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使勁蹬地麵的聲音吵醒了還躺在床上養病的方朔,睜眼看著房門,沒過多久,果然見到意料中的人推開了房門。
“今天又是山師兄來送飯啊。”
看著進門還要低頭才進得來的山師兄,方朔勉強坐了起來,接過兩碗半熱藥粥,嗖嗖幾口就喝下一碗。
“你小子,幾時才能痊愈,鄭平秋如今都將東流功修煉到第六層了,再不恢複好,你可要被他壓一頭呢。”
山師兄身材魁梧高大,聲音也是不小,如果不是那語氣中、臉上滿是倜儻的意味,或者方朔當場就要羞愧的低下頭來認錯了。
“那有什麼,我有二十七劍駐心海,內斬心魔,外斬諸邪,他日幽明,能破一切虛妄,當以勇猛精進之心,十年登不朽!”
“你認真的?”
十年不朽這話,平常說來自然與玩笑無異,方朔沒開口前,也是抱著吹吹牛逼的心態說的,隻是話一出口,豪氣突生,已是不將這話當成吹牛,是真的覺得自己能辦到。
信心膨脹下,方朔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然是真。”如果不是跳下來是腳軟了下,或許山師兄也就被鎮住了。
蒲扇大的巴掌罩住方朔的臉,一下便將站都站不穩的方朔按回了床上。
“十年不朽的站不穩大俠,勞煩請躺床上把風寒養好再說。”
方朔嘴一撇,將剩下一碗藥粥喝完,默默蓋上被子,沒再理會山師兄,山師兄哈哈笑著收起碗,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過了不久,遠處還傳來了山師兄的聲音,“方朔說他幽明之後,要十年不朽呢。”
說完,還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聲,方朔一閉眼,扯起被子緊緊捂住了耳朵,聽不到了事。
短短幾天讓門中多了三個話題,就當是造福大眾了。
方朔這麼安慰著自己,第一個跪一劍碑就算了,但感染風寒這個簡直不能忍。
武者患病並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因為淋了下雨,就患上風寒,那可絕對的稀罕。
方朔覺得自己挺無辜的,如果不是為了對抗那二十七道劍意,趁著突如其來的雨勢,將一身精氣神融入雨中,致使身體空虛之時攝入了大量濕寒之氣,怎麼也不可能會得風寒的。
砰一聲門突然被推開,又走進來兩人。
“別裝睡了十年不朽君,病沒那麼重。”
“有件好事要告訴你啊,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方朔理也不理,扯起被子就將整個人都縮進裏麵,什麼都裝不知道,誰來都不睬。
“不理我們。”
“那沒關係,我就說了哈,老酒的原話,鄭平秋天賦在於幽明境,煉氣之後,內景無礙,四年之內必然能感應天人,踏入外景,十年之後,大抵便是外景極致,人身巔峰。”
“走啦,十年不朽君。”
等到腳步聲消失不見,方朔才將腦袋露出被子之外,手捏著一枚秘境鑰石,眉頭微微皺起。
有奈非天秘境的怪物喂招,方朔自認當個戰鬥天才是沒問題的,但如果修為上不去,一切就像自己如今最擅長的劍法,鏡花水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