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為什麼不找個農村女人或是條件差點的成個家呢,也好相互有個照應啊!”
“跟你說吧,我前年是跟一個SC來的女的同居過一段。她是在我們街坊開的早點攤上幫工的,經人撮合,就跟她好上了。跟她在一起快半年,正準備打結婚證的,她說她要打電話回去,她家裏人病了,沒得錢看病,我就把了她一千塊錢讓她寄回去了。再後來她又說家裏麼樣麼樣,又是要錢,我把了幾次就不想再把了,我一不是大款二又不是她家的錢罐子。我再苕也知道她沒有把我這裏當家,當家的女人不會是這樣子的。再後來她就偷了我的一些錢和一些不值錢的衣物跑了。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個壞女人,再在武漢碰到她我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我現在什麼人也不想找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老了麼辦呢?”雷成棟想再問,又覺得問太多了,便也埋頭喝酒。
“麼辦?涼拌!兄弟,我看你是個斯文人,玩這些女人可要小心點啊!”
“怎麼呢?”
“唉,各方麵都要小心,性病、公安局,還有,當心她們偷你的錢,不要帶到家裏或是單位的房子裏去搞,小心‘做籠子’敲竹杠。你不曉得,這些便宜貨蠻多有性病,哈哈,你莫怕,等下我負責跟你找個幹淨的,活兒又好的,兩個咪咪,大得象包饅頭,一隻手握不住,保證爽……”
雷成棟就這樣跟“苕貨”在街上旁若無人地喝酒、閑聊,看著夜色一點一點深下去、深下去,街燈一盞盞、一片片亮起來、亮起來,紅的象水晶,黃的象星星,藍的象眼淚,都籠著一層輕紗,看不分明。
巷子裏的行人越來越少了,街上的晃來晃去的女人似乎多了起來,疲憊而無聊地拖動著自己的軀體,不時地向麵前經過的男人丟個媚眼。那副做作的醜樣,雷成棟以前見了一定會惡心得想吐,可現在覺得自己與她們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不是一樣地生活在社會的邊緣,不是一樣地被別人鄙視和輕視嗎?隻不過我不出賣自己的尊嚴罷了。但我在別人眼中又何來的尊嚴呢?還不是像狗一樣被單位、被家鄉趕了出來!自己隻跟苕貨吃了一頓飯,仿佛就深刻地理解了生活。其實這些道理以前也懂的,隻是因為與自己無幹,所以不覺得。他甚至開始對自己原來認為“苕貨”一類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是渣子的想法感到憤怒。人,誰比誰高多少?誰,又比誰傻多少呢?你即便僥幸喝上了咖啡,也無權看不起另一個為了生活而掙紮在泥潭裏的生命!
雷成棟和苕貨從小炒店裏出來,苕貨就要幫他去介紹女人。雷成棟本不想多作逗留的,怕晚了沒車過武昌。但既然來了,見識一下又何妨呢?於是在花壇旁邊站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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