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因果1
蘇睿似是不願相信,天呢,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妹妹在編故事誆騙他,一定是的!
這樣想著,蘇睿心頭居然釋然了不少,咧嘴綻出一個溫暖和煦得笑容來,順便伸手理了理穆煙被風拂亂的頭發,“好啦,我知道,你在逗我開心,我沒事兒的,真的!這樣的玩笑,以後可不要再亂開了。”
“我不是在開玩笑,哥哥!”穆煙抓住蘇睿的手,“你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嗎?”
她不信。
蘇睿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可蘇睿隻是靜靜地望著天際,什麼也沒有說。
他有沒有看出來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願不願意看得出來。
“哥哥,難道你要一輩子這樣嗎?”穆煙不解。
“阿嬈,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
她明白!她怎麼會不明白呢?她知道愛一個人的痛,也知道失去一個人的痛,她不想看到她的親近之人也承受這樣的折磨。
她隻想他們快樂幸福,在她最後的日子裏。
但終究這世間的一切一切不能如她所願。
在很久很久以後,穆煙回想她的這一生,隻覺得荒誕悲涼,傾其所有終究什麼也沒有得到。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穆煙與蘇睿並肩站著,誰也不說話,穆煙在思索蘇睿的話,而蘇睿也在思索穆煙所說。
菱兒……
若是真的,那以後那該如何麵對菱兒又該如何麵對葭兒?
穆煙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出來這麼久,也算是給了任鳳兒足夠的表現時間,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成不成,隻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叫殷承祿就範了。
穆煙深望了蘇睿一眼,“哥哥,莫要等到將來失去了,再去追悔可就晚了啊!”
說罷,穆煙轉身而去,獨留下蘇睿一個人孤獨地伴著這夜空中的這輪殘月。
若是明月有情,可否能看到這世上這樣多的癡男怨女呢?
穆煙回到廳內的時候,賓客還喝得正歡,遠遠便瞧見了殷承祿,依舊端坐在之前的那個位子,手裏握著一樽酒,杯中酒水靜得出奇,殷承祿從這酒水的掩印中看到了身後的穆煙。
“去哪兒了?”
明顯,殷承祿這是在問穆煙。
穆煙兩步走到殷承祿跟前坐下來,“隨意在外頭走了走,碰上大哥,說了幾句話。”
穆煙注意到,殷承祿竟然在這短短時間內換了身衣裳,想來,任鳳兒真有那個本事?
“皇上這衣裳……”穆煙眉眼間含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這衣裳,怕是任大小姐伺候皇上換的吧!”
殷承祿端看著穆煙的表情,“你既然知道她想要做什麼,為何還要拋下朕一人獨自麵對她?”
穆煙聽得殷承祿這番話倒說得有些委屈似的,有些不高興了,“臣妾給任大小姐騰了地方,不好?”
“不好!”殷承祿肯定道。
“可皇上還不是已經……”穆煙又盯上了殷承祿那套剛換上的衣袍,這身衣袍一看便是新裁的,與殷承祿的身形十分相稱,任府裏可沒有哪個男兒同殷承祿的身形相似,一看便知,這是任鳳兒早就備下的。
殷承祿輕哼一聲,伸出另一隻一直藏於袖中的手,穆煙清楚地看到了殷承祿指尖豆大的一塊血漬,“這……”
穆煙望了望殷承祿,殷承祿點點頭,“連和情香都用上了,這樣的女人,朕豈敢要。”
不知為何,穆煙突然覺得這很滑稽,殷承祿為了不著任鳳兒的套,竟然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解了和情香的毒。
“皇上好定力!”穆煙讚道。
“朕從來不是個好色之君!”
“是嗎?”
“也從來沒有人敢懷疑朕的話……”殷承祿沉下眼瞼,“除了你……”
從前是她,現在也是她。
穆煙幹咳了兩聲,“那皇上把任大小姐如何了?”
殷承祿搖搖頭,“她一個人在她房裏如何,可不是朕該管的事兒!”
“這和情香的毒,你叫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獨自承受?”穆煙覺得不可思議,“皇上,這樣做豈非是太不厚道了。”
“怎麼?難不成你要朕給她解了毒帶進宮和你姐妹相處?”
“那倒也無妨。”穆煙淡淡道,反正宮裏也不少人,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朕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可以把3瞎話說得這麼順遂。”殷承祿最想看到的是穆煙的嫉妒,可偏偏穆煙沒有嫉妒也沒有吃醋,這叫他很不甘心。
穆煙替殷承祿處理了手指上的傷口,“皇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