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叔又看了我們一眼,再次叮囑道:“記住,這裏看到的一切,都不要說出去。”
“知道了,三叔你別磨嘰了。”王輝有點不耐煩了。我心裏也是莫名的好奇,這裏有什麼,難道是跳脫衣舞的?說實話,那個時候我忽然一陣莫名的激動。
他三叔推開門,我們走了進去。剛進去,裏麵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火爆場麵,也沒有音樂和鐳射燈。屋內光線昏暗,隻有中間一個四方形的拳台,上麵數盞日光燈照射著,一片明亮。我當時就一愣,這裏還有打拳的?
二樓的場子比一樓稍小一些,不過也算挺大了。大家都站著,隻有離拳台最近的地方有一排座位。拳台不高,隻有五十厘米左右,比正規的拳台低了一半,但視野還算清晰。拳台上四根白色的圍繩上血跡、斑斑,一看就知道好久沒有做過清理。一個赤著腳,光著上身穿著運動褲的人正在那兒做熱身運動,身材還算結實,戴著一副紅色的拳套。
“這是……打黑拳呢?”王輝有些吃驚地問。
“噓,小聲點。別亂說話。”他三叔立刻低聲嗬斥道,“在這兒光看就行了。”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背心,身材有些稍胖,看起來極其彪悍的家夥上了拳台。這家夥膀大腰圓,戴著一副藍色的拳套。他剛一走上拳台,本來挺安靜的台下忽然熱鬧了起來,有說話的,有吹口哨的,一片嘈雜。還有的大喊“牙狗,揍死這家夥!”
“哪個是牙狗?”我低聲問王輝他三叔。
“那個光身子的。”他三叔低聲回答,“那個穿背心的胖子叫二豹。”
沒有裁判。當“二豹”踏進拳台的那瞬間,就宣告比*已經開始了。兩個人立刻擺好了架勢盯著對方移動了起來。
還沒移動兩步,兩個人就像鬥狗一般撲到了一起,雙方都狠狠地揮舞起拳頭朝對方砸去,一時間紅色拳套和藍色拳套在空中紛亂飛舞,伴隨著底下此起彼伏的喊叫聲。有替牙狗加油的,有替二豹加油的,不過為牙狗加油的人數明顯居多。
雙方纏鬥了大約半分鍾,二豹顯然堅持不住了,拳頭的速度慢下來。我看得清清楚楚,牙狗一記並不標準,但力量強勁的右勾拳狠狠地打在了二豹有些肥碩的下巴上。燈光之下,二豹口中噴出一蓬口水,然後身子靠著圍繩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牙狗見狀接著衝了上去,要繼續朝著倒下的二豹揮拳。這時從台下立刻衝上來一個人分開了二人,終止了比*。台下已經是喧囂聲和叫好聲響成一片。牙狗興奮得朝著台下大吼了幾嗓子。
“打得不錯吧?”王輝轉頭問我。
“按照專業的角度來說,很一般。”我當時是實話實說,“步伐太亂,站架也不正規。雙方就是一味拚拳,也不知道控製一下距離。有點像亂打架。兩個人都是野路子。”
“哦,你還懂這個?”王輝的三叔轉過頭來看我,不過卻是不屑的語氣。他或許是覺得我這個第一次來這裏的新人在裝模作樣。
“三叔,歐陽有功夫。”王輝說道,“他練散打的。”
“練散打的?”他三叔還是一副不屑的語氣,“打過擂台?”
“高中的時候參加過市裏的錦標*,黃河杯。”我說道。那次市裏舉辦的錦標*有好多縣城的散打隊參加,我在自己的級別裏還得了個第二名。
“哦,想不想上去試試?”他三叔朝著拳台努了努嘴。
我看著拳台上囂張不可一世的牙狗,搖了搖頭說道:“散打跟這個不一樣。”
“哼……”他三叔幹笑了一聲,好像在嘲笑我的托辭,接著說道:“打贏了,就有三千塊錢。”
我當時心猛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