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該旅所屬部隊帶著武器裝備、傷員衝出包圍圈,進入新的防區——動物園、察裏察河北岸及其地區,在突圍中,身受重傷的旅政委犧牲了。
這一天,該旅的許多戰士也相繼英勇獻身。
9月17日晨,第62集團軍司令員向方麵軍軍事委員會報告說,沒有預備隊了,部隊還在流血作戰,然而,敵人不斷把新的部隊投入戰鬥。崔可夫請求方麵軍火速派整編師來加強集團軍。
傍晚,從最高統帥部預備隊調來了齊裝滿員的步兵第92旅和裝備有輕型坦克,45毫米火炮的坦克第137旅,從而加強了集團軍的力量。
坦克第137旅被派往近衛步兵第13師的右翼,而步兵第92旅則前往該師的左翼,任務是阻止敵人,沿察裏察河撲向伏爾加河。
晚上,集團軍指揮所由於接連不斷遭到敵人的炮擊,從掩蔽部轉移到了“紅十月”碼頭以北1公裏察裏察河附近的山溝裏。
斯大林格勒地區戰鬥一開始,敵人就感到了戰幕拉開後的全部困難。正像德軍上校亞當所描寫的那樣:
“進攻一直在繼續。9月中旬,德國軍幾個師成功地進入斯大林格勒,激烈的血戰在斯大林格勒1號車站、馬馬耶夫崗、102.0高地展開。僅14日一天,1號車站就五次易手。從馬馬耶夫崗上可以俯瞰整個市區,包括斯大林格勒城北的碼頭、大型工礦企業,例如‘紅十月’工廠、‘街壘’工廠和拖拉機廠。斯大林格勒60公裏的市轄區內布滿了凹凸不平的溝壑。城內有迷宮似的房舍、街道和廣場,遠處是宛如一條寬寬飄帶的伏爾加河。城南高出河麵的是戈洛德內島,島上長滿了樹木,河的對岸可以看見克拉斯納亞斯洛博達村——這是在市內作戰的蘇軍部隊的主要供給基地。
顯然,俄國人沒有放棄奪回製高點馬馬耶夫崗的企圖。9月16日,他們得逞了。盡管我方進行了多次反擊,而且付出巨大的代價,最後十天才占領了半個崗。”
亞當在野戰醫院同巷戰初期受傷的德國士兵和下級軍官的談話再現了當時的場麵。其中一個士兵談到他們遭到回擊時的情景時說:
“說實在的,這裏沒有真正的陣地。對方躲在一處處廢墟、一堆堆石頭後麵還擊我們。我們在那裏到處碰壁,等待我們的隻有死亡。猛攻是不行的,腦袋會丟得更快一些,我們應該學會打白刃戰。”
“是的!”和他鄰床坐的那個佩戴著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的軍士說:“在這點上我們應該向俄國人學習。他們是巷戰的老手,善於利用每堆石頭、牆上的每個突出部和每個地道。這些都是我們沒有料想到的。”
一個上了年歲的士兵插進來說道:“上校先生,我隻能證明他倆講的是事實。軍隊報紙宣揚說:‘俄國人完全沒力量了,他們已無力進行抵抗了’,這簡直是笑話。應該讓編輯先生到我們這裏呆一二天。這樣,他們就會停止撒謊了。”
“直到現在我們還嘲笑俄國人,”那個軍士又插話說,“但這已成為曆史了。在斯大林格勒,我們當中的許多人一個個呆若木雞,根本無喜笑二字可言。我們最害怕的是夜戰。如果白天我們還能占領一些廢墟或者半條街道的話,那麼到了晚上,敵人就一定要向我們發起衝擊。如果我們不警惕,敵人就會將我們趕出去。我擔心,即使我們能拿下全城,恐怕也得好幾個月。”
那個年歲較大的士兵又說:“在整個戰爭期間,我沒見過我們部隊哪個連像我們連損失那樣慘重。我受傷時,我們全連隻剩下21人。然而他們也都精疲力竭,想前進一步都非常困難。最後也沒有一個人活著。”
病房裏所有的人,對上麵幾個人的看法都點頭表示同意。
亞當上校說:“這對於我們,特別是對於我的副手來說是非常有益的,他剛剛來到斯大林格勒時,頭腦中還殘留著在大本營時的那個錯覺。”
德軍在付出重大的損失後,隻占領了察裏察河以北的一部分地區。
於是,德軍開始變換戰術。他們以整營整團的兵力,在3至5輛坦克的支援下,在一些小地段上,1至2個街區的範圍內實施進攻。
與第62集團軍共同防守在市區第64集團軍,一直在極力緩和右鄰部隊的困境。爭奪斯大林格勒南部一庫波羅斯諾耶地區的流血戰鬥一直持續到15日,在這期間曾多次易手。
這一天,德軍占領了庫波羅斯諾耶並切斷了第62集團軍和第64集團軍相鄰兩翼的聯係。第64集團軍所屬兵團和部隊進入了預有準備的地區:庫波羅斯諾耶南部、庫波羅斯諾耶山溝、145.5高地、耶爾希以東1公裏處的高地、128.2高地、伊萬諾夫卡。
1942年9月17日,第64集團軍司令部發布戰鬥命令,要求近衛步兵第36師同原加強部隊沿公路往北轉入進攻,並於當日奪回庫波羅斯諾耶城南和庫波羅斯諾耶山溝。該師的行動得到伏爾加河區艦隊第一支隊和近衛迫擊炮第4和19團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