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天香蹙蹙眉,一提及聖母,維塔斯也是這般表情,現在連維加娜也是這樣的表情,看來那聖母真的不是好相與的。“她很難對付?”
維加娜道:“正是如此,聖母性格乖張,尤其痛恨天下男人。就算你們找到她,很可能她一見你就殺死你了。傳說她是上天謫仙,但不知為何會被放逐……”
她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該不該說下去,但是她還是接著說道:“雖然你很厲害,但是你一定不會是她的對手,這片天地,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她說的頗為堅定,就像在陳述冬天會比夏天冷這個鐵定的事實一般。
勢同水火的兩兄妹,說出了一番同樣的話語,看來這次想要找到聖母,並求到解藥,鐵定不會容易,但是這卻是必行之路,不管前途有什麼等著自己,一定是要去。
一切隨本心。玄天宗的最主要的宗旨,既然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這樣做,何必去管前途坎坷?隨本心就好!
一念及此,心中的顧慮、憂愁盡雲霄霧散。想去做,就去做好了,何管那麼多?恍惚間,一口濁氣噴出,自己的道心就堅固了幾分,甚至感覺到自己裏元嬰期的隔閡已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紗,隨時都可能突破。
隻是,這裏卻不是突破的場所,一是沒有充足的真氣補充,二是這裏奇怪的地方實在太多,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雖然無限的接近元嬰期,卻完全感受不到突破的那個契機,這也充分說明,這裏自成一片世界,根本與元吉大陸不是同一個世界,所以他才感受不到那個契機。
突然整個夜空變得特別的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暴風雨前夕的天空,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維加娜然聞了一下,道:“奇怪,這麼夜了,怎麼會有火燭的味道?”話剛落下,突見韓雲霄麵色陡變,突然拉著她抱著拓跋天香往外疾步走了過去。那裏已經燒起了大火,將半邊天空映的一片火紅。
沒走幾步,一陣熱氣撲麵而來,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濃煙。韓雲霄俯下身子,小心地向濃煙深處走去,憑著記憶,濃煙湧出地方應該是荒蕪的野草叢。是誰半夜無聊地燃起野草,還是如此地接近皇廷的地方,這讓他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強烈了。
那裏離得不近,轉過一座大石,便看見火舌卷著黑煙朝著天空一伸一縮,好像是一張猙獰又有些可笑的鬼臉。
透過火焰和黑煙,韓雲霄看到似乎有個窈窕的女子跪在大火之中,雙手握在胸前,低著頭,看不清相貌,但從她滿頭金銀玉翠可以看出,她一定是身高位重的。
詭異的是,周圍的火勢如此的洶湧,她卻連一根毛發都沒有燒焦,保持著呆立的姿勢,在烈烈大火中一動不動。
韓雲霄正想問維加娜可認識這個人,卻見她倏然俏臉慘白,止不住的眼淚不停地字眼眶滾落,雙手握在胸前,櫻唇顫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維加娜,你認識這個女人?”韓雲霄問道,雖然對這女子的身份已經猜到了幾分。她身上的那件金黃的衣服,卻不是隨便一個人能穿的,在這裏,他就見過維塔斯穿過這種顏色。
維加娜突然像瘋子似的衝進了火海,韓雲霄無奈,隻得也拉著拓跋天香一起緊跟而去,真氣形成一個屏障,將火焰全部拒之門外。
來到女子的身邊,維加娜這才發現她早已沒有了氣息,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六七根肋骨向外張開,露出一片模糊的血肉,心髒被生生地摘了去,傷口裏的流出來的血淌了一地,已經被灼熱的空氣烤幹了。
血液烤幹了,但人身上的毛發卻沒有燒焦,這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