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餘海”皮小安陡然提醒隊長,“會不會將她當人質?”
“那麼說明罪犯今晚肯定有行動!”餘海竭力冷靜頭腦分析,“我想,他們縱有滔天本事,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這畢竟是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裏!”
“丁芳是騎單車,還是乘罪犯的交通工具呢?”皮小安擔心萬分地問餘海,“魏明坤一打完電話,說不定又挾持她去了什麼地方呢?”
“我想不會!”餘海分析著說,“他也是受命於人,再過分的事,我諒他還不會幹。他的主使者的最大目的,還懸分散我的精力,其實,.相反地也給了我們一個行動信號。”
“唔······”皮小安想想有理,不再催餘海離開了。
“他娘的,大概還想看看我這位刑偵隊長的笑話吧。”餘海氣得罵了句粗話,“我看那家夥真有點變態狂。”
“真絕!”
餘海看看特地換上的夜光表:“隱蔽吧,時間差不多嘍。病區十一點關大門,再晚要叫門,罪犯不敢。”
說完,二人立即分左右在汪蕾病房後窗隱蔽好,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時間在一分分難耐的狩獵中熬過去。餘釋的心中被罪犯的即將落網而激動著,卻同時也被丁芳的意外在灼痛著。此刻,丁芳的一笑一顰,一嗔一惱全伴著往昔在他腦海中湧現。幾年的戀愛,以往夫妻生活的溫馨都在啃噬著他這個男手漢的心。
他愛自己的妻子!更不敢設想她將遭到意外的不幸!
夜,漸漸深了。四周愈發寧靜。惟有足旁的花草叢中不時傳出一陣低低的窸窣聲。窗外的蚊子真多,將皮小安和餘海二人的手足叮出了不少奇癢難耐的小包。二人也不敢多動,隻好屏聲靜氣地忍受酷熱和蚊蟲的雙重折磨。
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餘海忙在暗中朝皮小安使了個眼色。
一會兒,二人從後窗發現,汪蕾的病房門果被悄然推開,那人躡足踅進了房內後又順手將門掩上了。強烈的日光燈下,隻見那人臉色青白,如同死人一般。慢慢地,那人來到汪蕾床前,低頭疑視著僵屍般的汪蕾。盡管隔著一段距離,可窗外的餘海和皮小安依然同時發現,如豆的淚珠竟然從那人臉上滾落著,一顆顆滴在汪蕾的麵容上。然後,又猛伏下身去,抱著駐蕾的頭和臉猛吻起來。嘴裏卻在不住地翕動著,對毫無知覺的汪蕾不知在喃喃念叨著什麼······
大約一分鍾後,那人才慢慢直起腰來,卻不忍再盯著汪蕾的麵容,隻一咬牙,迅速將汪蕾手上的靜脈滴注針頭拔出,取出一把自己帶來的小鑷子,將靜脈輸液管最下端的皮管夾緊,又悄悄將皮管放在手旁,扯過被單輕輕蓋上,使人從外觀上一看,根本無法發現輸液管已被拔掉。當做完這一切後,那人便猛地轉身,準備離去······
“別動吧!已經恭候多時嘍。”
背後猛傳來餘海冷冷的譏諷聲,那人渾身猛一戰栗,回頭一看,頓發出“啊”的一聲怪叫。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晚班護士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