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吧台處,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取過另一個杯子倒了些果汁。並不叫她喝,自己先喝起紅酒來,顯然,那杯果汁是給她的。
卓淩晚沒有心思喝果汁,隻想快點解開心中的疑惑:“先前不是不同意嗎?”
鬱靳弈將杯子壓在了吧台上,側身來看她。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他的眸光卻不似前兩日那麼平淡,又邪肆了起來:“怎麼?不想去了?”
“······呃、不是。”在他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她再度不自在起來,吸了好久的氣才解釋,“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會改變主意。”那天他的話,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那言語中深深的失望和憤怒直入骨髓,她怎麼敢相信,他會在這麼短短幾天內就改變想法。
“我沒有改變主意。”他道。
卓淩晚隨即驚訝:“啊?那麼,你怎麼會幫我回複郵件,還說同意······”
鬱靳弈再次幽眸,盯緊她:“你不是說把七月當親生兒子看待嗎?既然是親生兒子,就不會傷害他,不是嗎?更何況他願意和你一起去走秀,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
害得她剛剛以為自己會錯了意,嚇得手心裏都冒起了汗。
事情得到圓滿解決,她真心地朝他鞠躬,致謝,“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
他的表情淡淡:“謝謝不用,隻希望你能真正地當他是你的兒子,而不是假想的那種。”
卓淩晚用力點頭:“你放心吧,在我心裏,他早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了。這絕對不是在騙你,是真的。”她用力摸著自己的胸口承諾,想增加可信度。
鬱靳弈的眼睛落在她壓在胸口的手上,表情變得越發難測,眸光也更幽暗了一份。
卓淩晚方才意識到他的話和自己的回答都怪怪的,不自然地紅了下臉,不過迅速被喜悅所淹沒。
那天之後,卓淩晚再次成了鬱家的常客。雖說每次都以練走台為名,真正去了,也隻是和七月玩鬧。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領獎本身的意義已經不那麼重要,她完全把這次活動看成是和七月的一次親子交流。
鬱靳弈再沒有出現,仿佛有意和她隔開距離,隻要她在他家,他絕對不會出現。這是最好的結果。
卓淩晚始終保持著理智,知道和鬱靳弈不可能,便沒有別的想法。鬱靳弈這樣做省了好多麻煩,是她所樂見的。
她自己也小心翼翼,估模著鬱靳弈回家的時間快到,就及時離去。
讓她沒想到的是,去參加頒獎的那一天,鬱靳弈竟然出現了。他的臉上有淡淡的疲憊,衣服竟也有些發皺,而好久不見的邁巴赫還散著尾氣,顯然才停下沒多久。
“我換件衣服,一起去。”他對她道,然後直接上了樓。
玉嫂臉上一片感動:“鬱先生知道七月和你要去走秀,連夜坐飛機趕回來了。聽說他們上一個星期都在搞一個大項目,忙得晚上都不能合眼呢。”
卓淩晚的心微微撞了一下,凝眸去看早就空掉的樓梯,難道他一直都沒在家,所以才沒有相碰?她還一直以為自己避得好,才沒有和他見麵。
出差又加班,難怪他看起來那麼累。在她的記憶裏,他是個十分注重外表的人,她幾乎無法從他的衣服上看到褶皺。
累到晚上都不合眼還要趕回來參加他們的走秀······
看來,真的很在乎七月。
其實,有另一種想法在心裏成形,隻是她不敢往下想,逼著自己將其推出體外。
鬱靳弈再走下來時,已經一身清爽。筆挺的西裝把他整個人修得修長有致,邁步走下來時,既有模特的優雅又有成功人士的霸氣,輕易掠奪了所有人的目光。
“鬱先生真是出眾啊。”連在鬱家呆了多年的玉嫂都忍不住發出感歎。她要是年輕個十幾歲,一定是鬱靳弈的忠實追隨者。
卓淩晚發現自己失神得有些厲害,急匆匆收回視線,忙帶著七月上了車。鬱靳弈扣好袖扣,也來到車前,低身進入。
不可否認,他剛剛扣袖扣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優雅、尊貴,尤其指無名指壓入位時,迸發出一股子的體麵和自信。如果是明星,一定會引得粉絲陣陣尖叫的。
他坐上車時,一股清風味道隨即湧來,飄在卓淩晚的鼻端。她很喜歡這種味道,又忍不住莫名地緊張,他的氣場永遠強勢攻占,無論何處都無法讓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