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了飛機後,恐怖分子收繳了機上所有人質的護照,從99名乘客和10名機組成員中找出了67名猶太人,將他們押到飛機後部看管起來,而非猶太人坐在前排。
18時許,阿布·薩尼納向塞浦路斯尼科西亞機場塔台通報了571航班被劫持的消息。5分鍾後,尼科西亞機場塔台將此情況通報了盧德機場塔台。不久後,571航班與盧德塔台直接建立了無線電通聯,通知他們飛機將在盧德降落。一個小時後;這架龐大的波音707飛機駛入了距盧德機場主樓約3公裏的16號滑行道。
經過4年前以航班機被劫事件後,以色列人對類似的事件已經有所準備。安全部門在接到571航班被劫持消息後,立即向有關部門發出了警報信號——“同位素”。這是以色列處理飛機被劫持,並迫降在盧德機場時的行動預案代號。不一會兒,機場塔台底層的房間裏便坐滿了國家安全的決策人物:國防部長摩西·達揚、交通部長西蒙·佩雷斯、總參謀長大衛·埃拉紮爾、副總參謀長兼作戰部長,以色列·塔爾、空軍司令莫蒂·霍德、中部軍區司令拉哈萬·紮維、南部軍區司令阿裏爾,沙龍、總參情報部長阿哈龍·雅裏夫;步傘兵司令拉菲爾·艾坦……從塔台到總理梅厄夫人的辦公室架起了直通軍用電話線路。與此同時,總參偵察營值班應急分隊也在營長埃胡德·巴拉克中校的帶領下火速趕到了機場。
外麵,阿布·薩尼納正向塔台宣讀一份冗長的、包括317名被以色列關押的巴勒斯坦人的名單。以色列必須釋放這些人來交換人質。但他似乎沒有想到,這時以色列的總理已經換成了以強硬著稱的梅厄夫人,她選擇的國防部長則是以色列的名將摩西·達揚。達揚首先確定的原則便是,絕不答應恐怖分子的要挾。
然後,達揚等人決定了一個三部曲式的方案:第一步讓飛機無法起飛,然後盡量拖延時間,等各方麵準備好後,在合適的時機發動突襲。
巴拉克帶領一隊偵察兵,從劫機者看不到的方向悄悄接近了飛機,打開了仍發動著的飛機引擎的油管。飛機下麵的滑行道上立即聚起了一汪黑色的機油。然後,他們不聲不響地悄悄撤了回來。幾個小時後,巴拉克率偵察兵再次出動,破壞了飛機的滑行操縱係統,還在飛機前輪釘進了釘子,放掉了輪胎裏的氣。
21時65分,總參情報部長雅裏夫出麵與阿布,薩尼納對話,後者要求以色列在2小時內放人,再用兩架飛機把他們送往開羅。而雅裏夫稱,在2小時內他隻能找到名單上的15個人。後來阿布·薩尼納要求用阿拉伯語談判。於是,被占領土事務協調人什洛莫·加澤特準將(後任總參情報部長)把這方麵的專家——國家安全總局調研處長維克托;科恩從家裏召往機場;但阿布·薩尼納顯然沒那個耐心去等,22時30分;他宣布飛機上已被安放了一小時之內爆炸的定時炸彈。塔台裏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科恩恰好在這時趕到,開始用阿拉伯語和阿布·薩尼納對話。
“我對他們講,”科恩後來回憶說:“我討厭那些隻會用武力的粗人。我會幫助他們,按他們的要求把紅十字會的人找來。我的言談彬彬有禮,甚至稱他們為‘先生們,(gentlemen),從不向他們施加壓力,也不說他們威脅無辜者和婦女兒童的做法不道德。如果達揚要我停一會,我就對他們說我有事必須離開,並提出必須離開的理由,但再三強調我會回來和他繼續對話,以免使他絕望。這種做法很荒唐,但是我們互有所求:我清楚他想活著出去,而我們也想讓他活著,免得他把飛機和旅客一起炸上天。
科恩肩負著一個重任:他必須把握住適於對恐怖分子采取行動的關鍵時機。“曾有一刻,達揚問我進行突擊是否合適,我回答說時機還不成熟。”
在科恩把恐怖分子說得無暇他顧的時候,塔台裏的人們在忙著他們的工作:國家安全總局飛機保安小組強烈要求承擔突襲任務,這本來也是他們分內的工作。但國防部長和總參謀長還是選中了以行動敏捷著稱的總參偵察營。第一個設想的突擊方案是,讓突擊隊員身著軍裝,在精心選擇的時機突然出現在飛機上,用威懾火力懾服恐怖分子。但這樣做很容易誤傷到人質。經考慮再三之後,指揮部最終決定讓突擊隊員假扮成去檢修飛機的以航機械師,接近飛機後再發動進攻。在行動中,突擊隊使用0.22英寸口徑的“貝雷塔”手槍。這種槍的威力小,即使誤傷人質也不易致命。
巴拉克立即著手確定參加突襲的人員名單,他剛剛定好,營裏又有3名軍官匆匆趕到機場,要求參加突擊隊,巴拉克說不過他們,隻得調整名單,把他們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