏著他的人兒,“怎得這般能睡。”
這個覺從下午睡一直睡到今晨,中途他批完奏折回來,沈湘醒了一小會兒用膳而後又沉沉睡去。
沈湘雙臂環著他的腰身,悶悶抬頭,“臣妾不是能睡,是陛下比較厲害嘛,要是陛下那沒有那麼……嗚……”
儲燁捂著她的嘴,神情中醞著危險,“朕待會兒還要上朝,不可耽誤了。”
沈湘眨眨眼,示意自己的知道了。
換好衣裳,蓮心幫沈湘梳了個時興的發髻。
原本蓮心隻是個灑掃宮女,不想被李德泉發現這丫頭聰明能幹就吩咐來了禦前伺候。
因著能跟沈湘說上兩句話,又被賞給了她。
沈湘打扮好,見儲燁從西暖房出來,她笑臉盈盈的上前在他麵前轉了個圈,“陛下陛下,你看你給臣妾挑的衣裙配上這個發飾好不好看呀?”
“嗯。”儲燁含笑,抬手在她腰間係了個鎏金銀香囊。
李德泉驚訝,這裏麵可是有陛下在當年在蒼山向神佛求的平安符。
沈湘拂了拂香囊,笑嘻嘻道:“陛下,等臣妾回來了要跟陛下一起用膳,臣妾想喝四喜丸子湯。”
儲燁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好。”
“那臣妾的四喜丸子湯裏麵要加香菜。”
“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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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秀入宮不久最大的位份就是美人,而沈湘直接從宮女封了昭儀。
原先愛踩著時辰到的娘娘們,揣著好奇心早早就來了。
巍昭儀今日麵色很不好,她掃向位下坐姿端正的紀鈴,視線落在她頭上那隻不起眼的簪子上,漫不經心開口,“紀貴人如此目無尊卑,公然佩戴鳳釵將皇貴妃娘娘至於何地?”
紀鈴抬手撫簪,冷聲解釋,“這是先皇後娘娘賞賜給臣妾,因而臣妾在任何時候佩戴都可。”
近日是皇後忌辰,她位份小去不了祭典,隻能帶著這簪子日日燒香念佛為皇後超度。
雖說是鳳簪但是用木頭雕的,很小巧很不起眼,卻是皇後還在時送她的生辰禮物。
皇後娘娘在的時候雖為妃但全是按的皇後殊榮,自然這鳳釵想戴就戴。
鳳位上的蕭雲蘿睨了她一眼,不悅開口:“本宮雖執掌六宮,但這釵子連本宮都佩戴不得,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跟本宮平起平坐,甚至於淩駕於本宮之上?”
“臣妾不敢。”紀鈴背脊挺硬的跪在地上,不屈不撓,“臣妾隻是思念皇後娘娘心切,想帶著娘娘的遺物給燒點紙錢。”
蠢。
寧妃深吸一口氣閉眼,抓著衣裙的手緊了緊。
空有一身武學本事,腦子沒有一點長進。
公然在宮裏燒紙錢,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往重了說是要砍頭的大罪。
“把紀貴人拉下去仗二十。”蕭雲蘿不屑抬手,語氣漫不經心。
在場眾人一驚,宮裏娘娘都是嬌養長大的,這二十板下來不死也落了病。
眼下潘藩動亂,紀貴人的父親前段日子帶兵討伐,雖說後宮不能幹政,但這父親在前線殺敵,女兒在後宮挨板子,任誰也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