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即將淪為暴虐情緒傀儡時,那個人的出現成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我終於知道,原來我來到這裏,是為了我的卿卿。
——周川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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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層地區,貧民窟。
破敗的街道上蒙著一層灰暗色的薄紗,來往的人衣衫襤褸,步履匆匆。
灰暗是唯一的顏色時,亮色便成了突兀。
因此那棟兩層的破舊閣樓上懸掛著的紅色和精致的裝修就顯得極為高調惹眼。
周邊的鄰居好似見怪不怪,都忙著自己的事,偶爾有不知內情的人來問,他們手上的動作不停,言簡意賅地回答:“兩個狠人今日結婚。”
“?”
而鄰居口中的兩個狠人,此刻已經中規中矩地行完了禮,坐在布置好的婚房床上麵麵相覷。
視線對上的那一瞬,周圍的氣溫開始升高,不知名的曖昧在發酵。
顏清琉飛速移開了目光,清了清嗓子:“現在還早……”
“嗯?”
周川柏隨意靠在床頭,煙熏灰色的發與紅色的喜服襯得他皮膚更為冷白,瑞鳳眼的眼尾微微上挑,純良無辜時又帶著蠱惑人心的魅。
他的眼窩略深,五官立體,骨相很是優越,鼻翼上有顆很小的痣,分外好看。漆黑的眸中清晰地倒映出麵前女孩的模樣,笑意踴躍在眼底,溫柔與愛意險些將人溺斃。
“卿卿可是在暗示我?”
他自覺地朝顏清琉的方向蹭了蹭,深邃的眉眼彎彎,看起來很是乖巧。
可顏清琉知道,平易近人不過是他的假象,真實的他,骨子裏的惡劣滿滿。
“哪有,分明是你想。”顏清琉伸手推了推他,“你別靠我太近,有點熱。”
“嗯,卿卿說的是,是我想。”他的目光繾綣纏綿,不曾偏離她身上半分,尾音被他拖著上挑,平添曖昧。
顏清琉被他直白且灼熱的眼神看的耳熱,琥珀色的眸子水波蕩漾,氤氳出絲絲的紅。
“卿卿。”
他湊上去輕啄了下她的唇,眼神濃稠如墨,嗓音染著些許的沙啞,“漂亮的卿卿,怎麼看都漂亮。”
顏清琉的長睫顫了顫,耳邊全是男人略顯粗重的喘息以及她的心跳。
她張嘴,話剛到嘴邊便被盡數堵住。
是個很溫柔的吻。
她抓著男人衣服的手微微蜷縮,下刻一股力引著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耳邊響起那溫柔繾綣的聲音:“新婚夜……卿卿……”
他的氣息不穩,眼中是明晃晃,不加掩飾的欲,濃鬱到顏清琉下意識就想逃。
但男人的動作強勢,帶著濃濃的侵略和占有,避無可避。
不知不覺間,她的後背已然接觸到柔軟的被褥,周圍縈繞著的全是他霸道的氣息,緊緊將她纏繞住,不留一絲縫隙。
“現在是白天……”
她裸露在外麵的皮膚蒙上一層粉紅,大而亮的鹿眼此刻濕漉漉的,配上左眼眼角點綴的那顆小痣,勾的周川柏心神蕩漾。
他的吻落在她的下巴,細長的手指挑起她散落在床上烏黑的發,眼神帶著赤裸裸的勾引,挑逗意味十足。
“可是卿卿,我是你的了……”
他暈著紅的眼尾上撩,聲聲蠱惑,“真的,不要我嗎?”
顏清琉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完全分不出心去思考,更說不出拒絕的話。被她刻意壓在精神圖景裏的精神體開始躁動,幾次三番地要衝出來。
甚至她隱約嗅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像……哨兵的氣息。
不等她想明白,周川柏已經垂下腦袋,薄唇摩挲著她頸側的皮膚,引起一陣酥麻。
漸漸地,他的吻逐漸往下,修長的手指輕勾開喜服上的腰帶,指尖輕觸上她的皮膚。
灼熱,又有點潮濕。
勾引似的挑逗。
顏清琉敏感地顫了顫,緊繃的神經再也維持不住,精神體蹦蹦躂躂地跑了出來,興奮地轉了幾圈,渾身冒著粉紅泡泡。
緊接著,一隻雪白色的狼出現在它麵前。狼高傲地蹲在半空,眼神睥睨著,頗有目空一切的意味。
少頃,它優雅地舉起爪子順了順毛,仍舊抬著下巴,傲氣十足。
那姿態高貴又不屑。
然而,白灰色的垂耳兔好像沒注意到,開開心心地撲到它身邊,撒嬌般蹭了蹭它的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喜愛。
狼故作驕矜地揚起腦袋,卻悄悄睜開一隻眼瞥了眼,恰好看到垂耳兔懵懂歪頭的樣子,心頃刻間軟了下來,忙低下頭顱討好地用腦袋輕柔地蹭它。
垂耳兔瞬間就開心了,回蹭它。
於是兩隻精神體完全忘記了主人的存在,找了個相對大點的地方,黏在一起交流感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