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殺人是該與庶民同罪。不過……”任亞旋頓了頓,神采飛揚地淺笑著:“戰王口中的孽子與本宮口中的王子絕非一人。”
“什麼意思?”戰王眯起眼,狐疑地看著任亞旋,心中或許有了幾分了然,但是依然想看任亞旋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尹陽皇後有話不防直說,何必與本王這般兜圈子?”
沒讓戰王撤下左右服侍的宮人,任亞旋大刺刺地看著他一字一字道:“本宮的意思,戰王並非不曉,隻是你始終不敢麵對真相與不敢麵對被你冤枉的大王子罷了……”
任亞旋的話才落下,戰王命人合起的門扉此時被人推開了……
“誰說大王子是冤枉的?”
二王子暮夜雲站在門口不悅地瞪著任亞旋,隨後向戰王恭敬地行了個跪拜之禮道:“父王,兒臣非有意聽您與尹陽皇後交談,隻是路過聽到傳來的說話聲,覺得尹陽皇後此話有不妥之處才一時忍不住插話,還望父王莫要怪罪兒臣。”
戰王望著二王子暮夜雲,下意識地想起了任亞旋的話,轉眼看了任亞旋一眼才道:“既然來了,便坐下吧!一起聽聽尹陽皇後對你大哥有何見解。”
“是呀,二王子,既然來了,那便一起聊聊吧!”任亞旋依舊笑的一臉如沐春風,一點也不心虛方才還在與戰王議論‘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話題。
暮夜雲一臉陰霧地盯著任亞旋:“聊什麼?聊聊如何給大王子脫罪嗎?”
任亞旋也盯著他,不過是那陽光般的笑臉,猶如一黑對一白,一暗對一光的明顯對比。她玩弄著盞杯,笑道:“亦或說,聊聊你自己如何給自己開罪。嗯?”
真是賊喊抓賊,真好玩!
戰王再度蹙起眉,一臉不悅地看著任亞旋:“尹陽皇後三番五次明示暗示,殺人的不是夜陽而是夜雲,你到底是何用意?明明就是夜陽那孽子se欲熏心,才起了殺機。”
二王子也跟著道:“旋兒,尹陽皇後。本王子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冤,你為何要咬著本王子不放?就算你與大哥有幾份情在,也斷斷不能為此就冤枉了好人。”
任亞旋聞言,眸中的笑意更濃了,她沒回應戰王的話,也沒回應二王子那百般裝無辜委屈的話語。僅是扭頭問香雀:“香雀,你說,二王子這話,好不好笑?”
香雀揚起了唇笑道:“賊喊抓賊,豈不好笑?!”
“說得好!”任亞旋讚許地拍著掌,好一句賊喊抓賊,這妮子也能往毒舌方麵發展嘛!
“尹陽皇後豈容下人說些不幹不淨的話?若不給本王子一個交待,別怪本王子不客氣了!”二王子謩夜雲有些惱,臉上泛起了殺氣。一雙有力的大掌暗暗捏在袖子中握成拳狀,似在忍耐著不上前去擰斷她的小脖子一樣。
戰王還是一臉不悅地瞪著任亞旋:“尹陽皇後此舉縱容下人這般沒規矩,隨意羞辱雲兒,是何用意?”
香雀皺著鼻子,指著戰王的鼻頭喊著:“你瞎啊!我家皇後明明就告訴你了,殺死你愛妃的不是大王子而是二王子,你們煩不煩啊!”
“你放肆!”戰王的聲音……
“有何證據?”二王子的聲音……
“說錯了。”任亞旋的聲音……
“應該說他聾才對。”
戰王怒到極點,顧不上兩國之交,抽出利劍就指著任亞旋道:“尹陽皇後如此放肆,今日不把話給說清楚,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嗬……不客氣?”
任亞旋用手捏著劍尖,那本該是柔和似水的一雙眼眸正犀利地看著二王子,轉向戰王:“本宮一直以為戰王眼明心亮,這肮髒的手段欺瞞不了您法眼。卻不料,您居然是心傲如此高,千不願萬不願麵對自己錯誤的人。”
不給戰王開口的機會,任亞旋雙眸一眯又接著道:“您不覺得將錯就錯這個想法很荒謬嗎?人孰能無過?人非聖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王。也有做錯事情的時候。認個錯又有何難?麵對大王子直接這麼一句,父王錯怪你了。有這麼難嗎?居然要顧全你自己的臉麵要錯殺一位品德高尚的兒子而護著那欺父滅兄的畜生,您糊塗了嗎!?嗯?”
戰王嚴厲地看著任亞旋,那利箭般的眼神直勾勾地刺向她,舉著利劍的手正氣得發抖。
“啪”的一聲,戰王狠狠地甩了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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