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緊接著高級程序員的考試就要來臨,安馨加足馬力準備應考。上半年什麼考試也沒參加,也不見得就在愛情上有了收獲,所以下半年要全力以赴去爭取一個全新未來。就像水水說的,現在是她最關鍵的職業轉型階段,要看準,絕不能遲疑。
以安馨的性格與能力,水水早就建議去當軟件工程師,不然沒出路。如果繼續要和那些小了三四歲的妹妹們爭“秘書助理”崗位,基本上勝寡負多,不符合安馨長期職場規劃。
不過在重要的考證們一張都沒出來之前,又在經濟壓力日趨強大的日子裏,安馨恐怕還是要找一份工作擋一擋錢包幹癟的危機。隻是要盡量拖延這危機的降臨時間。
為此安馨堅持著七天都沒有出去瞎逛,更別提去超市買一排運動巧克力。隻有中飯,她不能光吃餅幹,已經把整個臉都吃腫,她趕緊讓父親買了一個麥香魚漢堡回來解饑,飲料就衝一杯果珍算了,好像又是省下一筆小錢。
偶爾一兩個星期沒吃冰淇淋,安馨那張遭受磨難的臉色就差多了,仿佛要一蹶不振,於是乎她不顧一切立刻衝了出去買回兩支甜筒來過癮,立即又*洋溢。夏天缺了冰淇淋真是不行的,安馨已經肯定出結論。
一日深夜,她夢到自己坐在西餐館切牛排,每一塊牛肉都香溢四濺,讓人口水直淌。接下來的數日,安馨對牛肉都產生出極好的感覺,天天等著飯桌上能有一盤五香牛肉。但是沒有了工作也就等於沒有了豐厚資本去享受美食,這對愛美食如愛自己的安馨來說真是滔天惡夢,她需要極大的忍耐力才能熬下去。
在家裏的這段日子,安馨無論如何都感激爸爸,總是他默默地支持著她的任性與胡鬧、幻想及努力。是爸爸在每個清晨騎著破自行車,給她買來雞蛋餅+油條豆漿。每個中午,又是爸爸給她煮清湯掛麵或是跑到老遠地買來巧克力聖代。每個晚上,當然還是爸爸買菜燒菜,葷素搭配得井井有條。眼看著早已退休的爸爸這樣癡迷地為她服務,安馨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為爸爸創造一次奇跡,讓他以後的日子都過得非常非常安逸。
在艱難中安馨仍是找到了一絲快樂。至少在看《六人行》很快樂,至少欣賞雷雨後的蔥蘢樹木也是快樂,連看一碗煮得沸爛的綠豆百合湯都是無比快樂的心情。
安馨小心翼翼地過著日子,有時也會忘了日期,忘了某年某日曾是誰誰誰的生日。朋友的圈子忽然變小,她閉門不出,缺乏問候已經不計其數。
在水水嚴格的鼓勵下,安馨堅持著每天閱讀大量繁厚的計算機書籍,準備在高級程序員考試中一較高低。在剛開始複習的階段,她尚帶些許惶恐。因為自從上班以來她還沒時間考出過一門像樣的認證。現在學習又變成生活重心,她不知道能否完成這艱苦的學業。
聽說編程領域裏,十個人裏九個是男的,女人是稀有的物種。為什麼女人們都不願意涉及其間呢,難道真的是男人的邏輯思維更高一籌嗎?她需要更多魔力才能聚集信心來衝過那一道道難題。
惶恐中繼續前進,可是隨著進度推移,她不再害怕,並且大膽地接受未來可能的種種遭遇,她想一定都會是最好的。每條指令的喻義都清晰無比,她又是C語言大仙了。編個遊戲嘛也是下一步的計劃。
安馨看書的方式很怪,第一遍永遠是最超速的看完全部(600頁隻需花三天,共計四個半小時),然後才是漫長的細細琢磨發現問題,最後一遍就是鎖定難點,拚命攻克。當然,如果沒有難點,那她就很愜意了,一邊看書一邊吃蘋果,還要聽聽電台裏的好音樂。
一天傍晚,安馨在時尚節目裏見到一款模特穿的淡銀色晚禮服,當下便決定總有一天要穿上它!那是一件多麼簡約而又華美的禮服,最適合穿在安馨想像中的盛大宴會上,一定迷人婉約,招人側目。成衣時裝永遠都是她恢複鬥誌的強心劑,她感覺舒服,連夜就為此失眠。
於是,找工作對安馨而言不是重點,打造新人生的職場定位才是特別要點。即使存款帳目上隻剩下六歐元(現在她喜歡把人民幣折算成外幣)一來提醒自己窮,二來感覺摩登。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她已經打算中秋節的時候去保障局領第一筆失業救濟金,以渡過考試前的兩個月,沒什麼可恥。
於是,愛情仍不來。但是,不能急。很多事情都不能急,很多事情一開始就造就了緩慢的進程甚至僵局,也沒辦法。愛情不是一場遊戲的編程,不是她一開始設定好參數就能全盤皆定的。
4.
詹萍——是突然出現在安馨概念中的超強女軟件設計師!
據可靠情報,完美的詹萍生自祖祖輩輩都搞科研的計算機世家,她的父母都是理工科的高材生,都掛著博士後的高等頭銜,所以詹萍也不可能落後。她在家教甚嚴的家庭裏養成了極強的邏輯思維能力,在前年就完成碩士學位,現在在一家叫FIVU的電腦公司裏擔任資深軟件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