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雪,千年的戀,暮光之歌,婉轉低吟。
我是息念。
傳言,是從三葉果樹上降臨,而當我有了記憶時,我已經成為了天界高貴的息念女神,守護著三葉果樹,守護著希望,守護著光明。
記事以來,一直思索著神之所向,為何生來就決定了職責?如果真的有宿命存在,沒有辦法更改嗎?
“念兒,你為何一人在這?雪都要將你浸滿了。”命言輕笑著,目光柔和,笑容溫暖,他的五官精致如玉,仿若天池的聖蓮,美的令人不敢側目。
“言,你說雪化了,會怎麼樣呢?”我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傷感,雪白的袍子上染上雪白的雪,青絲流瀉,手指微抖,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雪化了,會變成水啊。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三葉樹,真的會結果嗎?千年了,她都隻曾開過一次花,這個冬天過了,她的花期又要等上一個千年。”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念兒,你別太擔心了,會開的,會的。”命言雙臂張開,無聲的將我攬進他的懷中,他的懷抱有著雪一樣的味道,幹淨而疏朗。
“言,我聽月老說三葉樹所開之花,乃情花,所結之果,也須是情果,可情是什麼?我不明白。”
聞言,我感覺到命言的雙肩微微一抖,朱眸中似乎深藏著一絲落寞,閃耀著晶瑩灼亮的東西,他的嘴唇輕微蠕動兩下,可最終隻是悄然的歎了口氣,輕言道。
“情,是這世間最奇怪的東西,你不懂,是因為沒有遇到能讓你動心的人,當你遇到他,你就會懂了。”語調悵惘,像是在訴說一個古老的傳說。
我凝望著他,許久,仰起頭,再次問道。
“心,又是什麼?”
“心,在這。”命言執起我的手,放到他的心口處,目光如烈火焚燒,閃亮灼人,恍若落盡了一千個白晝。
氣氛瞬時變得微微尷尬,像是一杯溫熱的茶,悠悠的散發著熱氣。
就在這時,我的手心,突然落進了一片雪白的花瓣,輕柔粉嫩,趕忙抬起頭,無數雪白的花瓣混合著雪花飄落,美得讓人窒息。
三葉果樹,居然瞬間開花了?簡直是難以置信。
我欣喜若狂的滕然起身,五指張開,想要接住更多更美的花瓣,卻沒有注意到命言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失落,他似乎有話要說,可一直都沒有開口。
那夜,我被天帝召見了,三葉花瞬間開放乃大吉兆,一直被冷落在三葉宮的我,竟然一瞬間,變成了天宮炙手可熱的人物,著實有些受寵若驚。
也就是那一夜,我遇見了他,整個天界最高貴的男子——天帝。
四目相對的第一眼,我所有的呼吸,所有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忘了事先準備的一大套說辭,隻是靜靜的凝望著他美得不可思議的臉龐,發呆沉溺。
原以為命言已經是見過最美的男子,可天帝似乎隨意的一個呼吸,都優雅到了極致,讓人癡狂,讓人癲狂。
“你是誰?為何如此看著朕?”
“我……我……”我好像手足無措的孩童般,心跳狂亂不止,不知該說什麼好。
“嗬,你怕朕?為何?”他的眸中隱約含笑,雖隻是稍縱即逝,卻如午夜的煙火般,絢爛奪目。
“沒……。我沒有……”我緊張的手心沁出了汗水,難道被他看穿了剛剛的小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