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鬥(1 / 3)

待段長島趕赴皇城根前的時候,王府兵將與皇宮衛隊的奪城與守城之戰,正到了白熾的程度。

神禁軍五百餘人,在段瑋青統帥下,攻打皇宮的後門與東便門。而王府的武士、王府豢養的江湖武林人物,都集中於東便門外,故而東便門處,皇城外麇集著三百餘人眾。城牆上,則有大內侍衛七八十人。大內侍衛總計約三百人,搗毀紅衣大炮及逮捕段瑋青兩役,已犧牲約五十人,還餘二百五十餘人。要防守諾大一個皇城,甚感人手欠缺,但此處是主防主攻之地,不得不相對集中兵力,而其餘地方,隻得武裝太監揮戈上陣。

好在皇城之城牆,其高五丈,寬厚也有兩丈有餘,即使輕功再好之人,無有人梯、繩索等協助,難以攀登。東便門早已關死,王府人士不避箭雨,正抬著大木轟擊,卻紋絲不動,想是裏麵已被木杠、沙袋堵嚴,無法打破。

段長島避在一邊,縱目看去,何挺衣服破碎,仍威風凜凜立於皇城之上,來回指揮。宮內武器精足,衛士們人人執著弓箭刀矛,遠射近殺。由於居高臨下,威力甚大。再看王府中攻城人眾,都知此役勝敗,非同尋常,段瑋青、紅拂道長諸人,近似瘋狂,冒死而上,誌在必得。他們見東便門轟擊不開,隻得想法登城。隻是準備不足,無有雲梯,思向城頭的數條鉤索,都被城上衛士砍斷。但曾用套馬索套過段長島的那個蒙古漢子烏蘇幹,大讓長島吃驚,他不知如何練出這手絕技:在城上衛士拚命抵擋爬城武士,無暇旁顧之刻,他竟將繩套甩上城頭,圈中兩名衛士,並拉下來,跌死城下。何挺見勢不妙,命數名衛士專用弓箭射他。衛士個個身手不凡,弓硬箭疾,不一會,烏蘇幹已身中數箭,斃死陣中。此時,不知何處弄來了一條鐵鏈抓鉤,巴圖運起神力,三甩拋出,鉤住城牆,無為上人發起虎威,咆哮一聲,一手揮舞紅袍,一手執鐵鏈登城。城上衛士舉刀連砍,卻未將鐵索砍斷。無為上人已連吊連跳,躍近城頭,何挺忙使出鐵枷,兜頭擊下。禾為上人舞動袈裟,一下纏住了何挺的兵器,他在一拉之間,身子騰起,雙腳快要搭著牆頭,同時,他右掌挾風,迎麵向何挺擊來。何挺識得厲害,趕忙放掉兵器,避過一掌。他手下兵士,已有三人攻到。兩刀一矛,齊向無為上人胸腹紮來,無為門戶大開,胸前被長矛紮中,他右手變掌為抓,捏住了長矛,身子早無騰升之力,急速下墜。那使矛衛士挺刺時前衝之力過大,被無為上人一抓長矛,瞬間忘了鬆手,與無為上人同時摔落城外地上。王府人眾見無為上人快要登城,張口歡呼之際,卻已腦漿迸裂,嗚呼哀哉了。

段長島不敢再看,想快些躲避,再思進宮辦法,誰想那華山派的司空圖退避在後,瞧見了他,“咦,段大俠,你在這裏?你看這城牆易守難攻,恐怕段王爺這邊要吃大虧。”

段長島與他沒有較量過武功,發覺司空圖對他很是客氣,故而答道是啊!這樣攻城,定然吃虧,不過,我倒可以試一試登城。”

司空圖瞪大了眼睛,似猶不信你,這麼高的城牆,無搭無攀”

“司空兄不必顧慮,你看我的!”

其實,段長島早已想妥了登城之法,隻是見這裏雙方均有熟人,想另找道,不巧被司空圖看見,隻得不再走開。

段長島看中的是城外民房中,有一棵老樹,這樹約莫三四丈高,其中一大枝杈,向皇城方向伸去。因緊貼皇城不許建:民房,故而皇城外都有一條大道,這些民房,是在大道的另一側,距牆根約有五丈,因此老樹枝杈頂端距城牆,也不少於四丈的距離。在場的武林高手或大內侍衛,誰也不敢想象這一條樹杈能夠渡人。

段長島在火山島上輕功既成,又學猢猻跳枝戲要,覺得雖然險極,尚有三分把握。於是他別過司空圖,潛入民房,從老樹之樹杆,攀援而上。

正是初夏,樹枝茂密,人在樹葉間,較不易發現。但當長島立上樹杈悠蕩之時,卻已被一名守城衛士瞧見,一支利箭,破聲而至。長島豈能被它射中,他用劍一撥箭杆,並借樹杈彈起之力,已如鵬鳥,淩空而起。皇城上其他衛士,這才看見,都呆得一呆,他們想不到會有人淩空飛翔,如鳥撲翅。但一個個反應也極神速,等長島一腳踏中牆頭,幾柄刀劍也應時而到。長島順手一撥,說道:“別誤會,自己人。”眾人這時也看清楚了他的身份。

何挺這時也看清了是段長島,吃驚原是不小,他逃回宮中不久,無暇過問長島是死是活。不過,他猜想那啞巴衛士近身偷襲,是很少有人避過的,因此估計長島早已死去。現在見他安然無恙,不禁暗暗叫苦。但他身為總管,段長島又是皇上親封一等侍衛,自然不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施殺手。因此,長島竟以自己非凡輕功,加上雙方都認為他是自己人之便,登上了皇城城頭。

城下人眾在七嘴八舌,“咦,那是段長島.”“好俊的功夫!”連段瑋青都大聲叫好:“好小子,真有他的!”而何挺也在問:“長島,你上哪去來?快隨我守城!”

段長島心想:我上城不與大內衛士交手,或轉過身來協助衛士守城,其兩重身份立即暴露。況且,你們打打殺殺,與我何幹?他於是隻說了聲你們守城,我去保衛皇上!”身子不停,已從城牆躍下,落入內苑。一般人誰敢從如此高處躍下,驚得衛士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城外的司空圖,不覺也佩服之極。

段長島其實是找個借口,他並不把那個小皇帝放在心上,上心的隻是端木蜀雲與段瑤青。他想無論是王爺還是小皇帝,誰都不是好人,他們興亡生殺,與他這個海島野人,有何相關?他們各自鬥去吧,他卻矣幹他的事去。

他奔到侍衛住區,臨門喊道:“姐姐,姐姐!”端木應聲而出,一把抱住了段長島:“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

“聽說王爺的人已在攻打皇宮了,宮裏已亂成一團,四門緊閉,你如何進得來?”

段長島抓住她的兩條玉臂,慢慢拉開,見她無限關切之情,不遮不攔,心弦也被撥動。他抑住感情,問道:“姐姐沒事吧?”

她點了點頭,依然盯著長島直瞅,好象別了一時,已不認得了一般。

“姐姐安危與否,不足掛念,兄弟自己當心。”

“長島曉得。姐姐,既然你平安無事。我就到小皇帝那裏去了。你不、不是要我去保護皇上嗎?”

“為姐與你一起去吧?”

“這,豈不危險?”

“你不在,為姐的反倒擔心受怕、度日如年,跟你一起,什麼都不怕了。”

段長島知她記掛小皇帝安危,也想去看一看,在此危急時刻,還是遂她心願為宜。於是不再阻擋,兩人出門而去。

小皇帝此刻正在勤政殿中,他坐於隻有皇上才能坐的龍椅上,兩旁是幾名宮娥與太監。還有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距他不遠站著,長島認出那就是何挺的師傅。令長島大吃一驚的則是在皇帝的一側,坐著他日夜想見的人一郡主段瑤青。隻是段瑤青目光呆滯,臉無表情,聾拉著腦袋,身子下墜,坐也坐不穩,想是被人用重手法點了穴道。

滿殿中除了這些人外,迅有不少朝廷官員和衛士以及後宮的嬪妃。一個個惶惶然如驚弓之鳥。有些嬪妃抹著眼淚,隻不敢在皇帝麵前哭出聲來。

段長島與端木蜀雲步入殿內。小皇帝已沉不住氣,先行問道:“你倆從何處來?外邊情況如何?”

端木蜀雲已經盈盈拜倒,“奴婢惦念皇上安危,特來問候。”

段長島不識趣,也不知禮數。他見段瑤青那模樣,心已急了,連皇帝的問話也未聽見,幾步趨向郡主身前,“郡主,你”

白發老者搶到郡主之前,大袖一展,將長島隔開,“休得無理,皇上在此,還不下跪?”

段長島覺得也有些失態,他站在端木身旁,向皇帝施禮道奴才晉見陛下。”

小皇帝見段長島如此關心這個小賤人,連自己的問話也未聽見,心中已有了氣。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便發作,再度問道段長島,你從何處來?可曾瞧見叛逆攻打皇城的情況?”

“稟陛下,奴才一個早上,已從皇宮到王府,走了一個來、來回,情況盡見。”

小皇帝忘了生氣,疊連聲說:“快向朕講一講!”

那些王公大臣和後宮嬪妃部顧不及禮節,擁上來傾聽。段長島說道:“段王爺”

“吠,叫他什麼王爺?叫他老賊!”

“唔賊已傾巢而出,段瑋青有五百多兵馬,王段禎(有瑤青在座,他始終不願稱老賊)七八十人,集中於後門與東便門,正在加緊攻城。”

“城門能守得住嘛?”

“兩三個時辰內估計不會出問題,如果再無救兵,皇宮恐怕不保。”

“盧愛卿!”小皇帝在喊一名官員。

“臣在!”答點的是一員武將,隻是長島並不認識。

“你不是說山東的兵快到了嗎?”

“概臣估計怕快到城郊了。”

“為什麼這麼慢,派人去催一催!”

“這個”那位叫“盧愛卿”的武將麵有難色,“四處有叛賊攻城,城門緊閉,無人能出得去聯絡。”

是啊,要出城門,比上刀山還難,小皇帝束手無策了。

段長島心不在焉,老是偷眼朝郡主那裏看去。這情況早就讓端木瞧見。她心裏有些楚楚然,不過,既以一腔愛心付與長島,就隻得以他之愛為愛了。於是,端木蜀雲大膽奏道:“聖上,段長島與甘冒萬險重入皇宮,就是來保衛聖上的,其忠心可鑒。隻是他疏散慣了,不知禮數,望聖上勿怪罪於他。另外,他對郡主關懷情切,請允許他見一見。”

小皇帝急於要人保駕之際,並不敢過於苟求長島,加之他對端木情愫未絕,見端木求情,故作大度:“長島,這小賤人隻是被雲摩道長(這時段長島方知何挺柿傅的名號)點了穴道,與性命無礙,你可以去看一看她!”

段長島走到了郡主身邊,不敢去解她穴道。他彎下腰來,柔聲說道:“郡、郡主,長島這兩天一直在尋你,找得我好苦!”那郡主隻是不會說話,似能聽見,眼角淚水盈盈,含而未落。一種孤獨求助、見親渴近的情緒,微現於臉上,隻有長島理解這種情緒,並被這種情緒揪住了心。

他繼續說道:“你父親、兄長反叛朝廷,如今正在攻打皇、皇城。但破城之日,恐怕也是你不幸之時;倘、倘若失敗,你也將殉難。左右無益,可不必牽掛父、兄,隻當他們已、已經死去。”說到此,長島將嘴附向她耳際,用更輕柔又內含無限剛氣的語調說道:“請郡主放心,隻要長島三尺氣在,定保郡主無恙!”

郡主的頭似點非點,含於眼角的淚珠則刷地流到臉頰之上。

長島一介粗人,從不知用手帕,正想運袖去擦。端木蜀雲已將一幅香絹,遞了過來。

長島接過,去輕擦郡主的臉頰。郡主躲避不開,隻得任其擦拭,那眼光則已變為疑問.、警惕,瞥向端木蜀去。

段長島麵對這種情形,隻得低聲解釋,“郡主,這是我新認的姐姐,她在宮闈頃軋之中,孤苦無依,長島決心救她出去。”郡主眼珠緩轉,似若不信。

端木見長島與郡主情深意摯,互愛互憐,心裏發苦,想道:“我端木好個苦命,本道終生有托,誰料有這郡主夾於其中,他倆的感情,似深與我。我、我雖然是個自由之身,真不如這段瑤青,縱然被殺,也是幸福的。”

端木蜀雲是個精通禮儀、深明大義又能體貼他人的女性5心雖這樣想,臉上則露出微笑,“郡主,我與長島結為異性姐弟,我願郡主早脫縲絏,好與長島兄弟一結秦晉。”

郡主聽得,疑慮未減,敵視之意則漸漸消除了。

段長島向郡主問候已畢,又轉身來見小皇帝,“陛下,奴才有一不情之請求。”

“唔,你說。”

“希望陛下免段瑤青郡主一死。”

“段長島,你使朕毀掉紅衣大炮,有功於朕,其他請求,一概答應。隻是這件事嘛”小皇帝沉吟半晌,“那老賊實在可惡,朕欲殺其全家而後快!這樣吧,倘若皇宮被老賊攻破,連朕的性命都被他要了去,朕豈能赦她?但若皇天有眼,保朕社稷無恙,朕可饒她不死。”

這對於小皇帝來說,已算送了一個天大的人情了。段長島已十分滿意,歡顏答道:“陛下洪恩,叫奴才粉身難報。奴才拚了一死,也要保、保衛陛下,奴才願請命出城去,聯絡勤王之師。”

“喔!”小皇帝一展愁顏:“四門緊閉,你怎麼出得去?”

“奴才方才就是從東便門激戰之處飛躍而進入皇宮的。”

“真有其事?”小皇帝大感新奇,一時忘了生命之憂,“既然你有如此驚人之技,朕賜你‘飛鵬’綽號。”

“謝陛下!”

端木蜀雲心機百巧,見小皇帝一時高興,連忙奏道聖上,段長島誓死為聖上效命,其心已明,聖上何不賜他解藥一付,使他可以心無後顧,一心向前!”

小皇帝道:“嗯,‘飛鵬’忠心,朕已知之,朕即將解藥賜與他。”

一名太監轉去取來了解藥,端木連連謝恩,雙手接過,遞給段長島。

“兄弟,快請服下!”

段長島接過一個黃紙包,抖開,知道此藥再不會有假,全部傾入口中,皇上又讓宮女送來一盞淨水,助他吞下。

不一會,他腹中咕咕作響,放出幾個屁來,身子覺得舒服了不少。

小皇帝此刻情緒更加興奮,說道:“‘飛鵬’,你好好保朕,待朕鏟除逆賊,安享太平,定然重重賞你,到時朕還要親自為你倆舉行成婚大禮呢!”

小皇帝並不知他倆已姐弟相稱,一時心血來潮,許願多多。哪料段長島聽後如中霹靂。他偷眼再看郡主,發現郡主表情雖然遲滯,此刻也神色大變,痛苦與惱怒相加,臉似扭曲。而端木蜀雲雖知長島心緒,但皇帝所言正中下懷,況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如何敢辯?立即雙膝跪倒,嬌聲說道:“謝主隆恩!”段長島則若一株枯木,不跪不拜,神色落寞。

好一會他回過神來,請示道:“奴才請旨出宮!”

“哦,好好!”小皇帝連連點頭,|接著又連連搖頭,“不妥不妥,朕身邊警衛無多,萬一皇城攻破,遠水救不得近火。段長島,你還是留在朕的身邊護駕吧!”

看來,能保得一時半刻的性命,已成了小皇帝的第一要旨。

“奴才遵旨!”

端木蜀雲臉露喜色。一是因為皇帝答應主婚,不管將來成與不成,總是喜事;二是段長島可以留在她身邊,她大可不用為他揪心了。

“段長島!”

“奴才在!”

“你去探看一下逆賊攻城的情況,快去快回!”

“奴才領旨!”

他身形矯健,手提寶劍,幾步已躍出殿外。

皇上的話,雖使段瑤青誤會頗深,給段長島心靈罩上了陰影;不過他既服解藥,生命已經無憂,確是一大幸事,今後便能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了。他精神大爽,疾步向東便門奔去。

東便門處,情形已非段長島第一次見時可比。

段瑋青不愧是個將才。

他一攻不下,知道相持下去,於自己不利,趕忙調整部署。他將攻後門兵力隻留一小部分作為佯攻,其餘悉數抽調至東便門増援,又拆除幾排民房,將磚瓦碎石、木條門椅,全部堆積牆外,形成數個小丘,小丘高達半牆以上,再搭上百姓家中的木梯,已夠上牆頭。再者,他思想花園中的紅衣大炮雖被推倒,並未毀壞,彈丸盡是鑄鐵疙瘩,也易收集,隻要還有火藥,仍可使用。他命數十兵士,去王府推炮,隻要能運來二至三門,抵近轟門,何愁城門不開?

故而段長島剛剛走至半途,東便門已然在望之時,聽得數聲如雷炮響,那鐵皮木門被轟得粉碎。門內盡管堆滿沙袋,殘沙碎木之中,已裂出豁口。

何挺手下,不過剩四五十人,還有部分傷員,已成疲憊之旅,麵對飛上城頭的武林硬手,猶感應付不及。現下城門已破,如何抵擋得住?眾武士也倒個個忠心,視死如歸,用不著指揮,半數人爬下城牆,來堵缺口。開始,豁口尚小,城外之人隻能匍匐鑽入,不免被衛士所殺。段瑋青急得紅了眼睛,隻叫得一聲“閃開”,也不管己方兵士是否撤離,又加轟幾炮。不但豁口擴大數倍,連己方爭先士卒及堵門之衛士,也都做了炮下之鬼。

何挺連發求急信號,要其餘三門衛士趕來増援,自己統率僅剩的二三十人,全數堵向城門,拚死力戰。

召通金召通銀兄弟兩人,從來不單打獨鬥,總是聯手而上,一個“太陽掌”,一個“月陰掌”,打起人來寒暑突變、炎涼交加,進得城門,已有兩名衛士敗在他們手下,一死一傷。那蒙古的巴圖老則善長摔交,凡是被他的雙手捉住,無論是手、足、兵器,東摔西擲,煞是勇猛。那紅拂道長從城頭翻下,又遇何挺,高喊道:“:“在王府花園,沒有過癮,咱倆再練習練習。”他的拂塵,全用細軟金絲做就,可以撒開,也可抖直,打人點穴,.運甩自如。何挺連枷兵器已失,早撿了一把撲刀在手,兩人又猛鬥在一起。

還有河南“三皇炮錘”高亮、廣東“南拳王”方隆,善使拳頭,兩人展開身手,空手奪白刃,不避刀劍。蛾嵋派的林芝鳳與華山派的司空圖,一個使雁翎刀,一個使劍,刀劍掄開,一片白光,橫衝直撞。

即便如此,宮廷衛士剩下的都非庸手,又知叛賊進門意味^著什麼,寧死不退。在你砍我擋,彼擊此抗中,已把王府中的高手好手,全部糾纏於城門之內。

段瑋青深知用兵要訣。他命令神禁軍之將校士卒不許糾纏,迅速通過,去活捉皇帝。隻要皇帝被捉,一切全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