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領頭,率領二百餘名官兵,從混戰的人群旁衝了過去,直搗內掖。何挺等人眼巴巴看著眾兵將過去,無法阻擋,隻是幹急而已。
段長島站在遠處,見兵丁湧入,急想趕回勤政殿去報信,已見三三兩兩的衛士、太監,從其他地方趕了過來。他連忙代行指揮,叫所有衛士太監組成第二道防線,抵擋一陣,自己轉身便走。那段瑋青顯然已經看見了他,高聲喊道:“段長島,你到底在幫誰?你若捉住皇帝,我封你一個大將軍!”段長島不理不睬,如飛地走了。
從四方奔來阻擋神禁軍的衛士、太監,也漸漸聚起百人,神禁軍盡管人多一倍,但武功遠不抵大內衛士,隻是那些太監本事不濟,戰不多久,盡數被殺。但段瑋青之兵士,也被阻擋住了。
話說安平王段禎,火燒火燎地在府中等候捷報,哪知等來的是攻城受挫,兵士們來推紅衣大炮。他親自到花園中察看,指揮起運,最後終於找到三付未損壞的炮架和一些火藥,讓士兵們把炮推走。
這時日近中天,王爺心中發急,不免走到門口,仍未見到報信之人。他知道眼下已是生死存亡、千鈞一發之時,坐等無益,不如趕赴現場。
他返回院內,正想盡數收羅本府人馬,一名武士慌慌張張跑來向他稟報:“王、王爺,大事不好,王府已被圍困!”
段禎悚然一驚:“怎麼?瑋青兵敗,皇宮衛隊反攻過來了嗎?”
“不是,”這武士情急,說起來也有些結巴了,“是另外的人,好象是江湖上的人。”
“快去,把全部下人都集合到這裏來!”
王爺一聽說是另外的人,心想隻要瑋青那裏不礙,其他都不可怕。他手下也還有十餘名衛士,加上他自己武功超群,何懼之有?
王爺的人馬還未集合齊全,那院牆之上紛紛跳下人來,這些人團團圍住了議事廳。王爺出廳一看,足足有好幾百人,而自己都不相識。
王爺雖然心驚,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倒也沉得住氣。他朗聲問道:“請問諸位壯士是何幫何派,與本王有何過節兒?”
“好讓你今天死得明白,十年前是你領兵剿滅了東明教,使萬餘名教徒橫遭殺戮,今天我們替他們報仇來了!”說話的正是新任教主牟健雄,他踏出一步,麵對段禎,睜目怒視。
“唔,爾等原來是東明教一眾!”王爺知道這十年仇恨,一旦尋機討債,是何等可怕。不過,此刻心中還湧起了一絲希望,“請問,你們現任教主是誰?”
“我!”
“你能請教尊姓大名嗎?”
“牟健雄!”
“噢,牟教主,失敬失敬,”王爺變得十分客氣,“人多口雜,有些誤會也說不清,牟教主能否屈駕進廳,聽我解釋”牟健雄一時無語,似思索王爺這話的真實用心。教友們卻不幹了,七嘴八舌、你說他嚷。
“教主,王爺詭計多端,不可上當!”
“教主,把他殺了算了,還談什麼?”
“······”
馬壇主說道:“牟教主,十年仇深似海,今日始得良機,有什麼可談?”
牟教主點了點頭,臉上殺機已現。
段禎此時既恐怖大增,又生之願望極烈。數年心機,數年陰謀,眼看將登九五之位,一統天下,豈能功敗垂成,栽在江湖教匪手中?他連忙搖手:“眾位好漢,請聽本王一言!”
“說!快說!”
“當年滅教之事,實奉我已死之皇兄的旨意。本王現已出兵攻打皇宮,其實也是為好漢們報仇。待我登上龍廷,誓不再與東明教為敵,還可保證讓諸位好漢一享榮華富貴。”
牟健雄哼聲冷笑:“誰信你鬼話?說不定你篡得帝位,更加猖狂!教友們,還不手,更待何時?”
教主一聲令下,教徒個個亮出兵刃,蜂擁而上。
段禎一看再無話說,立即甩脫長袍,從貼身武士手中取過一對紫金錘,說了聲:“哼,你們未必殺得了我!”話音未落,就向牟健雄突施殺手。
牟健雄自然早有準備,他將大鐵棍向上一格,擋住下擊之錘,又見王爺第二錘使了個“黑虎掏心”,當胸擊來,迅即鐵棍旋轉,將當胸之錘蕩開。
王章藝精力沉,牟健雄擋開兩錘,已覺手軟臂麻,心思若是單打獨鬥,自己頂多戰上三十回合,就要落敗。
不過,當此場麵,誰也不會讓雙方單打獨鬥,馬壇主以及其他兩位壇主刀劍齊下。眾教徒們有的與王爺武士接上了手,有的偷襲王爺背後。所以王爺一招過後,第二招隻得使出“力戰八方”,去應付前後左右的襲擊。
段禎自知如此下去,不但無法施展,十招之內,恐為刀下之鬼。他馬上抽身向後,“刷刷”幾錘,逼開廳門口的教徒,躲入廳內。牟健雄等緊追不舍,也一齊衝進廳去。
王爺邊打邊躲,用房柱窗門作掩護,已將兩名東明教徒擊斃,見教徒如蜂群一般密集,連忙奮起拋出一錘,直向屋頂擊去。牟健雄等不知他使何花招,以為他用奇功異術克敵,用心防範。豈料那紫金錘已將屋頂打出窟窿,瓦片紛紛落下,王爺蹬腿跳起,已從窟窿處鑽上屋頂。
牟健雄連忙說道:“快包圍這所房子,決不許老賊逃走!”一眾人又都擁出廳外。
幾百名教徒將議事廳再次圍住。眾人見那王爺,手執雙錘,立於房頂,雙手一合,將兩錘擊響,冷笑道誰敢上房頂來,與本王較量一番?”
牟健雄更不打話,將鐵棍一撐,已上屋頂,馬壇主與西、南兩位壇主也分別躍登屋頂,四人占據四方位置,一並攻上。
屋下,那王府衛士,已被盡情誅殺,教眾中功夫能頂上牟健雄等人的,寥寥無幾,因此隻得暫且在屋下觀戰。
王爺武功果然了得,東明教四大強手齊攻,他也無懼,雙錘揮舞,將全身罩住,四人四般兵器,一時奈何他不得。
“馬兄弟,暗器侍候!”牟健雄輕聲囑咐,緊接著又施展棍法,揉身而上。
馬壇主是暗器好手,隨即放下兵刃,掏出毒鏢、鐵蒺藜、飛蝗石,照準段禎打去。這邊除牟健雄使棍外,更有西方壇主使一對護手鉤,南方壇主使緬刀,同時進攻。段禎見馬壇主的暗器打得又疾又準,隻得加意用錘去格,弄得手忙腳亂。而西方壇主的護手鉤專鉤兵器,尤其是錘、鏈之類。他一把鉤住一錘,王爺一拉沒有脫開,眼角即被一石子打中,腫了起來。他猛喝一聲,用力疾拉:西方壇主的力氣沒有他大,護手鉤離手而去。段楨發狠,舞弄雙錘,向馬壇主衝了過去。馬壇主手中沒有兵刃,隻得一邊奔跑一邊發射暗器。豈知一腳踏空,從王爺擊破的洞中落了下來,摔在廳中地上,負了重傷。王爺見前麵有洞,呆得一呆,牟健雄身後鐵棍已死命劈下。王爺感到身後勁風,旋轉身來,用錘擊擋,不料鐵棍離他的身子甚近,棍從錘頭滑落,其勢仍急,又砸在王爺的左肘上。頓時將王爺的左臂打折,左手之錘掉落房頂。
王爺疼痛難忍,咬牙死拚,牟健雄等見他隻有右手一柄錘,怯意盡去。西方壇主拾起掉了的護手鉤,衝上與王爺近搏。這時,屋下的教徒見馬壇主摔下,缺了一方,又上來了四五好手。屋頂之上,已是七八對一。段禎知道如此下去,必死無疑,可四方周圍,縱然飛跳,也不過三四丈遠,依然落在包圍圈中,如之奈何?不過,他決不願現在就死去,求生的欲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他知道,隻要這次衝出包圍圈,他就是當今皇帝,即將重權在握,任何對手死敵都將俯伏在他的腳下。
他這時忽然想到了段長島,要是這小子在他身邊,定能帶他殺出重圍!又一想:“哎呀,不好,我早就懷疑這野小子來路不明,莫不他就是東方必勝的傳人?這大隊東明教徒,就是他作內線引入的。看這小子呆頭呆腦,老夫竟看不透他,栽在了他的手中。隻要此次出得去,定讓臉粉身碎骨。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服下‘酥骨丸’,用不了幾天······”
王爺身臨絕境,自然不能細致靜想,這些念頭,隻是如擊石火花,迸出即逝。他邊打邊退,已到飛簷之上,再退無路。不過,他瞥見了廳右側的那個水他。正因為此處有水,包圍圈缺了一口。他顧不得細想,在飛簷上一個“龍風急旋”,翻將出去,落入他中。
牟健雄毫不遲疑,即命教徒包圍水塘。
在他中涉水,腳步略為慢些,段禎也知道魚死網破,隻此一途,因此沒命狂奔。哪知還未奔出水他,東明教已將他塘裏三層外三層圍個水泄不透。王爺隻得退守他中。
段禎入水之時又丟一錘,無法尋覓。他水深及胸脯,他左臂已斷,遇水刺疼,隻得用右手托住左臂,高出水麵。
“太陽掌,波浪陣,抄水!”
牟健雄站在屋頂的飛簷上,俯瞰指揮。
隻見第一圈教徒一陣上下運氣,同時俯身伏下,將手掌抄入水中。片刻,都起,疾退圈外,第二層教徒又如法泡製。然後是第三層······一層退去,二層又上;一圈退去,二圈又上,如是者三。隻柬他水漸漸發熱,始而蒸汽嫋嫋,後見他邊之水偶而冒起泡來,汽泡逐次加多,並向他中發展。慢慢地,整他水如開鍋一般。王爺開始在他中亂奔亂突,狂呼小叫,繼而嗓音嘶啞,奔跑無力,在水中撲騰兩下,竟被淹沒。待他動靜全無,半浮半沉於水麵時,身子已如死豬燙熟了一般。
東明教教徒,男練“太陽掌”,掌麵溫度,至最高時能如紅鐵一般,當然這要看各人功力之高低。這次用千百“太陽掌”抄水,竟將水他煮沸,燙死了王爺,也屬武林奇觀。
再說段長島奔入勤政殿內,急忙稟告道:“陛下,東便門已被大炮轟破,段瑋青率領數百人,已攻入皇宮!”
小皇帝一聽,隻喊得一聲:“哎呀,朕今日休矣。”便昏厥在龍椅之上。
殿內人眾,如喪家之犬,有的呆住如木雞,有的東西亂竄,後宮嬪妃,大哭小叫,一片嘈雜。
段長島趕忙上前,用手去掐皇帝的人中,將他弄醒,問道:“此處可有地道?”
“在,在朕座下,不過,隻藏得三五人。”小皇帝說話時,全身瑟瑟抖個不住,大失往日威風。
段長島說道:“很好,快打、開,暫避一時,其餘我來對付!”
皇上下了龍位,段長島揭開座下之蓋,先將小皇帝塞了進去。群臣與後宮嬪妃都想逃命,擠成一堆。段長島哪管這些,他從人群中提起端木蜀雲,放入地洞。這時小皇帝在洞中喊道:“還有皇後、李貴妃!”段長島不認識這兩人,隻辨服飾,不敢認定,問道:“誰是皇後?李貴妃?”
兩人連忙答應,段長島又將這兩人塞下,遂把木板蓋上,放上龍椅。
“現、現在,嬪妃宮娥退後,朝廷大員和太監都拿起兵器,大內衛士都到殿門口守衛!”他儼然已是這裏的指揮。
去摩道長是何挺的師父,大受皇帝寵幸,雖非國師,如有國師之尊。見段長島全不將他放在眼中,心自有氣。見殿內人眾混雜,朝生夕死,隻剩段瑤青仍被點中穴道,堆靠椅上,想起小皇帝的吩咐倘有不測,可先將這丫妥製住,以換朕性命!”他於是悄悄走過去,一把拿住了段瑤青的鎖骨。
段長島雖屬忙亂,並未忘卻郡主。所以未將她放入地道,是考慮謀叛者是她父、兄,進殿後必會救她。豈知雲摩道長先去製住了段瑤青,段長島不明所以,以為雲摩道長先要將郡主擊斃。他頓時從人群中飛出,直取雲摩,“呔,老兒,你敢私下毒手!”
段長島人在天空,如島疾飛,雙掌已向雲摩頭頂拍去。雲摩見長島來得好快,真不愧這“飛鵬”之號。趕忙用了一招“佛光罩頂”,左掌翻上去,去抵長島的雙掌。長島見他的另一手居然不放開郡主,立即變化,一掌對其一掌,另一手變掌為指,用分叉之食指、中指,疾點雲摩雙眼,他用的這招,是禿鷹下擊,琢走獸之眼睛的絕技。雲摩嚇了一跳,連忙從段瑤青身上收回右手,去護臉麵,同時連退數步,方才化解了這一招。
段長島落地,已站於段瑤青與雲摩道長中間,用極其威嚴的口吻說道:“快將郡主的穴道解了!”
雲摩自持武功蓋世,江湖上從未遇到過對手,眼前這小子雖是勁敵,自信三百招內也能取勝,傲然答道:“我偏不解,你能把我怎樣?”
邵些朝臣,都是聽到主府可能有異動,在封閉皇宮前進入宮掖,或是來通風報信,或是來保護皇上的,其中也有兩三個有膽略有功夫的武將,例如那個“盧愛卿”即是其中之一。此時連聲吆喝道:“兩位住手!困難當頭,正靠兩位護駕,怎能自相火拚?”
段長島野性未除,本不管誰勝誰負,他心中隻掂著端木蜀雲與段郡主,現端木稍安,唯有郡主還被點著穴道,豈能不急!他管不得許多,依然怒目而視:“你解不解?你若不解,休、休怪我手下無情!”
雲摩此刻左右為難:要和這野小子硬拚,不但勝敗無把握,誤了護衛皇上,罪莫大矣!但若解開段瑤青穴道,這女子已作人質,萬一逃跑,責任也不小。何況看那小子氣勢洶洶,我若親手去解,豈不大失麵子?
但長島側是將郡主的性命看得比小皇帝性命還貴重的人。他見雲摩道長仍不動手,立即氣穿任、督兩脈,中流兩側,將右手變為“太陽掌”,左手變為“月陰掌”,踏前兩步,右掌先行推出。
雲摩道長七十餘歲,在武學上浸潤了六十年,內外之功都已臨極至。他的得意絕技是“奇經八脈掌”。用掌擊人,若被擊中,體外全無印痕,而體內奇經八脈全傷。故而他見長島用掌來拍,心想正好,剛才一掌未能對上,現在讓你嚐嚐我“奇經八脈掌”的厲害,順即起掌相抵。待兩掌兩近之時,他見段長島滿掌通紅,火勢灼人,吃了一驚,“難道這小子是東明教的?和召通金召通銀一路?”雙掌相擊,他果能傷這野小子的經脈,而自己可能會中灼熱之氣,內髒燒傷,這是個兩敗俱傷的戰法。思想及此,他連忙變掌為指,用一指禪去點長島的勞宮穴。
段長島不管對方如何,自己的招式早已想好。他右掌變抓,欲捉住雲摩的一指,左掌又向雲摩的胸脯拍來。雲摩道長一個“拂雲手”,想要撥開,他的“雲手”與“一指禪”,與長島的
左掌右抓同時觸上。兩人都覺得不對勁,迅即分開,各各都愣住了。
長島感到左右雙臂一陣酸麻,經脈隱隱作痛,欲達十二髒腑;而雲摩道長則感到左臂如火炭灼燙,右臂如冰塊,一寒一暑,都攻心焦,叫人有說不出來的難受。幸虧兩人一觸,立即分開,不然,一招之間,都成重傷。
段長島傷輕,雲摩傷重,段長島年輕,雲摩年邁,所以雲摩的感覺比長島更甚。他又聽得長島喝道:“你到底還解不解?”說罷又欺身欲上。
雲摩不敢再拚,又放不下臉來,隻擺出了一個虛架,色厲內荏地說道:“她的穴道在命門,你不會自己解去?”
段長島已知這老兒死要麵子,遂不與他糾纏。他扶正郡主,在她身後第二、三腰椎棘突間一拍,又恐時間過久,氣血不暢。又將自己右掌消退後剩下的微熱之氣,輸入郡主脊椎。
郡主活動了一下,覺得不礙,站起身來,一手指向雲摩道長,說道:“狗剩兒,你替我把這老兒殺了!”
段長島勸道:“郡、郡主,別鬧了。現在你父兄兵入皇城,要謀權篡位,你怎麼辦?”
郡主呆得一呆,“狗剩兒,我可沒主意,你說咋辦?”
“你快逃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段長島將一柄“魚翔”劍交到她的手上。
郡主猶豫不決。
雲摩道長此時手執一麵銅牌一把三叉戟,和眾衛士立於殿門口,喝道:“跑?段長島,她是朝臣欽犯,你放走她,不要命了?”
“姑奶奶還不願走呢,”郡主一下在原來椅子上坐了下來。
再說皇城內兩次激戰,此刻漸見分曉。
東便門處,或是兩位衛士纏住一個王府武士械鬥,或是數名武林硬手圍鬥一個衛士,雙方俱是高手,又絕不相讓,鏖戰尤為激烈。
高亮與方隆鬥得凶猛,卻被五名衛士纏住。方隆有鐵釘手套,不怕兵刃,他打傷一名衛士,又打死一名,哪料一名衛士見他手上凶狠,專攻他下盤。南拳之拳上功夫淩厲,腿上功夫則稍遜。他的一條腿被受傷在地的衛士死死抱住。他飛腿欲將這不知死活的敵手:踢飛,不想正中另一名兵士一刀,腿被砍斷。他跪地而戰,又中一刀,倒地而死。高亮一拳“黑虎掏心”,擊中使刀的衛士,“砰”的一聲,這衛士飛了出去,昏倒在地,另兩名衛士又和身撲上,亂砍亂殺。高亮擋不住兩般兵器,轉身想退,已是不及,一名衛士趕上抱住他後腰,另一名衛士一棍擊中他頭部,他也同時一掌拍住摟後腰的衛士,兩人同時死去。
林芝鳳與司空圖用刀、劍斬殺數衛士,兩人也劍折力盡,一起罹難。
紅拂道長大戰何挺。他倆雖在王府的後花園中相遇過,那時是紅拂與無為上人雙戰何挺,又戰不多時。現在重新相遇,何挺已成強弩之末,而紅拂體力尤盛。加上何挺自己的兵器丟失,手中樸刀甚不稱手,屢遇險情。有一衛士見何挺苦戰紅拂道長不下,上前支援。那衛士武功僅次於何挺,以二對一,打成了平手。
紅拂撇開拂塵之須,直搗何挺麵門,何挺身形一矮,用樸刀去取紅拂中路。紅拂之拂塵已掃著何挺麵額,何挺一陣火辣,思避未避,仍用刀尖去戳紅拂之襠部。紅拂跳開半步,那衛士則從側麵攻入,使的是兩把哦嵋刺,疾如風車。紅拂一拖拂塵,去擋那刺,一把被他擋住,另一把卻飛轉起來,削去了一縷塵尾。紅拂顧不得兵器有損,急掃此衛士兩臂。而何挺又舉樸刀砍下,漸漸地,紅拂頗有招架不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