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深情凝望著靜靜躺在長桌上似熟睡中的楚夢瑤,楊軒強忍著內心的酸楚。看了看手腕上特製的手表,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有些擔憂的看著陳三娘輕聲道:“陳姐,時間快到了。”
聞聲,陳三娘點點頭,她知道楊軒擔心著楚夢瑤的安危,安慰道:“放心小軒,姐會護住夢瑤餘下的一魂一魄。”說到這,陳三娘微微一頓,有些感慨的說道:“那麼多年了,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為女人流淚的男人。夢瑤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以後會很幸福的。”
楊軒輕輕擦掉眼角的那絲常人不易察覺的淚痕,神色有些淒然的搖了搖頭,深深的凝視著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楚夢瑤,傷感的說道:“那麼多年,在我人生最為落魄的時候是夢瑤陪著我度過的。記得創業之初,遇到了太多的困難,曾一度想要放棄,是夢瑤在我身邊鼓勵我。四年來,夢瑤也好我也好心中都有彼此,隻是......是我想的太多,不敢去扛起那份應該屬於男人的責任,不然夢瑤也不會被宵小所害。即使擁有常人無法擁有的神力,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神力又有何用?”
聽得楊軒發自內心的話語,望著這個比自己小了快十歲的男人真情流露的一麵,站在一旁的陳三娘雙眼竟是有些微紅,強忍著快要流出的淚水,強顏歡笑道:“沒事的小軒,夢瑤有你了,你會保護好她的。時間快到了,咱們打起精神來。”
深深吸了口氣,抑製住內心的感傷,楊軒看了眼手表,離著子夜時分不到十分鍾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陳姐,剛才讓您見笑了。”
“瞎說什麼!”陳三娘真有些生氣的道:“什麼見笑不見笑的,以後不要這麼說。”
“好!”楊軒生生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嗯”了一聲,陳三娘便不再多話,而是朝著夜空望了望,道:“等下我施法的時候,會打出一張追尋靈符,靈符燃燒之後會化為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光芒,你隨光芒射出的的方向,不出十裏準能找到妖人。”
“明白了!”
子夜臨近,當時針,分針,秒針同時指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楊軒心中微微一緊。緊接著便聽到法壇兩邊掛著的銅鈴,在沒有任何風吹的情況下,發出了叮叮當當不絕於耳的響聲。
全神貫注站在法壇中間的陳三娘,在銅鈴響起的瞬間,忽地一把抓起法壇上的桃木劍輕輕一揮,挑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人形木偶往空中一拋,同時跳起禹步,左手捏訣,持劍的右手輕靈的舞動著手中的桃木劍,盡是在空中腕出了數十個,隻有在黃紙上才能畫出的符豪。那符豪閃著淡淡的黃光,浩然正氣流動不息。
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隻聽得陳三娘嘴裏叨念著:“天地幽幽,五方聚靈,五方揭諦,助我神魂,神識殺伐,不辟妖靈,降魔符咒,護我真身!急急如律令!”
語畢,就見的陳三娘並攏著二指的左手朝著右手所持的桃木劍一指,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道家真氣直射還在空中旋轉的人形木偶,周遭流動著浩然正氣的符豪竟開始圍著人形木偶緩緩旋轉起來。眨眼的功夫半空的人形木偶,竟是被周遭旋轉的的符豪牽引著,自半空慢慢飄向躺在長桌上的楚夢瑤上方,一道淡淡的銀色光圈自旋轉的符豪和人形木偶當中發出將楚夢瑤罩於其中。
同時,離著深市老宅不到十裏的一坐偏僻的小山崗上,一個渾身穿著黑色馬來傳統服飾,頭戴無邊帽,用黑紗半遮著臉的男子,緊閉著雙眼手捏法訣,盤膝坐在被符咒貼滿的黑色帷帳中間,周圈全是各種看上去雜亂恐怖的黑色瓶瓶罐罐和動物骨節。
忽然,那男子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剛才正要擄得楚夢瑤餘下的一魂一魄時,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道家真氣阻擋,自己一時大意還差點受了傷。想著,那黑衣男子用陰深得不帶任何人類感情的語氣,陰冷的說道:“何人敢壞我好事?找死!”
語畢,那黑衣男子呼一下托起身旁一旁一個高約三尺的陶罐,猛然接去陶罐上方的一張符咒,嘴中喃喃念道:“羅婆那耶,助我聚魂,以血養靈,以氣補氣,血童嬰靈,弑殺生魂,去!”
念完,那黑衣男子使勁兒咬破自己的舌尖,朝著陶罐內一噴,呼一道似嬰孩的血光自陶罐中飛出,頓時,飄忽詭異的嬰孩啼哭之聲伴隨著陣陣陰風響徹山崗,恐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