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二周目(19)(1 / 3)

當聽到賭兩個字之後,佑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她看了眼那滿桌的碎銀子,腦海裏嗖嗖往外蹦的都是深陷豪賭泥潭,傾家蕩產最後走上犯罪道路的社會新聞。今日往裏進賬,明天就得加倍賠出去。

“……”佑晴覺得自己必須挽救宋靖睿的未來,避免他從天潢貴胄變成鄉下的小賭棍。她將笑容再度擠了擠:“哦,你白天時朝我要銀子原來是做本,用來贏錢的?”

靖睿爽快的點頭:“其實也沒贏多少,在這小鎮子上,第一次進賭坊就贏得人家血本無歸,太惹眼了。我就稍微的贏了一點,你給我十兩,我贏回二十兩。”

她扶額,心道二十兩還不多?別人沒準全年都賺不了那麼多:“……也對,若是贏的太多,賭坊的人該起疑心了。”靖睿絲毫沒察覺佑晴情緒的異樣,仍舊沉浸在自己能夠養家糊口的喜悅中:“這你就小看盤禮鎮了吧。附近鄉屯的人賣完了一年的收成,又是農閑,手頭有錢又閑,好多人都在賭坊窩著,我這點錢真不多。”

佑晴把銀子往一起聚攏,道:“你就沒想過會輸?”

“怎麼可能?!”他不屑的擺擺手:“我在昭王府的時候專門找過人教我玩這些賭桌上的戲法。”

比起銀子,她更關心他有沒有賭癮:“那我在王府怎麼沒見過你和人擺賭局?你平時不玩嗎?”靖睿撇撇嘴:“我以前又不缺錢,就是賭贏了,對我也沒任何用處,玩玩就膩了。”

一般人參賭,有的為財,有的為刺激,可宋靖睿身為親王,不管輸贏,他完全不受任何影響,賭贏了的快樂,估計還不如打進一個馬球來的有趣。佑晴重重點頭肯定他的想法道:“對,確實沒意思,以後你也別玩了。在賭坊賺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總叫你贏,人家賭坊還不得關門?”

靖睿一怔,遂即明白她的想法,狡黠一笑:“哦,你怕我不知收手,越賭越大,開始贏後來輸,為了回本越賭越大,最後把你賣了?”

這樣的例子少嗎?為了還賭債賣掉妻兒。佑晴笑不來了,擔心的道:“運氣和手氣這東西可說不準。淹死的都是會水的,賭坊裏的人也都不是生手。”

靖睿全然不害怕,笑眯眯的安慰道:“你放心,要是賣,第一個也是賣順恩。”

佑晴白了他一眼:“他是宦官。”

“對啊,在民間不大好出手。”他做出沉思的模樣,繼而對她道:“看來第一個真得賣你。”佑晴無奈的道:“我說正經的呢,沒心思跟你說笑了。你帶錢回來,我是很高興,可聽到是從賭坊贏來的,我這顆心就沒法安穩了。”

靖睿忽然將身子移到她麵前,嚴肅的問道:“你真以為我光贏了二十兩銀子就高興的拿給你顯擺?”她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他:“難道你還贏了別的什麼?”

他拿指節敲了敲桌子:“賭桌上,我贏的錢並不多。真正贏錢的地方是賭鬥鵝和鬥犬!那兩隻鵝剛放下,我就能看出來哪個強哪個弱。懂嗎?爺贏錢靠的是這爽眼睛,不是運氣!”

佑晴嘟囔:“那你不說明白了……不過就算這樣,咱這小地方你總不能次次都贏吧,你本來長的就顯眼,再一手就知輸贏,人家盯上你,還不尋個黑天拿刀砍你。”

“……”他長歎一聲,恨不得晃晃藍佑晴的腦袋:“你就不能往深了想想?他們冬天鬥鵝,夏天肯定玩促織。爺隻要能玩的東西,打眼前一過,就曉得優劣,判定個把促織的能耐自然不在話下。待來年,抓到促織,在其中物色幾個好的,肯定能賣些銀子。”

原來他炫耀的不是他賭博的技術,而是他識別玩物的能耐,佑晴便道:“那要等明年夏天呢,這之前呢?”宋靖睿便往桌子上一趴,懶洋洋的回道:“二十兩銀子夠咱們吃喝半年的了,你還愁什麼,明天夏天之前餓不死你就行唄。”

原來還是有計劃來的,不多不少隻贏夠半年的花銷錢。佑晴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默默的將銀子捧起,便起身向樓上走,順口道:“你把碗筷撿一撿。”他一怔,詫異的說道:“你叫我收拾碗筷?!”

佑晴掃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上了樓,待她回來,就見宋靖睿還坐在那,碗筷什麼的是一點沒動。她心中歎道,是她強人所難了,現代社會不做家務的男人尚且多的跟牛虱子一樣,更別提眼前這位了。她將盤子疊起來,正要端走,就聽宋靖睿忽然道:“你往後的日子,也不能天天都做這些吧,不如這樣,咱們買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