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青年的俊美無儔是屬於陽春白雪型的,溫和,清瀲,大氣,跟儒雅,唔,乍一眼看下去,就像當世大儒那種感覺,尤其是那細軟的黑色短發下,那雙——
清透如湖水的眼睛。
大約這雙眼睛太幹淨了,幹淨的像鏡中月一樣透白,難得的讓夙淺有了一眨眼間的愣怔,講真,幹淨的人她也見過,可幹淨到讓人覺得多一眼就是褻瀆的人,她還真心沒見過。
褻瀆一詞。
一般是不切實際的人,對於那種高高在上,讓人望塵莫及謫仙的妄念,才會讓人覺得褻瀆。
可是這個人身在紅塵,就讓人覺得是這紅塵褻瀆了他。
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在夙淺心底滋生,那種感覺就像是——
像是——
“來來,趕緊讓木先生看看——”
“看啥?”
夙淺眨巴眨巴眼,一臉的莫名其妙,這青年幹嘛的?讓她過去給他看?
“腦子啊!”
便宜爹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腦子磕壞了要講!你不講老子怎麼知道你腦子有病?!”
“…….”
腦子有病的夙淺嘴角微抽,這可真是親爹啊!
巴望著自家閨女腦子有病的親爹啊!
她到底哪兒看起來像是腦子有病了?眼睛都特麼瞎了吧?老子這麼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人怎麼可能有病?!
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冷笑:
“我要是說我腦子沒病,你是不是要說腦子有病的人,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腦子有病對不對?我要是說我腦子病,你是不是還能義正言辭的拍手叫道:看,你自個兒都承認自己腦子有病了吧?還不過來看之類的?”
“呃——”
便宜爹被噎住了,瞪了瞪眼,話都讓你說完了,還讓老子說什麼?!
眼見著這父女倆就要互掐起來,旁邊傳來一聲清笑“餘叔,你大約想多了,夏夏看起來眉清目朗,條理清晰,吐字圓潤,不存在,唔,被磕壞的嫌疑。”
“真的?”
便宜爹這麼一聽,擰了擰眉,一臉的擔憂“阿潯啊,不是餘叔不信你,實在是這丫頭表現的太不對勁了,我擔心啊!要不?你還是給她看看吧?不然我這心裏實在沒底——”
“好。”
對於自己的醫術被質疑這件事,青年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的不耐跟不悅,反倒是走到直翻白眼的夙淺麵前,衝她極為紳士的伸了伸手,征求道:
“給你檢查一下?”
夙淺瞅了瞅一臉擔憂的便宜爹,又瞅了瞅麵前一臉彬彬有禮的青年,嘴角扯扯,直接送給二人兩個字。
“嗬嗬——”
“嗬個屁啊你嗬!給老子坐下!讓阿潯給你好好檢查檢查!本來就不聰明,現在要是再被磕壞腦子,我看你這輩子直接守成老姑娘算了!”
便宜爹一聽到夙淺那毫無感情波瀾的嗬嗬,心頭就是一陣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