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病人我怕誰(2)(1 / 3)

可是不上班不行啊,病假條找醫務室的熟人小姑娘“小燕子”開了兩次,人家不願也不能繼續開了,說是領導有規定。中國的規定真叫多,想起網上的一個係列笑話:烏龜的屁股——規定(龜腚)!烏龜倒立——上麵有規定!烏龜翻筋鬥——一個又一個規定!大烏龜背上背個小烏龜——上麵又有新規定!一隻烏龜趴在兩本冊子上——上有規定,下有對策!三隻烏龜,中間那隻忽然便溺了——哎呀,中央的規定又變了!烏龜屁股化膿——爛規定!烏龜都爛屁股——盡是些破規定、爛規定!到艾滋病防治中心和上次檢查的兩家醫院應當可以開,但容易惹人懷疑,也等於變相自我暴露。雖然得了艾滋病國家規定不允許歧視,也不存在日常生活接觸就可以傳染的問題,但畢竟這是人人談虎色變、避而遠之的當世最大“魔症”。能夠不讓人知道就盡量不讓人知道吧,隻要自己注意點,哪怕從此與世隔絕了,也比終日承受那些殺死人的眼光和口水強一百倍。在茫茫人海中與世隔絕,也算了了一個“大隱隱於市”的舊夢吧。——雷成棟淒然地如此安慰自己。

期間防艾所的打來電話,去領了一些免費藥,回來吃了,好象真的藥到病除,身體又恢得了原樣,好象根本沒得過任何病,一切隻是一陣風一場夢。心裏陡然象抓住救命稻草般高興起來,懷疑醫生們是不是真的弄錯了,聯合起來騙自己。於是上網搜索,才明白是自己的前期症狀已經過了,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的工作和上班去了。可是,自己明明有病卻不告訴別人,是不是在騙人,哄瞞,不太地道吧?更嚴重的是,作為一名黨員,算不算得上欺騙組織呢?而且,先後經曆了雪兒的死和自己的半死不活,雷成棟忽然對生命的價值感到懷疑起來,那些自己以前茫然拚命追逐的金錢、名利之類的東西到底有多大的意義呢?每天習以為常的上班下班,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豬晚,拍不完的馬屁陪不盡的笑臉,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那麼,便先不上班吧,讓自己把這****的人生徹徹底底地想清楚整明白了再說。

這天剛寫了兩個字,門外傳來“咚咚”幾聲敲門聲,聽這陣仗就知道,是夏荷。夏荷出生於軍人世家,豪俠尚武,性格爽朗,語言潑辣,永遠穿著一身運動裝,與男青年女青年都可以打成一片。就因為她這大大咧咧的性格,惹得一個單身小毛頭自作多情,趁夜撬開她房門闖入寢室,強烈要求跟她談朋友處對象。她一邊大聲呼救,一邊拳打腳踢、撕咬抓扯,十八般武藝全用上,其狀若癲。那小子哪見過她這副模樣,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這時樓上樓下一群年輕舍友聞聲洶洶地過來抓人,正所謂慌不擇路、狗急跳牆,這青年那一刻腦子進水、超人附體,竟硬生生從四樓跳下,摔了個四仰八叉,不死也休養了半年,左腿還落下殘疾。至此,“鋼城第一播”殺人於無形的名聲傳遍整個QS區因她既是單位攝相員又是首席播音員。而男人們都知道,這名字能傳播開來更多是因為隱含著“第一波”的色情況味。夏荷隻裝不知,隨便別個叫去。

雷成棟半打開門,身子擋在門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夏荷卻用自己壯實的身體和胸部直接推開他,風風火火衝進房內:“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嗯,行,謝謝。”雷成棟跟在後邊,無可奈何。

說完這句話,也不曉得再說什麼,隻好燒開水泡咖啡給她喝,她喜歡喝自己泡的藍山咖啡的。為了防備她隨時下來要喝咖啡,雷成棟一直要求自己房間至少預留一包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