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關押夕焰的牢房,步伐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同灌了鉛讓千色蹣跚遲緩的行進。
心很糾結!夕焰不想那個凡人遭遇任何災禍,寧願親手丟掉洗清罪名的小小機會,坦然領刑的決心讓自己內心刹那受到強大的撞擊——看來他愛得已經無可救藥了!
現在能做什麼?等著夕焰被處刑?千色才停止湧淚的淚腺逐漸又有了發熱的趨勢。正像他為那凡人的安全設想般,自己也為他的命運擔憂害怕!
“你聽說了嗎?”途徑天壑牢大門時突聞旁邊拐角處傳來的人聲,應該是這裏的獄守。
“什麼?”
“才宣的通告:龍君夕焰與妖魅為伍意欲謀叛天界,盜寶合化珠、殘殺南天侍衛,故明日實施極刑。”
“啊?這麼快?”另一個吃驚極了,“關進天壑就一天時間,明日便處刑?”
“是啊!而且還是幾方天帝聚首會議再由中天帝望瓊大人作最後批示的。”…………
千色無意竊聽他們的對話,但一有‘夕焰’的出現所有的言語都不自覺的盡收耳朵傳進大腦。
“夕焰……他……”睜大眼簾,微張的口隻講得出寥寥數字。迅速的側身走向拐角想叫那兩名獄守再說清楚卻發現人已然走遠……人有些昏沉,頹喪的把頭埋底他頓時感到一陣窒息立刻急促的呼吸起來。擰緊秀眉,不知是心情傷痛還是體質不適的頭暈引起,大滴的淚珠簌簌而落潤濕了腳尖前的地麵,脫離了他的控製,盡情的奔流。
已經宣判了對夕焰的刑罰?與妖魅為伍謀叛天界?望瓊大人親手批示的?……
“嗬嗬……”用手捂住嘴,擋蓋了自己那似哭似笑的驚悚癡笑。
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
究竟要怎麼辦!
北天域。向來肅靜莊嚴的殿前石壇被個喧嘩的聲音破壞了清靜。
“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天壑牢就算你們北天掌管也不能阻絕別人正當探視!”奔煌氣急敗壞的叫嚷,方才想去天壑牢看夕焰卻被侍衛們攔持,入門無法唯有來煥鞅殿討說法。
真要命!夕焰哥怎會奪寶害命呢?雖然從桓潼哥那裏聽講本人已認罪,但自己絕不相信!回憶起他還是最後一個得知消息更是氣憤,這麼大的事居然不早些告訴他!
奔煌繼續在原地發飆,北天的侍衛麵麵相覷,拿他沒辦法又不好得罪。
“誰大膽在此喧嘩?!”隨著蒼勁有力的嗓音響起,北天帝富邑在一群侍從的簇擁中出現。居高臨下的看清是奔煌,怒目瞪視:“秩燁難道沒教養過你們嗎?在天帝大殿前豪聲喧嘩成何體統!”
雖是對這老頭子很不滿奔煌也極力壓下內心的岔憤。“我……”一字剛道,頓時覺得嘴邊的話好難開口,特別是這老頭一副吹胡子瞪眼的討人嫌樣像似想把自己吊起來打一頓。
“你什麼?話也不會說嗎?你們幾兄弟實在會找麻煩!”富邑才從中天回來,幾方帝座為了夕焰的事情量刑而定。不明白夕焰那小子到底發什麼瘋——盜寶害命不說還竟與妖魅勾結意圖逆天!特別是看見那不知被誰查到的夕焰的通魔證據擺在所有人眼前時,連他都覺得太突然了點,不過既是實情便不能姑息。商榷後判處夕焰毀滅仙軀的極刑及元靈九世不得善終的輪回!
“哼!你有話就快講!”富邑嗆聲道。
“……”奔煌一時木木的不知該怎麼辦。
富邑被奔煌的態度弄得即要冒火,這時——“伯伯。”一直站在富邑身旁的柏鶴岔進了二人間,“你才從中天回來也累了,應該去歇息下。我來問他什麼事好了。”
“嗯。”侄兒的懂事讓老者緩和臉色,說實話他光是麵對這些盡找麻煩不幹好事的臭小子們就一肚子不爽,真不曉得秩燁那老龍怎麼能忍受!“交給你了。”他領著一班侍從漸漸走遠,原地隻剩奔煌和柏鶴兩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