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緩緩啟齒,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那我便將這空手奪刃的絕技傾囊相授,你可要看仔細了!”
言罷,他右手掌心朝內,五指猛然收縮,猶如鷹爪擒兔,臂膀上的肌肉在衣衫下若隱若現,透出絲絲真氣流轉的痕跡。
緊接著,他的身體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猛然一擰,宛若猛虎掙斷枷鎖,瞬息間騰空而起。不過眨眼的工夫,尖嘴猴腮手中竟憑空多出了一截甘蔗,穩穩當當地抵在了趙芬的頸側。
這一係列動作流暢至極,且凶猛地令人咋舌。
“好快!”趙芬驚呼出聲,她甚至未能捕捉到甘蔗被折斷的那一刹那。
尖嘴猴腮的咂巴了一下幹癟的嘴唇,解釋道:“方才那一連串動作,實則分為三個招式:鷹撲、鷹吼、鷹煞。
這三招簡潔而淩厲,若能與呼吸法相輔相成,其威力足以撼天動地。”
鷹撲、鷹吼、鷹煞,每一招都蘊含著無盡的殺機,它們是為了一擊斃命而生的,不容有絲毫的遲疑與防備。
接下來的半小時裏,尖嘴猴腮耐心地剖析著每一個細節。
趙芬雖非天資卓絕,卻也不愚鈍,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雖不能即刻融會貫通,卻也已有了初步的認識。
她學著男人的模樣,右手二指並攏,在空中輕輕一劃,同時嚐試著配合呼吸法練習。
這呼吸法自有其獨特的韻律與節奏,每當趙芬深吸一口氣,腹部便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
趙芬緊咬牙關,強忍著不適,繼續練習。尖嘴猴腮的男人見狀,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在趙芬的額頭上。
刹那間,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將趙芬整個人籠罩其中。她的骨骼與肌肉仿佛被千萬根冰針刺痛,痛苦難當。
隱約間,趙芬的肌膚上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光澤,經脈之中更有一股寒流湧動,迅速蔓延至她的雙臂與雙腿。
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饑餓感從胃中升起,趙芬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餓了整整兩天兩夜。她再也顧不得許多,隨手砍下幾條甘蔗,大口啃食起來。甘甜的蔗汁湧入胃中,化作一股股溫暖的熱流,不斷地滋養著她的身體。
即便如此,那股寒流依舊在她的經脈中肆虐。
突然間,趙芬的眼中閃過一抹明悟之色,她揚起秀眉,感激地說道:“多謝前輩慷慨相授,這空手奪刃的絕技果然神妙無比,我已略窺門徑,回去後定當勤加練習,鞏固所學。”
尖嘴猴腮斜挑著銀眉,神色凝重地提醒道:“趙芬,我需將話說在前頭,這門絕技你萬不可輕易傳授給他人,更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今日之事。否則,我定會找上門來,絕不輕饒。”
趙芬生性高傲,自然不會將這番威脅放在心上。她不屑地笑了笑,說道:“我既然已經答應為你辦事,那便兩不相欠了。”
尖嘴猴腮的銀眉微微下垂,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趙芬:“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吧。我需要你去幫我取一樣東西。”
“就這麼簡單?”趙芬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該不會讓我去搶銀行吧?”
“搶銀行?那等低俗之事,我豈會去做。”尖嘴猴腮搖了搖頭,神色淡然,“在塔園市的寺廟後院,有一間石室。石室之中,有一位名叫立康老祖的高手,他的功夫遠在我之上。我需要你潛入石室,趁他閉關修煉之際,從他身旁的櫃子裏取出一件東西。那是我五十多年前所拍攝的一張黑白照片。”
“塔園市的寺廟裏,竟然還有比你更厲害的高手?”趙芬不禁感到有些震驚。
尖嘴猴腮從懷中取出兩根用透明盒子精心包裝的銀針,遞到趙芬麵前:“這是特製的麻醉銀針,你拿著。為了避免立康老祖阻撓,你必須先發製人。”
趙芬伸手接過銀針,眉頭微皺:“你是要我殺了那位立康老祖?”
尖嘴猴腮冷哼一聲:“殺他?實話告訴你吧,立康老祖雖然身有殘疾,但憑你的武功,就算手持狙擊槍衝進去掃射,也休想傷他分毫。”
趙芬一時之間竟有些茫然,她實在想不出這個男人究竟有何打算。
尖嘴猴腮繼續說道:“我這樣做,隻是為了確保你能順利取到我想要的東西。你需先將這兩根銀針分別刺入他的丹田和眉心兩處穴位之中。然後,再到櫃子裏取出那件東西,來這裏交給我。如此,你我便兩清了。”
趙芬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說得輕巧,可那立康老祖豈不是要因此喪命,或者成為終身殘疾?”
尖嘴猴腮嘿嘿一笑:“你放心,等你取到東西後,再將銀針收回。一個小時之內,立康老祖便能恢複原狀。”
趙芬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尖嘴猴腮見狀,冷聲問道:“你還在猶豫什麼?莫非你不願意?”
趙芬冷哼一聲,斜睨著男人說道:“我趙芬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就算赴湯蹈火,也定當為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