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
隻是自己坐下來沒有多久,他和那個女人相擁過來,坐到她的對麵。
他體貼的端來一杯水,遞到女孩的跟前,說:“把藥吃下去。”
女孩抬起無辜的眼神望向他,那眼神裏分明有祈求。
“你不配擁有我的孩子!”
女孩顯然有點不甘,撒嬌道:“那她有資格嗎?”
雷少晨顯然失去了耐心,直接扒開她的嘴把藥塞進去,端起水杯往她的口裏送進開水。
“你燙到她了。”靜宜還是不忍心他這樣對待一個小女孩。
“你憑什麼管我?”
雷少晨的反問讓靜宜沉默下來,是啊,自己以什麼樣的身份來管他呢?哪怕是還沒有和他離婚前,自己也沒有資格插手他的事情,和他在一起,自己一直都是處於被動的那一方,也難怪,隻能以離婚收場。或許看到這個女孩,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所以,動了惻隱之心吧?
可是,女孩並不領情,用怨恨的眼神看著靜宜,卻又擺高姿態驕傲地宣示:“就是,你憑什麼管我們!他隻是心疼我這麼年輕,怕我生小孩辛苦。”
靜宜隻是淡淡地笑著,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笑。
或許,這個女孩真的有些天真了,男人真正疼惜你就不會怕你生小孩辛苦,他會努力營造一個溫馨的環境,來迎接屬於你們結晶的誕生。
忽然,女孩像似想起了什麼,驚叫:“哦,我認出來了,你是他的前妻,怎麼?想要過來把我的晨晨搶走嗎?”
晨晨?靜宜有些疑惑,他怎麼能容忍女孩這麼幼稚的稱呼。
“夠了,你收拾一下馬上離開這裏!”雷少晨有些不悅地皺眉。
“不要,我才不要離開!”女孩警惕地看著靜宜,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彷佛她一離開,靜宜馬上就會勾引她的男人!
“你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再不離開,以後你就不用再出現了!”
“那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你不能碰這個女人!”女孩說完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靜宜一眼。
等女孩離開之後,偌大的客廳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靜宜抑製著內心的疼痛,有些艱澀的開口:“想不到幾日不見,你的品味益加年輕化!”
雷少晨輕狂地反問:“怎麼,嫉妒?這就是作為男人的魅力,哪怕七老八十,隻要有錢有權,就可以擁有無數的女人!還有,你應該有自知之明,在我看來,你已是殘花敗柳!”
“你何必這麼惡毒。”有些話不用他說,她也清楚。
如果說在過來之前她還抱有一絲絲的想法,在看到刺裸裸的真相之後,她還會奢想,那不是笨,而是無可救藥的自欺欺人。
“隨便你怎麼說!”
這樣陌生的對話,讓她的心止不住地抽痛,隻是,她懂得極力隱藏。
甚至,那波瀾不驚的眼底還閃現出一絲不易擦覺的光芒。
“不過,我等會要把客房裏的床單被子帶走,那是屬於我的東西!”雖然,他們的關係已經結束,雖然,他和誰一起曖昧一起親熱她已無權幹涉,不過,她卻沒有辦法接受他們在她曾經睡過的被褥上翻雲覆雨,那樣的情景讓她覺得惡心,甚至厭惡。
“既然你留了下來,那就再也沒有要回去的資格!”雷少晨的眼神霎時之間變得陰狠。那張床上的味道是唯一可以刺激他雄性荷爾蒙的東西,如果連這些味道都沒有了,他非常懷疑自己是否還能正常過性/生活!
“那是屬於我的東西!”她的態度非常堅決,她的內心完全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如此般踐踏!
“反正我不會還給你!”
靜宜蹙著眉,卻忽然冷笑:“雷少晨,你真幼稚!一張床單也要和我爭來爭去,有意思嗎?”
“那是我的自由!”
“難不成你對我還有感情,還想留著屬於我的東西想念我?”鼓起勇氣說出心裏的臆想,似乎耗費了她全身的力氣。
“你想多了!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隻剩下你一個,我也不會要!”
雖然心裏知道他的答案,可是當這樣直白的話從他的口中道出,她的心卻止不住往下沉,深不見底,似乎處在那樣的地方,她連陽光都看不到,心裏隻感受到陰霾,寒冷,還有絕望。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帶著哭腔:“雷少晨,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嗎?”
怎麼說,他們曾經相愛過,為什麼分開了,一定要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這樣的男人品質是不是太低劣了?可是這麼壞的男人,自己為什麼還會愛上?
“不是絕,是真心話。”能當著他的麵,承認自己要跟另外一個男人遠走高飛,去什麼韓國的女人,他絕不允許自己留戀。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