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正常人嗎,真是一個荒謬的悖論。
“子川,你的夢想是什麼?”
尤子川轉過頭冷冷地盯著巫馬千歲,試圖判斷他是哪根神經搭錯了才會問這種智商下線的問題。巫馬千歲絲毫不為所動,支起胳膊看向她,笑得十分誠懇。
“變成男人算嗎。”
“嗬嗬,果然是你的風格。”
一片寂靜綿延開來,連陽光照射的剪影都顯得格外喧囂。
“活著。”
尤子川毫無征兆地開口,她的聲音極淡,好在巫馬千歲的聽力不錯,沒有錯過這意味不明的兩個字。那時的尤子川眼中難得地泛起一絲認真,單薄的身影在陽光下更顯瘦弱,如墨的黑發被陽光鍍上金色,看起來溫柔得難以置信。
輕快的琴鍵又開始了工作,飛揚的少年舞動著手指,歡快的曲子撥回了巫馬千歲的抱怨。他看著穿著幹淨的季蒼玉,忽然笑出聲來,惹得對方投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季副隊的身世應該很好吧。”
不理解他莫名其妙的跳脫,季蒼玉也是難得跟別人嚴肅的性格,換來對方如此對待,算是第一次,他將咖啡杯舉至嘴邊,遲遲不飲。此刻如果尤子川在場就會明白,這是季蒼玉與外人談話時的小動作,意味著談話不順,即將開戰。
“是還不錯,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隻是想說我們的女孩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死去的。”
我見識過最荒蕪的人心,那可不是被你們裁決的罪人,而是活在陽光下與人虛與委蛇的良民。你判處前者,我交際後者,與你我結交的她又怎會脆弱。
“如果你不是巫馬千秋的弟弟,我倒是很願意跟你交朋友。”季蒼玉本想對他的自信報以輕笑,對上巫馬千歲的眼,卻生生改了主意。“巫馬家的人應該都很擅長圍棋,有機會的話真想切磋一盤。”
巫馬千歲挑眉一笑,對麵坐著的人不是什麼善茬這已經很明顯了,開始彎彎繞繞而後直入重點,以他們二人的性格交鋒就是編織自己的謊言的同時尋找對方的漏洞。有些不同的就是他習慣了觀察,季蒼玉習慣了施壓。
“那真是遺憾,我家老爺子喜歡的東西,我毫無興趣。”巫馬千歲端起咖啡杯虛敬一下,難得笑得幹淨利落。
對於這樣的結果,季蒼玉是從來沒有想到的,今天的結論很清楚,巫馬千歲的選擇有兩個,放棄或是堅持,可是就他看來,巫馬千歲似乎並沒有選擇任何一個。
“算了。”季蒼玉笑得有些像歎息。“賣你一個交情吧,我建議你去弄清楚巫馬千秋現在在做什麼。”
巫馬千秋那個瘋子已經開始向夜影動刀了,然而你的父親都沒能晃動的影子,他居然敢明目張膽地現身。
是陰謀,抑或是陽謀,對他都不是有利的局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