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10)(1 / 2)

佑晴和靖睿見麵的情形,倒跟地下黨有幾分相似,隻能宋靖睿單線聯係她。她想主動見他一麵,則非常困難。在鍾世彥和藍佑昕到來之前,她想見他一麵,不管是主動去見,還是派人去請,都逮不住宋靖睿的人影。

他不是在宗廟守靈就是在是和道士們焚香祈福,要麼就在壽春園看野獸相搏。佑晴後來也煩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妹妹和妹夫登門再見機行事罷。

在鍾世彥和妹妹到來的前一天,就有兵丁來報了他們的行程。前一晚,他們宿在城外,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乘車輦進了藩都,在中午時進了王城。

昭王擺了家宴招待兩位遠道而來的親戚。開席前,靖睿和佑晴在在承運殿內升座等候兩人。佑晴不知宋靖睿是不是父喪在身的關係,一直繃著臉,和外麵下火般的炎熱天氣正好相反。有他這個表情在,殿內的溫度好似都降了許多。

佑晴曆來是不會主動招惹他的,他既不說話,她也沉默。

這時有人來報,說鍾少將軍和夫人進了王府前門了。靖睿便朝順恩使了個眼色:“去帶他們進來。”

過了一會,順恩便引著一對年輕男女相攜進來。男子年少英武,五官遠不及宋靖睿精致,卻自有一番磨礪出的軒昂之氣,他裝作不經意的抬眸看了眼佑晴,便拱手道:“末將鍾世彥,參見昭王殿下,王妃娘娘。”他身邊的女子穿著素青澀錦襖,藍色暗花馬麵裙,未語人先羞,羞答答的垂著眼眸不敢看端坐的王爺。直到她的丈夫旋首瞥了她一眼,她才張開櫻桃小口,柔柔的喚道:“殿下……”又將一雙含煙水眸望向姐姐:“娘娘……”

鍾世彥便冷聲道:“你就這般參見,未免太不合規矩了。”

佑晴一驚,心道他對佑昕的態度也太差了,簡直和宋靖睿對自己沒差別。這是就聽宋靖睿笑道:“罷了,罷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本王在配殿設了酒席為你們接風,咱們席上再聊。”

鍾世彥這才冷睇了妻一眼,不再計較。佑晴見妹妹一雙美眸漸起水霧,整個人我見猶憐,心中道,這鍾世彥真是鐵石心腸,對這個嬌娘子也能狠得下心折她的麵子。她自然得向著妹妹說句話:“殿下所言極是,這些細枝末節就不要計較了。鍾副將也請不要再責怪尊夫人了。”

鍾世彥一怔,失落的道了聲:“是。”

四人剛見麵,都先將心中所想藏住,互相配合的走過場。隻是各有心事,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加上國喪期間不許歌舞款待賓客,便連這個拖延時間的招數都使不上,匆匆結束了筵席。

筵席後,佑晴帶著妹妹回了存心殿。知她有許多話要說,佑晴屏退了左右,與妹妹握著手在榻上說話。佑昕低頭抿唇,神色哀然,半晌才喚了聲:“姐姐——”然後便撲到佑晴懷中大哭起來。

“姐,你救救妹妹我吧,世彥他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生活,他心裏全是姐姐你,與他成婚一年,他寧願去找姨娘同房,也不來我屋裏坐一會。我,我居然還是處子之身。”佑昕抽抽噎噎的道:“我寫信跟娘說,可娘回信與我,要我忍著,讓著,關懷他,可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那些溫柔又怎麼能讓他知道呢?”

佑晴不知該作何反應:“他難道新婚之夜就發現你的身份了?”

“姐,他隨舅舅離京赴任前,常進出咱們家,他那般愛你,你的一顰一笑,他都記得。掀開蓋頭,我一開口,他就發現我不是你了。他後來聽說你嫁給了昭王,便立即寫信將此事告訴了殿下,為的讓一直無法無天的昭王將婚事攪黃,他好再度迎娶你。姐,昭王發現你不是藍佑昕,可曾為難你?”

“……”其實佑晴覺得,宋靖睿不光為難她,他為難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佑昕忽然揚起帶著淚光的眼睛,迫切的問道:“……殿下是不是也未曾與你圓房?”

佑晴遲疑,不知該如何回答。見姐姐不說話,她當她是默許了,竟下了結論:“表哥說的不錯,殿下也想糾正眼下這混亂局麵。”

“糾正?”

“我留下,姐姐你隨世彥去薊門。”

佑晴苦笑:“說的容易,殿下怎麼會輕易答應。”

“難道姐姐不想嗎?你真的忘了你和表哥的情誼了嗎?”

佑晴還真忘了,她扶額道:“其實那場大病後,我對以前的事情記得不那麼清楚了,好多事都忘記了。”佑昕似乎對這句話早有準備,她道:“娘信上說了,但姐姐你想啊,你和世彥表哥重新在一起,他能幫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