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朝廷,但我更是為了你好。”太皇太後居高臨下的命令道:“你繼位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妃,迎娶血統純正的王妃,生下能繼承大統的人。”
靖睿嗬嗬笑道:“……慶業怎麼辦?他是藍妃的兒子。”
“可以養著,繼承大統就不要想。”
“……”靖睿笑意更濃:“為了所謂的宋氏江山,您誰都可以犧牲……我的王妃,皇嫂,甚至是您的親孫子。”太皇太後並未察覺到兒子語氣中的寒意:“沒錯,你現在該知道了,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嗬嗬,好一個為了我好。你叫我背負弑君的不義之名,讓我和郕王那個亂臣賊子有什麼區別?你叫我放棄自己的妻兒,你叫我與禽獸何異?處處為了我好,卻是處處幹涉我!”
太皇太後氣道:“你居然會這麼想,簡直愚不可及。”
“不,我沒說錯。你懲罰了順恩,隻因為他是你看不順眼的太監,僅此而已。你打壓皇嫂,不光是為了江山吧,隻是因為她不是你滿意的兒媳婦。”靖睿冷冷的道:“為了宋氏江山,要您犧牲的時候,您會說什麼?”
“我自是欣然接受。”
靖睿嗬嗬笑了兩聲:“那麼現在就是時候了。”說罷,大聲朝外麵喊道:“進來!幫太皇太後移宮!”
說罷,忽然從外麵竄進來數十個重鎧的軍人,腰挎利刃,將本就緊張的氣氛變的外分恐怖。
太皇太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靖睿,你要做什麼?”
“叫您去行宮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等孩兒處理完宮裏的事情,您也不打算插手朝中的事情了。我再將您接回來頤養天年。”
太皇太後噙著冷笑:“你這是政變?”
靖睿道:“您並非皇兄駕崩前托付重任的人,朝政本就不該在你手中,我這麼做,怎麼能叫‘政變’呢?您不該插手的事管的太多了。”
太皇太後一怔,須臾大聲笑道:“你那麼積極的親自掛帥出征,就是為了和我爭權吧。我怎麼就沒看穿你這步棋呢?你一半是為了退敵,一半也是為了爭權。”
“如果您一開始就將國家交給我,不插手朝政,何勞我相爭。”靖睿又道:“另外您沒看穿這步,證明您並不適合處理朝政。”
太皇太後繃著嘴角,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得,隻一味嗬嗬的哼著搖頭:“沒有我,你一個人不行的。你需要母後的提攜!”
靖睿想了想,道:“我不是去封底時的毛頭小子了。我現在是攝政王,我可能需要您的建議,但不需要您的轄製。”朝母親躬身道:“請您暫時移駕行宮。”
“你竟然真做的出來!”
“請母親不要生氣,這都是為了宋氏江山,隻能暫時委屈您了。”靖睿一揮手,吩咐左右道:“給太皇太後帶路。”
太皇太後臨走時,對宋靖睿道:“有些事,你應付不來的,你早晚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我等那一天。”
等人被帶走了,靖睿感到虛脫,扶著桌子站了好一會,才喃喃自語的道:“……你等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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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靖睿果然後悔了,當然不是後悔讓母親移宮,而是後悔回來的太晚,沒有及時製止對皇帝的加害,使得皇帝的身體留下了病根,一直病病弱弱,稍有‘風吹草動’就下不了床。
人人都知道這個皇帝是個泥胎,是個傀儡。
可惜作為傀儡也太弱了些,連正常上朝都不能維係了。
就是再慈悲的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產業落到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手裏,更別提攝政王宋靖睿了。但他卻隻字不對皇帝的身份提出質疑,壓根就當做沒這回事,默默的做好日理萬機的攝政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