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片刻，易寒歌麵對著空蕩的公園開始輕輕哼唱，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公園的角落，他確信那個尾巴能夠聽得到。
“我是寂寞的影子，遊蕩在暗夜的鬥篷中。”
“它問我是否孤獨，我唱著快樂的歌痛哭。”
“死神揮舞著鐮刀，上帝從不給我以救贖。”
“天使微笑著荼毒，魔鬼擁抱著我以保護。”
“我看到烈火中的嘶啞，聽到冰川中的芳香。”
“在雪中……”
易寒歌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抬起頭賞給不及陌一個冰冷的笑容。
“我徒弟教我的歌，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不及陌不說話，看慣了巫馬千歲溫柔的假笑，再看易寒歌竟然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嘖，你不愛說話的毛病還是沒改掉啊，實驗品。”
不及陌有點反應地皺皺眉，半晌反駁道：“不及陌。”
易寒歌輕笑一聲，這個實驗品人格看起來並沒有那群糟老頭說得那麼殘缺，“無所謂，你跟著我是想讓我再教育你一次嗎。”
不及陌搖搖頭，淡淡道：“尤子川。”
易寒歌慢慢搜索著這個名字，笑容猛地僵在嘴角，眼中顏色漸變。不及陌隱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忽然湧起了滔天怒火。沒等他說話，易寒歌的拳頭已經直逼麵門，不及陌的身體先於意識有所動作，躲過這一拳，反身一個掃腿。易寒歌直接踢下他的腿，又攻向他的胸膛。不及陌抬起手臂擋住，力道之大讓他都泛疼。兩人的攻勢迅速淩厲，瞬息的功夫過了十幾招，以不及陌的身體能力，也完全占不了上風。
可是這個怒意來得莫名其妙，不及陌想不明白。
易寒歌見他在打鬥中有一瞬分神，下一拳使了全力打在他的腹部，看著他強忍疼痛退開距離，冷冷笑道：“這樣的拳頭她可是挨過更多。”
不及陌猛地想起了尤子川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壓下煩躁，“為什麼？”
易寒歌的怒火絲毫未減，甚至有增加的趨勢，他一向以暴虐掩蓋怒火，“嗯？為什麼我會訓練她，還是為什麼我現在想揍死你？”
不及陌自知對於正常人的情感變化不甚理解，可是易寒歌的情緒波動實在太過詭異，開心與否毫無章法，尤子川究竟隱瞞了什麼能讓自己落到這個男人手裏。
易寒歌又一記高掃踢，目標直取不及陌的頭，不及陌自知自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如果問不出結果就抽身而退。他一晃身子，腰部折成一個角度躲過，後退了幾步。
“我隻想知道子川受傷的理由。”
易寒歌心道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那也符合那個丫頭的性格，壓下心中火氣翻騰，冷冷回道：“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們的話，不會想過救她。”
不及陌淡淡地回望過去，“我欠她一個人情，子川說過，能算清楚的事情早點算清楚比較好。”
這世間最不該相欠的便是人情。
“嘖，無趣，沒興致了。”易寒歌突然收起所有殺氣，喝幹廉價塑料杯中的檸檬汁，發出的噪音讓不及陌皺了皺眉，“明確告訴你，你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顧好，別老出來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