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冰雪因為得到了白秋萍的支持,越發得意,唇上的笑意拉得更深!
卓淩晚覺得呼吸再度困難,更多硬硬的東西塞滿了胸口,她卻連解救自己的方法都找不到!
再在這裏呆下去,她一定會死的!
一聲不吭,她轉身就出了半山別墅。一路不要命地從別墅跑出去,即使頂著火辣辣的太陽,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一停下來,她就會想到剛剛的種種難堪,想到現實的種種無奈,想到命運的無情捉弄!
矍冰雪,變成了她人生的夢魘,有她在,自己永遠都隻能活在恐懼與絕望當中。到底哪裏得罪了她!
她的懲罰不是一次性完成,而是不斷地加一點點,再加一點點,總在她以為柳暗花明的時候狠狠地拌她一腳!
現在,她終於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在自己以為最幸福的時刻!
如果一直處於低穀,並不會覺得有多難過,但從幸福的頂端突然跌下,足以將她摔得粉身碎骨!這一次,白秋萍和曲子桓徹底表明了決心,她,算是輸得徹底了!
直到幾乎所有的力氣都耗盡,她終於一跤跌下,以最難看的姿勢倒在了地上。倒下就倒下,不管哪樣的姿勢都難看加狼狽!
太陽火辣辣地曬在身上,她並沒有失去知覺,卻完全不知道要爬起來,就那樣躺在地上。她的心裏沒有悲傷,沒有快樂,什麼都沒有,變成了一具完全被掏空的軀殼。
這樣的軀殼,拿來做什麼用?她幹脆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幻想還是做夢,她看到了鬱靳弈。他帶著光環走來,停在她身邊,他蹲下來拍她的臉:“卓淩晚?”
他的聲音好沉,好溫和,好好聽,她用力扯了扯唇角,對著他笑。
下一刻,她被抱進了他的懷裏:“為什麼要這麼狼狽!”
是啊,她為什麼要這樣狼狽啊,為什麼作夢都讓鬱靳弈看到自己的狼狽?她沒有回答,虛軟地閉上了眼睛。
鬱靳弈沒想到一個女人會在路邊暈倒,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是卓淩晚。
她不是向他展示自己的幸福嗎?是不言之鑿鑿地說要和曲子桓好好過,絕對不背叛他嗎?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付明堂從後麵跟了過來,看到卓淩晚,很快認了出來:“是曲太太,要通知曲先生嗎?”
鬱靳弈搖了下頭:“不必了,和德國那邊的見麵會你代我去,把車留給我!”
付明堂明顯愣了一下。但他終究年齡比鬱靳弈長,也比較穩重,並沒有多說什麼,點了下頭,轉頭給鬱靳弈拉開了車門。
直到鬱靳弈開車離開,他才找了輛的士朝目的地而去。
鬱靳弈一麵開車,一麵回頭看卓淩晚。卓淩晚雖然閉著眼,顯然沒並沒有暈倒或是睡著,隻是神智有些迷糊。
她那蒼白的臉上沒有半份血色,跟張白紙似的,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事情。而能讓她變得如此失態的,怕隻有曲子桓了吧。
曲子桓,當底對她做了什麼!
他沒有帶卓淩晚去家裏,因為家裏有七月,他自然知道她發給七月的那條語音信息,那條信息還是他親口解釋給七月聽的。
最後,他把她帶進了諾林酒店。
將她放在沙發上,他進去擰了一麵毛巾,給她擦臉。她難過地偏開了臉,抬眼看到他,眼裏流出略略的驚訝,也僅此而已。今天的她跟那天那個義正嚴辭地與他拉開關係的卓淩晚差之千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些忍不住脾氣,壓著臉問。
卓淩晚搖了搖頭,似上了慢動作,最後,虛弱地再次閉上了眼。
“沒有事能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鬱靳弈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她這樣,就會騰起了股怒氣。他並不是那種會把情緒放在表麵的人!
最後,卻把她摟在了懷中。
他的懷抱溫暖,舒服,安全,卓淩晚冰冷的身體漸漸感覺到了暖意,血色回複了一絲絲。她伸手,反抱住了他,用力去吸食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依賴讓他驚訝。以前的卓淩晚幾乎不主動朝他靠近,除了那次酒後的強吻。想到那個吻,他的神色又是一凜,臉上竟泛起了不一樣的光澤。
生怕自己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來,他將她推開:“先去衝個涼,好好休息一下。”她沒有動,身體軟綿綿的,全身得了軟骨病似的。
從進來到現在,沒哭也沒有發作,越是這樣,越讓人擔心。
最後,他不得不親自抱她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