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冗長的來信 五十四(2 / 3)

我與他,才是真王的各取所需,臭味相投。

半年後,我懷了孕,不得已而生下。請嫂子將女兒偷偷送給了一對沒兒女的老夫婦。因為我聽說那男方畢竟是位知識分子。我不希望女兒在一位文盲的家中長大。而李健這家夥趁機攀上高枝,成了當地公社書記家的女婿。

我恨得幾乎去宰了他!但我卻沒有理由去譴責他因為我們之間的一切,並非感情的結合,而隻是一種各取所需的條件交換。況且,我想這樣也好,對伊娜母親之死,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是見證人,一個把柄握在他的手中;而他卻跟我還有一位活著的女兒,這樣一死一活兩個把柄互相牽製,咱們誰也別想出賣誰。而何況對伊娜的母親,現場見證絕無第三人,我可以賴賬不認,而女兒卻是活生生的存在。到時他無法抵賴現代醫學將作出科學的鑒定。

以後隨著哥哥的回城複職,我很快也跟著回了城,並改名魏林華在哥哥所屬的宣傳部門內有了工作。隨著哥哥的不斷提升,我的工作崗位也越換越好,當我調南湖出版社後,便成了尹楚湘的部下。我確實懷著一種負罪的心情在拚命討好他。而我的認真和不苟言笑的工作態度卻很快獲得了他的器重和好感。也許反過來,他對我的哥哥,當時的宣傳部長也有一些累他受了衝擊的歉疚心理吧,對我特別關照。你看,中國的人際關係就這麼複雜!

在這期間,我嫁了一位比我大二十歲的老幹部。他因為喪失生育能力與前妻離了婚。而我卻需要他的“金字招牌”和一個溫馨的小家。我說過,我畢竟是女人,是一個同樣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

丈夫去世後,我又成了孤寡一人。而恰在這時,李健調來了,而且我這位已當上主管人事實權的副社長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於是,斷線的風箏又接上了。我利用手中的職權,而李健需要我暗中的庇護,咱二人還是各取所需,一直維係著暗中的幽會。盡管明知李健是那種毫無人格可言的小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他有了愈來愈深的感情他畢竟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何況我們還曾有過共同的結晶女兒。當他與伊娜結婚時,我心中又妒又恨卻又莫可奈何!為了避免跟伊娜碰麵,怕她萬一認出我來,我從未去過他們家中。但我經常用K縣口音掛電話通知李健,不斷地暗中幽會。李健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不得已維係著同我的往來,但卻又同時不斷地在外麵獵豔。

但,在人事改革的風浪中,局麵有了微妙的變化。李健的專橫固執被某些人認為敢幹而有魄力;他的善於鑽營,對上的吹牛拍馬卻被領導賞識成有工作能力。總之,是這麼可悲:是與非之間的界線是那麼模糊,又是何等絕對!他成了社長的提名人選之一,而且還很有可能擊敗我這個對手。一旦我與他之間的地位有了絕對的變化後,他為了徹底擺脫我甚或要達到滅口的目的摜出伊娜媽媽慘死的“王牌”,來使我永世不得翻身。但在社長人選未最後確定前,他絕不會出賣我。因萬一最終坐上正社長交椅是我而非他的話,盡管他此時已認為是羽翼豐滿,但我於他還是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因此,我和他在暗中較量著,競爭那張正社長的金色交椅。但最終促使我盡快動了殺機的是因為汪蕾的出現。

你知道,我因為自己身邊既無子女,也無更多的親人。所以長期以來,我將唯一的侄兒明坤簡直視同己出,疼愛異常。當他在我的要求下將汪蕾帶來時,我一眼就喜歡上她了。後來,我偷偷打聽她的身世,沒想到,她居然是我親生的女兒!老天保佑,這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我。細一看,像李健的輪廓,隻沒人注意罷了。可能因為從小營養不良的緣故,她長得又矮又小,使人怎麼也不敢相信是我魏林華的女兒。當時我真是又驚又喜又犯愁。照理她和明坤成了姑表兄妹,近親結婚是不行的。但我絕不敢將我過去的經曆端給孩子們聽,於是隻好靜觀事態的發展。

可意外的發現給了我致命的一擊!

在跟李健一次極謹慎的幽會之後,明坤突然帶汪蕾來了。當時李健還未離開,而他與汪蕾見麵後的異常神態令我大吃一驚。我下決心弄清他們乏間的關係。隻一次跟蹤,便使我真相大白了。天啦!這不是亂倫麼?!這也許是上天對我的報複!一切都是這麼湊巧地呈現在我眼前:先是汪蕾與她的表兄明坤,爾後居然是她的生父李健······一切全亂了套。我強烈地恨起李健這個畜生來!為什麼在外麵這今胡作非為,居然連女兒也勾上了。

我決定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