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身邊的她那可憐又可愛的模樣,我愛心滿滿地伸手去輕撫摸她柔軟顫動的發心,不想反倒被她在我右手虎口上留下一排牙印作為回應,“膽小鬼,假正經,爸爸一說你就縮!”她眨了眨哀怨憤恨的大眼睛,小聲嘀咕著,又把腦袋縮回了襯衣後麵。
莫名受到了1w點情侶傷害,我對牙印吹著氣,聽見趙鑫爸爸笑道,“老黃,你看你看,現在連這些半大孩子都知道喜歡這個那個的了,哪像我們那時候單純,隻知道革命友誼源遠流長。”
“老爸你就吹牛吧,你不是經常在我和媽麵前炫耀你和高中同學小劉光輝的革命愛情!”趙鑫的話屬於完全背後捅刀模式,把他爸捅得啞口無言。
“咯咯咯”,尷尬之餘,隻有餘襄窩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老趙,說來挺不好意思的,我和我家愛人就是年少相識呢,說是革命愛情也沒錯,可沒你說的這麼單純啊,哈哈”,我爸很善意地揭出自己的過往替趙鑫他爸解了圍。
趙鑫爸爸趕緊就坡下驢,“慚愧慚愧,我那時候哪裏是叫戀愛啊,就是給小輩們吹牛的時候給誇大了,一起幹個活攢個公分嘛,男女搭配,那個幹活不累。”
“是啊,不過小輩們的感情得看他們自己造化,我們做家長的,隻要引導就好了,至於戀愛的分寸,我相信他們都快成年了,有自製力,不用太過操心。”
“老黃,真有你的,像你這樣開明的家長,也挺少見的”,趙鑫他爸豎起大拇指。
我爸這話明裏是說給趙鑫他爸聽,暗地裏可是在告誡我和餘襄把握戀愛的分寸呢~那麼剛才挨批評是因為我和餘襄熱情太過了麼?我不由臉上發燙,自覺丟人,就算是到了大學裏,以至到我們分手,我和餘襄都自製得很,其實我爸這話放在當時就是白囑咐的,可是那種被抓了現行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即便自認為已經很自製,被身側那隻小花貓咬得心猿意馬的我還是規矩地正了正坐姿,馬屁出口,“爸,你真是再世伯樂,用人不疑啊。”右手虎口又是一疼,牙印部分立馬出現了紅白相間的陰影效果。
車窗外的一記暴雷把用牙齒當凶器的作案人員嚇回了襯衫後麵,“當當,當當當……”,細密清脆的撞擊聲在按捺了許久之後終於爆發,好一陣暴雨。
“老趙,這樣不行,雨大風大的,可別出事才好”,我爸對著車窗皺起了眉。
趙鑫爸爸也急了,問司機說,“小張,這裏到湖口還有多少路?多久能到?”
司機小張緊握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快了,已經快到渡口了。”
“安全起見,我們要不先回JJ市區吧?”我爸提議道。
“好呀”,趙鑫爸爸望著外麵的雨勢顯得相當遺憾,“小張,先回市區吧,不行你明天帶著大家再去玩,我明天有會,大家剛下廬山,休息休息也好。
不想雨來得快去得更快,隻10分鍾不到,竟然雨過天晴了,不但太陽在雲層裏露出了頭,江麵上還臨空架起了一座七色彩虹橋。
“要不我們還是去湖口吧?趁著天氣還可以”,趙鑫爸爸又躍躍欲試了。
我清楚記得身處98年洪水威力下,我們逃難一樣的經曆,立即反對,“萬一又暴雨呢,太危險了,還是改天吧。”
有過同樣記憶的餘襄則否定得不著痕跡,“不去了吧,我有點累了。”
“切,將將是膽小鬼,餘襄也是,才早上哎,一天才開始,有什麼好累的”,趙鑫個二百五拿話擠兌我們,“有什麼好怕的,下雨又不要緊”。
“老黃,你怎麼看?好不容易來一次,錯過了挺可惜。”
我爸做事一向為他人考慮,這時猶豫再三道,“按說老趙你出差開會,明天玩不了後天回S市了太可惜,我們都是借你的光才來旅遊的,如果自己玩把你晾著,我心裏肯定過意不去。可最近天氣這麼不好,聽說還有發洪水的跡象,總怕大家遇到危險。”
趙鑫爸爸看了看天,不舍道,“你看太陽都出來了,應該暫時沒有危險了吧?”言下之意還是想去。
我爸回頭看看我,又看看餘襄,最後還是點點頭,“行,那就去吧”。
我和餘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無奈擔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