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走過來,將七月從卓淩晚的懷裏抱出來,轉身而去。卓淩晚深深為自己把情緒帶到這裏來而愧疚,卻終究忍不住情緒,捂臉大哭。

鬱靳弈片刻又轉了回來,手上已經沒有了七月。卓淩晚知道自己失態不對,邊抹眼淚邊朝他低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的,對不起。”

她手足無措,一臉歉疚,眼淚卻還掛在臉上,梨花帶雨。

鬱靳弈隻深深一歎,伸臂就這樣抱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卓淩晚不但不覺得難堪,反感覺到了安慰,哭得越發凶猛。

鬱靳弈的掌輕輕撫在她背上,掌心溫暖,臂膀有力。為什麼每每受傷難堪時,站在麵前的都是他?默默地擁抱她,默默地幫她,他從來都做得悄無聲息又順理成章,好像對她好是他應該做的一般。

連卓淩晚自己都迷惘了。鬱靳弈,到底是她的什麼人。

這一陣發泄在許久之後才結束,當她紅著眼睛啞著嗓子從他懷裏退開時,竟看到了他眼裏的溫柔和沉重。卓淩晚覺得丟臉到了極點,慌亂地轉身,進了洗手間。

不停地用冷水拍打臉龐,除了想拍打臉上的淚痕,還想除去剛剛被他擁抱時帶來的溫度。他什麼都不問,也不曾責怪她,隻抱著她由她發泄,這才是她真正感動的地方。

三年來,還沒有哪一個人這麼對過她。

鏡中的臉,再度紅起來,像一朵豔麗的桃花,竟帶了妖嬈的味道。卓淩晚不敢再看下去,急急推門走了出去。

一樓,客廳裏,鬱靳弈在。卓淩晚本想直接離去的,終覺得太不禮貌,方才艱難地邁步,朝他走去。剛剛在他懷裏哭過,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謝謝你,我······該走了。”她輕聲道。

鬱靳弈沒有回應,卻直接遞過來一杯紅酒:“喝點,會舒服一些。”

卓淩晚愣愣地看著那小杯漾著極致豔色的紅葡萄酒,沒敢接。鬱靳弈走過來,直接塞到了她手上,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杯,飲了下去。

他喝酒時微仰頭,動作優雅,同時也讓卓淩晚看到了他胸口被自己淚濕的地方。衣服正貼著他的皮膚,印出了清晰的肌肉紋理······

臉一燒,她顧不得許多,一口氣灌了下去。

紅酒並不難喝,微微有些熏,帶著些甜味。卓淩晚喝完之後,舔了舔自己的舌頭:“不錯。”不知道是因為酒夜的緣故,還是什麼,她竟不覺得那麼尷尬了。

鬱靳弈再為她倒了一杯,她也不拒絕,又一口飲盡。

“別喝太急。”鬱靳弈擰了一下眉頭,頗為擔心地開口。

卓淩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脫口問出:“你是在關心我嗎?”她的酒量並不是很差,平日裏喝三四瓶啤酒都不會有問題。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刺激受多了,才會經不起酒精的麻醉。不過,麻醉之後,感覺好多了,她的心不再那麼痛,人也不再那麼難過了。所有的難堪都遠去,她變得興奮起來。

伸手,搶過鬱靳弈手中的酒瓶,她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而後舉了舉,一仰頭,喝下。

鬱靳弈在她麵前變得略微有些模糊,那份強大的氣場也因此退去不少,她不再覺得有壓力,毫無介蒂地對著他笑:“被你這麼帥的男人關心,感覺好好呢。”

在正常情況下,她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頭腦麻醉的她已經忘了什麼是禮儀廉恥,變成了一個膽大暴天的女人。她叭地蓋下酒杯,伸臂就圈住了鬱靳弈的脖子,仰頭朝他噴氣,“你以前不是老說讓我跟你在一起嗎?我同意了。”

她用力點頭,頭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

鬱靳弈沉著臉看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也沒有推開她。卓淩晚終於意識到了他的冷靜,用力搖了搖他的身體:“你不相信?我說了,我同意了。反正,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我們結婚,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似乎為了證明決心,她竟踮起腳主動吻上了他。

她吻得毫無章法,更無技術可言,隻是狠狠地壓著他的唇,把他抱得更緊。最後,不知道是誰吻的誰,她被鬱靳弈狠狠地勒在了懷裏,他的唇撲天蓋地,狂肆得無法阻擋。

她覺得自己是鎖在五台山下的猴子,完全無法施展,隻能被動接受。唇舌之間的酒味在兩人的味蕾間彌漫,最終,全變成了他的味道那股舒服的清風的味道。

她最後被擠在吧台壁上,他的掌開始遊移,從背滑到了腰際,最後滑落在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