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校園·秘典危機03(1 / 3)

第三卷 暗夜迷蹤

翌日清晨,我在座位上一邊背著單詞一邊繼續胡思亂想。到早自習快開始,白歆帶著一身淡淡的血味從後門竄進來。

我抬頭看他:“開打了?挺抓緊時間啊。”

白歆一愣,把衣領扯到鼻邊:“怎麼?味道還在。不行,得回去再洗一趟。”

他不由分說扭頭往外跑,我正想警告他這節自習是班主任的,但一轉念,本來這人也沒打算做老老實實混成績的學生,少些顧忌也應該吧。

首戰大捷的華玲這時也剛走到門口,一個沒留神差點被白歆撞上。

“怎麼啦。”我盯著她的黑眼圈。

“沒事。”沒精打采到這程度的人,回答內容已經不重要了。

“睡得不好?”到她坐下,才看見華玲頭發也有些淩亂。

“不知道。”華玲手忙腳亂從書包裏掏著東西:“一起來就迷迷糊糊的,連哇哇的飼料也忘記放哪兒了。”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她身上紊亂的氣息。

“喂,華玲,你的數學作業做完了嗎?”芋頭奸笑著搓手。

華玲拍拍額頭:“啊……我好像睡前在床上做完了,我找下。”

“等等!”我從她的額頭把手抓下來,仔細盯著華玲的瞳孔。

華玲翻掌想抽手,但是用了幾下勁都沒抽出來。我顧不上解釋,滑到她手腕上,三隻手指按上脈搏。

“你幹嘛?”

我緩緩放開手腕,:“不對勁,你可能中毒了。”

“不會吧。”華玲微微歪了一下頭:“五感四肢都很正常的,隻是精神不好。”

“你今天照鏡子了嗎?額頭發根有些滲藍。”我翻開自己的記事本,努力回想著幾種流行毒劑的症狀描述。

“起來得太急,沒顧上。”華玲好像也意會過來,她輕輕按住自己的後腦:“真的好像沒事,我昨天無論吃飯還喝水都相當小心的。”

“不是。這不像是……普通的毒藥。華玲,你們寢室是哪幾個?”

華玲沉默了一下,拿手指對著前麵幾排虛空中點了幾點。

我冷哼一聲:“倒都是他的幹妹妹。她們有可能是在睡到後半夜,在你床邊耍了什麼花招。”

芋頭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太卑鄙了,那去找劉弘毅算賬啊。”

“別急!”倒是華玲眼下依然保持著奇怪的冷靜:“我現在的確沒有特別不適的感覺。即使有人做了什麼,也絕不是有強烈傷害的藥。不然,我昨天晚上肯定會警醒過來。”

“那估計,等你覺得不舒服就晚了……要不去保健室吧。”芋頭急切地說。“要能看到高級秘典就好了,據說裏麵有化氣禦毒的心法。”

“亂猜也不是辦法。”我慢慢合上本子:“你先穩住,不要隨便動氣,我去想想辦法。”

“田元!”我聲音夠小了,倒還是把她嚇了一跳,連手上肥皂盒都差點彈飛。也難怪,她應該完全沒想到在這地方碰到我。

女廁門口。

“你幹嘛?”她臉上一紅,轉身快步走開。

“等下,我有點事和你說。”

衝上前攔住她,我卻忽然一時有點語塞。她奇怪地斜眼藐我。

從這個角度看,鼻梁的輪廓很漂亮。

其實是太過於習慣找她搭訕時的手足無措狀吧,所以當真有急事,下意識也還是會走一遍這套戲碼。

“有什麼事讓我回去坐著說。”她一閃身。

我跟著橫移了相應的距離擋住,在她露出不悅之前搶著解釋:“在這種奇怪地方找你,就是為了避開班上。”

田元微微思索,抬眼看我:“那就快說唄。”

我低聲問:“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找你要了希比靈丸呢?”

田元正準備回答,忽又皺眉說:“幹嘛隨便告訴你。”

這反應已表達得夠清楚,於是我又問:“雖然這是口服藥,但照樣可以用丹爐烤成煙劑吧。”

“不錯,本來藥材的燃點就很低。”

“那這種維持鎮定的藥過量使用會怎樣?”

田元眼裏出現了片刻疑惑:“用再多也沒害處,不過就是個人的反應會低到一個臨界值,可能會……”

“比如,即使受到威脅也不願意出手?”

“你問了我三個問題,我能不能回問你一個?”田元朝教室方向望了一眼:“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弘毅昨天的……那些破事……知道吧。”

“嗯,我又不是聾子。當時還奇怪你怎麼沒事去招惹他呢,後來沒找你麻煩嗎?”

我把事情簡單地講了講,從挑戰、應戰,到華玲的勝與今天早上的狀況。聽到最後,田元露出一點錯愕。

“沒想到,銳風會騙我。”

“我還以為是劉弘毅直接找你拿的藥呢。”我也有點吃驚。

田元輕蔑地撥了一下頭發:“憑他?那……你那個同座,她現在沒事吧。”

“這藥是你配的,你應該更清楚。他們打算用,肯定也不會節約。”我刹那間有點憤憤然。

田元臉忽然一僵:“你是要找我算賬?”

“沒有……”我突然又歎氣:“隻是想問有沒有解藥。”

“這又不是毒,哪會有相應的解藥。”她表情陰下來,側身繞開我往教室走去。

我跟上她:“那總得想個辦法吧。華玲現在這樣子,別人一劍刺來,她躲都不想躲的。”

“反正你就認為是我的責任,要我來補償嗎?”話中有著明顯的怒氣。

我顧不上揣測她的心思,盡可能用溫和的語氣——事實上我也不曾想過要對她發脾氣——對她輕輕地說:“我隻是來請求一下幫助,現在至少你最有能力解決這個麻煩,不是嗎?”

田元立足在走道轉角,氣慢慢平緩下來:“是,那你也得幫我一下。”

“你放心,我絕對不把這事波及麵擴大,不會去找銳風。”我剛搶著說了一句,就意識到自己過於想當然了。

“你想什麼呢?這件事銳風本來就不對,我何必幫他扛。”田元輕輕甩了一下頭發:“我是說,你能不能去幫我去跟白歆說一下。”

“白歆?哪個白歆?我沒聽錯吧。”我眼睛一漲。

“我知道他分到你們寢室去了,肯定還談不上熟,至少見麵機會多吧。我跟你說,昨天他纏著我快一晚上,煩死了。怎麼會有這麼耍著賴和人家決鬥的人。”

我啼笑皆非地說:“哦,他想找夢中情人嘛。”

“他講了那個故事,可我初中根本沒參加過什麼擂台賽啊。而且你知道我也不會用兵器,但死說活說他就是不信,非要我出手給他看看,這真是笑話。唉,他昨天被我罵走,不知今天還會不會繼續來。”

“你要我去跟他說,不要來找你?”

“方法你想,反正我就這個意思。”田元揮揮手,停了一會又說:“不是逼你一定馬上解決,不過配方總需要時間擬的。在這個過程裏,幫幫我,OK?”

我正想再說兩句,上課鈴震耳欲聾地響了。這才發現,我們一直站在它的正下方。

“站三十秒,不要一起和我進教室。”田元捂著耳朵往教室跑去。

“別總想這麼複雜!”我捂著耳朵在她身後大喊著。

“誰複雜啦!”

看著她漸漸變小的背影,我有些迷惑了。

如果她沒有那麼快地把那本書退還給我,這些事還會有多複雜呢?

“怎麼樣,怎麼樣?”芋頭把課本豎起來擋在桌麵,扭半個頭著急地問。

“應該沒問題。”我猶豫了一下,隻說了下基本確定華玲的症狀全部來自於希比靈丸,而田元願意幫我去弄解藥。

“是麼?”華玲淡淡地笑了:“不過我還真想不出別人攻擊我,而我不還手,會是什麼感覺。”

我立刻想起中紅眼那天晚上,她的表情,她說過的那些話。但此刻實在不宜走神,忙收斂思路低聲對她說。

“反正今天你不要到處亂跑吧,真遇上偷襲的也麻煩,要吃什麼讓我或者芋頭跟你帶一下。”

華玲搖搖頭:“我真的不怕,不信你現在打我兩拳。”

我皺皺眉頭,在桌下一肘送出。

華玲擋住我的攻擊,小腿踢向我的踝骨。

我正要架住,臉上卻被她輕輕扇了一下。

華玲眼裏滿是得意,我卻意識到問題的另一種嚴重性。

“你不要顧忌,用五成力再扇我一下。”

“五成?”

“是。”

華玲驚奇地說:“那你臉要腫至少一個星期的。”

“不可能。”我故意冷笑著激她。

華玲高高揚起手,看似重重地在我肩膀落下。但我除了感覺到一股推力之外,什麼傷害性也沒有。

我正要問她是否又留情了,看見她驚疑的眼神,也明白確實是五成。

“這就是藥的作用嗎?”

“應該是。”我注意到老師已經往我這邊看了三次,忙儼然發奮地坐正。“你鬥氣天生旺盛,所以在這種強效鎮定藥的壓抑下,依然能有戰意。但身體又無法發力,這比常人幹脆不戰而逃還麻煩呢。我看你還是小心吧。”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她忽然低低地說了這麼一句。

“麻煩是我惹出來的,況且……沒什麼況且。。”我盯著角落正在打瞌睡的白歆,想著等會要怎麼開場。

“兄弟,這可不行。Nononono。”白歆把頭晃得像節拍器。

這種反應在預料之中,做好準備的我馬上接著說:“你不是說最尊重女生嗎?那別人明說沒參加過那個擂台,你為什麼就不信呢?”

“這正是我失策的地方,人會因為各種原因撒謊的。你當我不明白這理由在她們看來是多可笑嗎?畢竟隻是一麵之緣呢,要是真這麼認了,不等於無條件接受我了?所以幹脆否認的可能性也很大吧。”

我一愣,原來他不是沒腦子的偏執狂,下麵的話有點不好回。

“所以我決定再不提這事,就挑戰,隻要能在對決中通過她的身手判斷出來,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我無奈地說:“可你現在是給人家帶來困擾了啊。”

白歆誇張地攤攤手:“那隻好都怨‘她’給我帶來的困擾羅……”

我有點語塞,這人的邏輯實在是不好掌握。

“總之你是一定要挑戰田元同學了,即使你明知她不是要找的人。”

“你的話裏有陷阱哦。”白歆嘿嘿一笑:“事實上,我倒覺得她真挺像。她對你說假期沒參加過什麼活動,也沒在你麵前用過兵器,你為什麼也一定要相信呢?”

還沒想好反詰的邏輯,他忽又恍然大悟說:“為什麼你要代表她來找我呢?難道你也……”

我索性不做聲,等著他自己把後麵說出來。

“這樣的話,我也許要先對你這位情敵保持距離了。”他眼中殺機一現,退了三步。

“你電視劇看多了?”我故作輕鬆地伸手去拍他肩頭,他遲疑了一下,沒有躲開。“什麼都還沒確定就情敵情敵的。我也是受人之托,你不答應就算羅。”

“哈,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白歆鬆了一口氣,轉身要走。

“等等。”我腦海裏忽然閃過那幾個黑衣人的影子,一個近乎破綻百出的謊話慌慌張張地衝出來。“你不覺得靠挑戰,效率還是太慢了嗎?”

白歆奇怪地回頭:“那你的意思?”

“你應該知道宿辰這幾年辦起來的超能班吧。”我作出很有底氣的樣子:“那些有各類天賦的人盡管隻在學習階段,但讀心術這種相對最簡單的能力,好多人都會的。”

白歆小眼睛亮起來:“啊,那個班在哪裏,帶我去?”

“別急嘛,這個事得慢慢商量。”我內心在苦笑著繼續謅:“超能班的人對外不太打交道,我個人正好和他們私下……有些交往。”

白歆眯起一隻眼:“你肯定不會無條件幫我對不對?”

“做人不用那麼現實啦。”我狡猾地退了一步:“不能保證談成的。”

“你願意幫我就很好。我知道讀心術的厲害,如果能讓他陪著我跑幾圈,問題就解決了。”白歆欣喜地過來抓住我的胳膊。

“這樣吧,我這就去嚐試一下。”我最終拋出兩頭不虧的條件:“小定一個協議:如果有人願意來協助你,他有什麼條件我來滿足,你就首先驗證田元是否說實話;如果暫時不成,我至少努過力了,你把田元放在名單的末尾吧,至少近期不要煩她。”

這個條件的最後一點才是我的真正用意,如果他能依靠挑戰找到目標,怎麼也不到去打名單的最末那個人了。

而我隻需要過幾天假裝為難地說,超能班的人沒有興趣做這麼麻煩的事,就好了。

唉,我很少弄這種套給別人鑽,都是被逼的。

“沒問題。”白歆很幹脆地答應了:“忙你的吧,我還得趁午休趕著去挑戰下一個。”

一個跨步,他從樓梯扶手滑下去。

我慢慢放鬆,手心裏汗膩膩的。

“幸不辱命。”我懷著輕鬆的心情跟田元彙報。

還是在女廁門口。

田元這次似乎已有準備:“不好意思,但我這邊沒那麼快能給你解決。”

“今天之內不行?”我有點失望。

“你真把我當藥鋪啊。”她有些煩躁地搖著肥皂盒:“中和希比靈丸的素材都不是一下能搞到的,幾個配方都需要試。而且我又不是化學課代表,能隨便進實驗室。”

“芋頭開鎖技巧這學期進步了很多的。”我輕拍牆壁,先把他出賣了。

田元奚道:“實驗室的鎖沒那麼簡單的,不用想了。”

“那怎麼辦?”

“你們不是正護著她嗎?”

“她今天總要回宿舍啊,寢室裏那三個正等著呢。熄燈以後怎麼辦?”

“這樣吧。”田元像作出重大決定似的點點頭說:“不管怎麼說,我也該負點責。今天讓她和我換房間睡,我室友應該沒問題。而且我這樣做,劉弘毅也不敢怎麼樣的。”

我一喜:“這樣也不錯,但這不算和銳風作對嗎?”

“他沒那麼不明事理吧,不然按他性格,昨天也不會假裝說是自己需要鎮定了。”

“多謝你。”淺淺有種失落蔓延。

“你要是當上班長,這種事也就輪不到我來管了。”她忽然換過口氣,輕諷了我一句。

“昨天那話你還記得啊。”我尷尬地笑:“當時不過也是為了激銳風,我對當幹部沒什麼興趣。”

“既然這麼說,肯定也想過。不過在宿辰,搶也不算一件丟臉的事吧。”她懶得和我多聊,走開。

整個白天居然就相安無事地過去了。

華玲始終是有些氣不平,幾次想衝出去試看到底有沒有人來惹她,我快把前後三百年識大體重大局的理由編完了,總算是讓她安穩坐住。

下了晚自習,我看見那幾個女生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而劉弘毅倒裝作沒事人似的扛著他的棍往外走。

“怎麼弄?等會要打起來,你的傷不礙事吧。”芋頭朝前排翻翻白眼:“今天可能就是這幫花係列的出手了。”他一說我倒想起來,他似乎從來沒和女生正麵交鋒過,說不定心裏發怵。

田元還在跟銳風談笑,我把包往抽屜裏一塞,直接拿起刀起身。

“嘿,我考慮了一下……”白歆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麵繞進來,擋在我麵前:“還是和你一起去找下他們的好。”

我一愣,“找誰”的話正要出口,忽然反應過來,硬憋了一口氣改說:“現在?”

白歆點頭:“不然我很難安排明天挑戰計劃啊。剛問了問,超能班好像還要早一點下課,快去快回吧。”

芋頭奇怪地看著我:“你又和超能班怎麼了?”

我忙打斷說:“沒怎麼,找那邊朋友有點事。”

芋頭反應倒也機敏,“哦”了一聲,什麼也不多說。

白歆像沒看出什麼端倪,自顧自說著:“反正就去提下這個事,他們願意考慮也考慮下,不答應就算了。就算願意,我也想試試看他們讀心術到底多靈呢。”

腦子飛快地盤算著,要是現在這謊言被當麵拆穿,我不敢保證白歆會不會怒而立即找田元單挑。而田元也一定會遷怒於我,一下子多出兩個對頭來。

煩死了煩死了。

但無論如何,華玲這邊情況是當務之急。我要是走了,芋頭一個人恐怕搞不定。

我力圖鎮定地對芋頭說:“那你趕緊去隔壁找房龍,讓他來跟你們一起走。”

芋頭也明白過來,馬上朝外麵衝去。房龍的班隔我們三個門,如果他們班的人走過來,我肯定看得見。

白歆皺眉:“怎麼啦?”

我搖搖頭:“沒什麼,待會說不定有人想偷襲她。她現在不方便還擊,我們得護一下。”

白歆朝華玲望去,可能是不好意思,華玲低頭擺弄起書包的拉鏈。

氣氛頓覺有些尷尬,我馬上找話題:“你今天挑了幾個人?”

“三個。”白歆說起這個,忽然情緒低落到地麵:“別提了,我想先別從自己班打起吧,就選了一班幾個嫌疑度高的,結果別看她們樣子凶,出手都是軟綿綿的,根本沒實力。”

我回頭看了眼華玲,心想這倒好,要是她現在能出手,說不定也要拉著白歆打一場。於是嘴裏說著:“至少你沒受傷,也不是壞事。”

相對論說,尷尬的幾分鍾會變成幾個小時,但氣喘籲籲的芋頭很快打碎了這場沉默。

他一臉驚疑:“房龍失蹤了。”

我也大吃驚:“怎麼?”

如果隻是普通的逃課,芋頭該不會丟這種詞彙。

芋頭長長吸回一口氣,眼珠上下亂轉一番,努力組織著最精煉的語言。

房龍同班同學口中反映的情況大致是:他上節課還在教室裏打瞌睡,打課間鈴後起身說去買瓶汽水,把看了一半的漫畫抽出來反扣在桌上,但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

房龍的確對成績不是很上心,結合他最近說要轉學的事實,曠一節課的確也不算什麼。但他總算是個有分寸的人,如果真的臨時有什麼事,也一定會偷偷跑回來交代一聲的,至少把漫畫放回去。萬一被收了,書屋會要我們賠一套的。

所以一定是有什麼突發的……

“怎麼弄?”芋頭瞧著我。

我扭頭看向田元那邊,她正要離開座位。背著銳風,她對我輕輕做了“宿舍見”三個字的口型。

“怎麼樣?”白歆問。

華玲這時也背起包。

我伸手拍拍白歆肩膀,懇切地說:“你先和我們一起當下鏢師,把她送到宿舍樓門口,然後我帶著你去找那些人吧。”

豁出去了,不管出什麼事,先讓今晚華玲平平安安進到田元寢室去,然後把白歆拉到一邊打也好罵也好把吹牛的原委跟他解釋清楚,他要再去找田元也肯定是明天的麻煩了。

當然,明天的我可能會恨死今天的我……

我們一行四個人,在尚熱鬧的校園路上走著。路邊的小樹襯著些許微弱的光線,僵硬地投下影子。白歆仿佛有些急躁,衝在前麵離我們三四步遠。

我四處張望,心裏還在想著房龍會跑哪兒去,往常的情況是躲在某個樹幹背後抽煙,要能在半路上截住他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