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我輕輕問了聲。那人緩緩轉過頭來,啊,是他!居然是明智光秀。他見到我,對我微微點了點頭。
本來想點個頭就走掉,但忽然想起他替我擋了一下,居然脫口說了聲:“謝謝。”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畢竟還是救過我一次,我說聲謝謝也不為過。
他笑了笑道:“不用。”
我看著他,他的眼睛永遠都沒有波動,永遠都深得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背叛了信長幾天後就落得個慘死的命運,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為什麼救我?”我忽然問道。這個疑問實在困擾我太久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暗自笑了一下,他又怎麼會告訴我呢,如果他有目的的話。
我正要抬腳離開,忽然聽見他說:“因為你的那首歌。”我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他那永遠冷靜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溫柔之色,“那首歌,讓我想起我的母親,那曲調,讓人覺得很溫暖,讓我想起來了小時候母親哄我睡覺的情景。”他頓了頓又道:“所以,我當時才一時衝動替你擋了一下,你也不必謝我。”
我笑了笑道:“我明白了,告辭了。”
他這麼說,我倒是有些釋然了。
信長對我的百合蓮子羹讚不絕口,看他吃得光光的,我比自己吃了還高興。
“信長,我明天再給你做噢。”我笑吟吟的看著他的臉道。
他笑了笑,“好,你做什麼我都吃。”
“真的嗎?”我開始有些壞壞的笑,他愣了一下:“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我笑了笑:“我可不敢,我可是很怕你的。”
他大笑起來,拉過我的手,用他的兩隻手輕輕搓著,柔聲道:“等我打下朝倉和淺井,你就嫁給我吧。”
我看著他猶如月光般的充滿渴望的雙眼,輕輕點了點頭。
他臉上頓時激動起來,,一把將我抱了起來,竟喜的說不出話來。
“你可不準欺負我,不然我休了你。”我用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他又大笑起來,吻了一下我的臉,“那怎麼成,不欺負你,我們怎麼會有孩子呢?”
我臉上一熱,隻聽他在耳邊調笑著低聲說:“我現在可要欺負你了。。。”
心裏沒來由的湧起一股甜蜜的感覺。。。。
這碗百合蓮子羹似乎一點也沒起作用,當明智帶來比睿山的延曆寺不肯加入織田的消息後,信長立刻火冒三丈,勃然大怒。
此刻的信長滿眼都是熊熊怒火,臉色鐵青,他咬牙切齒的大聲說道:“混帳!立刻發兵火燒比睿山,山上的所有人,一律格殺勿論!”
這話一出,立刻就人聲淚俱下的低下頭懇求起來:“主公請三思啊,比睿山延曆寺是我國佛教天台宗的總本山,在我們國人心中有神一般的地位。如果燒毀的話,恐怕民怨太大。”說這話的是老臣是信盛。唉,信盛啊信盛,槍打出頭鳥啊。
信長的臉一陣發白,他臉臭臭的走了下來,不發一言,拿起手裏的刀鞘就狠狠往信盛身上砸去,信長體內的暴力因子又發作了。。。。
這麼重重砸了幾下,信盛咬著牙卻還在大喊:“請主公三思!”
信長也沒再理他,又走了回去。滿麵怒容的坐了下來。
“信盛的話有道理,還請主公三思。”誰又這麼大膽,我一看,居然是明智光秀,接著柴田勝家也開始相勸。信長臉上的怒容已經收了起來,但此時麵無表情的他卻令人更害怕。
“主公,曆寺僧侶披著宗教外衣一貫胡作非為,懷擁美女、孌童,口啖酒肉,根本違背了佛教的教義,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為了天下布武,我們一定要拿下比睿山!”利家忽然開了口,我看了一眼利家,他的這番話對信長很有利,給信長找了個好借口,也堵住了那些老臣的口。
果然,信長的臉色緩了下來,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不愧是利家。”
信長的臉上閃過一絲殘酷的微笑,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猜不透的光芒,信長,你真要開始遇佛殺佛,遇神殺神了嗎?
在他臨走之前,我仍想盡力的想挽救些什麼,
“真要格殺勿論嗎?那些信徒是無辜的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信長大開殺戒。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他挑了挑眉,語氣卻有些不悅。
我心裏有些生氣起來,“我知道你的性格,可是沒必要把所有的人都殺了吧,那些信徒他們根本也不清楚啊。”
他的眉稍稍皺了皺:“我說過,我不會留下一絲隱患,這次的事我已經決定了。”他頓了頓,語氣又緩和了點道:“小格,我明天就出發了,我們就不能說點別的嗎?”
我悶聲道:“你這是用獸性替代人性。”
他的臉色開始沉了下來,“你說我是獸性?”
我也不管了,衝著他道:“難道不是嗎?隱患,這些信徒能帶來什麼隱患呢?全都是你殘暴的借口!”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壓著怒火低聲道:“給我閉嘴!”說完,他拂身而起,沉聲道:“今天我回自己房裏睡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第一次,我覺得和他的距離,好象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