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為何熱切的想做那種事呢?我冷眼看著,都覺得可笑冬子忍不住歎息出聲。真紀臉蛋漂亮,身材也好,乳房又堅挺,為何會這樣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從一開始就這樣?”
“第一次的時候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你喝酒?”
“在六本木喝酒後,大家一同到禦蒼前的朋友家,在那裏……”
“這麼說,其他的人也一起。”
“醒來時,大家都不在了……”
“隻留下你一個人?”
真紀輕輕頷首,低垂著臉。“老實說,我被強暴了。”
“什麼!”
“我不願意,卻……”
“可是,那是你朋友吧?”
“我最討厭他們了。”
真紀似強忍難堪的回憶,用力咬住下唇。“所以,我對男人已經……”
“可是,當時你醉了吧!”冬子找不出更好的安慰之語。“所以,趕快忘掉這件事。”
真紀用力點頭。
表麵上看起來很開朗的真紀,內心裏似乎也隱藏著身為女人的悲哀,忽然,冬子有了想摟緊真紀的衝動。
“你很快會找到好對象的。”
“我認為可能沒希望了。”
“為什麼?”
“我已經無法相信男人。”
“沒有這回事的。”
“可是,男人都很粗暴,自以為是……”
友美打岔:“錯了,也有溫柔的男人呢!”
“男人會溫柔隻是想要你的身體而已。何況,也隻是最初很親切,一旦發生關係,馬上就變冷談了。”
“或許有這種男人也不一定,但,並非全部男人都是如此。”
“絕對是這樣!隻要和男人上了床,一切就結束了。所以,像我表麵看起來有很多男朋友,實際上卻沒有和誰有親密關係。”
到目前為止,冬子本來以為真紀是浪蕩不羈的女孩,不過,其實她並非單純無知。
“坦白說,我厭惡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男人,卻討厭有男女關係的交往?”
“是的,如果隻是一起散步、喝酒、聊天,卻不想更進一步的男人,那我就喜歡。”
“有那樣的男人嗎?”友美搖頭。“那種男人不是老頭子,就是小男孩。”
“可是,我討厭年輕男人,隻要喜歡,年紀再大也無所謂。”
“如果不是年輕男人,我絕對不要。”
“可是、年紀大的男人很溫柔、又有錢,也不會猴急的要求做那種事,對吧?”
“沒有這回事!中年男人更饑渴呢!”
“反正,我討厭和男人上床,也認為做那種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看來,真紀的性冷感或許來自第一次的異常體驗?
“所以我才想向老板娘請教,目前正在交往的他一直想要我的肉體,有沒有辦法能夠拒絕他的要求,卻又可以長久交往下去?”
“因為如果給了他,他很可能又逃掉了;可是如果不給他,他大概又會去找別的女人。”
“你喜歡那個人?”
“當然喜歡了。”
“那麼答應他有什麼關係?”
“我絕對不要,我不想讓他失望。”
“可是……”
真紀認為沒有感覺是一種錯覺吧?隻因為第一次的痛苦持續未消失,才會在精神上無法接受,實際上並非如此?想著想著,冬子忽然驚訝於真紀的狀態和自己類似。
現在,冬子和真紀都不能坦然接受男人的愛。冬子是由於失去子宮,而真紀則是第一次性行為時遭遇挫折所影響。盡管原因不同,可是兩人皆害怕接近男人。
即使這樣,女人的心理也實在徽妙,居然會被一些瑣碎小事就奪走任何東西都難以取代的性歡愉!
“可是,如果我在自己喜歡的人懷裏,一定會有美好感覺的,因為女人的身體本來就是如此。”有製圖設計師男友的友美似乎是三人之中最正常的。“正因為性行為中存在著快樂,人類也才能夠繁衍至今吧?”
友美的話確實沒錯,但,感受不到性歡愉的人也確實存在。若是不久之前,冬子或許會同意友美的意見,不過她現在卻非常了解真紀的無奈。
“明明喜歡對方,卻不想讓對方占有自己,我還是覺得很奇怪。”
“可是,正因為喜歡麵不答應,也是有道理吧?”
“那隻是女人任性的借口!”
“錯了,我認為即使和肉體無關也能彼此相愛。”
“不可能的。”
“算了,別爭啦!”冬子慌忙製止二人。“每個人都不同,很難一概而論。”
“如果是老板娘,隻要有喜歡之人,會馬上答應嗎?”
“應該不會馬上……”冬子想起船津。
船津需索時,冬子拒絕了。她雖對船津有好感,卻覺得無法接受,一方麵是有貴誌存在,另一方麵則是不想因沒有子宮的身體而讓船津失望。
“那個人從事什麼樣的行業?”
“是老板娘很熟的人。”
“我?”
“我講出來你會生氣嗎?”
“不……”
真紀下定決心般點了一下頭。“是S百貨公司的木田先生。”
“啊……”冬子假裝現在才知道似的頷首。
“本來他好像是喜歡老板娘,後來死心了,才轉移目標到我身上!”
“這樣的事!你比較年輕漂亮,他當然喜歡你才是。”
“這麼說,我可以跟他交往了?”
“當然。”
“他雖是花花公子型的男人,不過個性率直,我覺得很不錯。”
真紀平時總是批評木田,但,或許一直很關心他也未可知。
“覺得很可笑嗎?”
“不,哪有這種事!”
“還好我說出來了。”
“可是,既然要交往,就不要存著玩一玩的心理,要真心的去愛他。”
“但,我沒有自信。”真紀不安的喃喃自語。
冬子忽然有了一股像見到自己家人般的親切感。
三月第二個周末在銀座的S百貨公司會議廳舉辦帽子時裝秀。
一天之內分為白天和夜間兩場,夜間這一場,中山夫人、“含羞草館”的老板娘,還有貴誌都到了。事實上,這一場邀請許多客人,將可容納約三百人的會議廳擠得水泄不通。
各帽子店、製作學校、工作室提供展示的產品達六十件之多。
最先由代表主辦單位的製帽協會理事長和百貨公司店長致詞,然後馬上開始展示表演。由電視節目中常見的女演員擔任解說。
冬子的水手帽和圓帽在後半場的三分之一時展示。展示水手幅時配合快節奏的旋律,上村真子左右搖擺肩膀,強調出年輕和輕快;然後是慢節奏的音樂,戴著圓帽的相川麗莎走出,立刻,全場發出輕微歎息聲了。
解說者說明:“在古典形式之中強調女性的知性和細膩,是不論太太或小姐都適合戴的圓帽。”
險型稍長的相川麗莎戴上寬邊圓帽非常優雅迷人。
“製作者是原宿‘圓帽’工作室的木之內冬子小姐。”
瞬間,冬子因自己製作的作品被眾人注目而興奮,全身發燙相川麗莎身穿和帽子非常搭配的深藍色優雅洋裝在伸展台前款擺姿態後,左右各轉一圈,慢慢往回走。
模特兒臉蛋漂亮、身材美是絕對條件,不過,臉上有過多表情也不行。這點和演員不一樣,表情豐富會讓人們的視線集中在她臉上,忽略了其頭上戴著或身上穿著之物,也因此,一流的模特兒往往像假人模特兒般麵無表情。
相川麗莎也是相同,雖然擺出各種姿態,可是美麗的臉部有如戴著麵具般動也不動,隻有在伸展台最前端轉身往回定的瞬間浮現微笑。
接下來,木立洋子、安川安娜、多摩綠等頂尖級的模特兒陸續出場。共有七位模特兒,所以每人約展示將近十件作品。
最後,七位模特兒全部出來謝幕。時裝秀從六時開始,八時結果。
“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嗎?貴誌說他也要參加。”冬子正在和出席的客人打招呼時,中山夫人定過來說。
“抱歉,我還得收拾善後,必須晚一點。”
“那麼我們先去前麵行道樹街的‘紅瓦屋’等你,在二樓。”說著,夫人轉身去尋找貴誌。
約莫晚了三十分鍾,冬子到“紅瓦屋”時,貴誌和中山夫人坐在可以俯瞰馬路的內側座位。兩人皆未吃東西,隻是喝著白蘭地。
“我也喝一點吧!”
展示結束,冬子也希望今夜讓自己喝醉。
“好久沒有三個人一起碰麵了。”說著,夫人重新舉杯。“今天的展示秀很成功,尤其是你的作品最漂亮。”
或許隻是客套話,但,被誇獎總是令人高興的,冬子致謝。
“我看今後會流行像圓帽這種優雅風韻的帽子了,貴誌,你說對不對?”中山夫人說。
貴誌也說:“設想到你有那樣好的感受性。”
“冬子,他這樣講太沒禮貌啦!”
“可是,這是真正的感想呀!”
三個人都笑了。
冬子想開店時,貴誌認定她純粹上是玩玩,並未抱著太大的期待,也以為很快就得關門大吉,想不到冬子卻撐到現在。
在這段期間,冬子的技術水準的確提高了,也充分體會生存的困難。
“我想買下那頂帽子,可是,一定很貴吧?”
“如果夫人要買,我絕對以最低價出售。”
“可是,我又不像相川麗莎那樣漂亮呢!”夫人有點羞赦。但,以中年女性而言,夫人身材並未發福,算是屬於漂亮的。“戴那種帽子,外子一定又會說我像街頭賣膏藥的女人。”
“沒有這回事!我認為夫人這種年毅的人戴起來最合適了。”
“買下來倒無所謂,可是戴著也沒處可去,貴誌,有沒有好的男朋友可以介紹給我?”
喝了白蘭地,夫人似乎有點醉了,眼眸裏散發出和她年齡不相稱的妖豔。
“如果介紹給你,會被教授罵。”
“管他呢,他根本沒有權利罵我。”說完,夫人抓起手提包。“好像有些醉了,我的臉一定很紅吧?”
“不會啊!”
“相當燙呢!”
也不知是否要拿出化妝盒補妝,夫人打開手提包,伸手人內,但,從手提包卻掉出另一件東西。
瞬間,夫人滿臉通紅,慌忙把掉在桌上的藍色小紙包放回手提包內。
“對不起。”夫人低聲說。
貴誌訝異的望著她。
“我失陪一下……”夫人坐立不安似的拿著手提包,站起身走向裏間的化妝室。
“怎麼回事呢?”望著夫人的背影,貴誌喃喃自語。“這麼慌亂明明是與自己無關之事,但冬子臉紅了。由於隻是瞬間,她不太確定,但,從夫人的手提包掉出來的東西好像是生理期的必要用品。
可能是想拿出化妝盒時,失手拿出藍色小紙包吧!因此夫人才會麵紅耳赤,慌忙走向化妝室。但,即使這樣,夫人為何在手提包裏放那種東西呢?她應該已經不再受到生理期的固擾才對。
“待會兒擺脫夫人,我們單獨在一起吧!”貴誌好像未發現夫人掉出的是什麼東西。“反正,我們也沒有必要陪她。”
“可是,夫人想和你在一起呢!”
“算了,我受不了。”
貴誌正說時,夫人回來了,方才的狼狽神情已消失,口紅也濃了些。
“貴誌先生,今夜應該有時間多陪我們吧?”
“不,我有事。”
“偶爾陪我們一起喝酒有什麼關係呢?或者是我妨礙了你們?”
“不,沒有這回事,不過,我待會兒還得去別處。”
“已經九時了呢!你還要去哪裏?”
“沒什麼要緊的地方。”
“這就奇怪了!有問題,待會兒我們兩人跟蹤他。”
“走吧!”
“那麼,你要帶我們去了?”
“今夜我真的有事,下次再好好喝吧。”
“話雖如此,你總是很忙,很難找得到你的人。”
貴誌拿起帳單,站起。
夫人先行,冬子跟在她背後下樓。這時,貴誌在她後麵輕聲說:“我在六本木的‘鈴鐺口袋’等你。”
南夜的銀座,大馬路上很熱鬧,但是酒吧街卻沒有幾條人影。
在經濟不景氣和休假的雙重因素下,周末休息的店很多。
“那麼,我先失陪。”走出店外,貴誌對夫人說。
“既然有事也投辦法,但,下回務必陪我們哦!”
“會的。”貴誌點頭後,大步走向舊電通街。
“又被溜走了。這人一向太忙啦!”夫人說。“既然如此,我們自己去喝吧!我在六本木有一家熟識的店。”
“可是,我今天很累了。”
“怎麼,你也不行?”夫人不滿的說,但,馬上又想起似的問:“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麼?”
“那藍色的小紙包呀!”夫人舉步走向有樂町。“我想拿出化妝盒時,卻不小心掉出。但,貴誌沒注意到吧?”
“沒有……”
“那就好。但,你會輕視我嗎?”
“為什麼?”
“已經不需要那種東西,卻帶在身上。”在霓虹燈下,夫人的側臉被映紅了。“可是,女人實在很可笑呢!有生理期的時候會覺得麻煩,可是一旦沒有了,卻又想帶那種東西。”
“真是討厭!”
來到五丁目路口,兩人停下來,讓兩輛車過去後,才穿越馬路。
“你沒有那樣的心情?”
“沒有……”
“是嗎?這麼說,我果然是異常了?”
“不會的。”
“可是,放那個在手提包內,感覺上心裏充實許多哩!”
冬子覺得似乎能了解夫人的心情,點點頭。
兩人很快來到睛海街。或許因為是周末,有樂時車站附近成雙人對的年輕人特別多。才九時剛過,夜生活正要開始。
“你還是要回去嗎?”
在霓燈下,夫人顯得有些寂寞。
“對不起。”
“那麼,我們搭計程車,我先送你回家。”
“不必啦!”冬子婉拒。
但,夫人不理,朝前麵駛近的計程車招手。她住的代官山和參宮橋大致在同一方向,既然表示要順便送自己,冬子也沒辦法堅拒,不得已上車了。
“總覺得就這樣回家太可惜。”夫人留戀的望著霓虹燈光閃爍的街上。
“教授今夜不回家嗎?”
“誰知道?”
車子由霞關駛向六本木。
夫人把身體靠向冬子。“那次之後你都沒來我家,我一直等著呢!”
“對不起。”想起上次和夫人纏綿的情景,冬子臉紅了。
“時裝秀已經結束,以後應該有空了吧?”
“是會多一些……”
“我真希望再好好愛你呢!”
聽夫人低聲這麼說,冬子全身僵硬了。
“和女人在一起總比和任性的男人好多了,對不?”
的確,男人是很麻煩應付,可是,女同性戀卻也存在著另一種空虛!
“今天就來我家吧?”
“可是……”
“如果累了,就住我家好了,不必在乎外子的事,反正,最近我們分床也分房了。”
“睡不同房間?”
“我主動不要和那種在外麵胡來的男人睡在一起。”
看樣子,夫人和教授之間的關係相當險惡了。
“要到我家嗎?”
“可是,今夜我真的很累”
“你不會是要去和貴誌見麵吧?”
“怎麼可能?”被夫人這樣一說,冬子倒吸一口氣。
夫人盯視前方。“那種事都無所謂,我也不在乎,反正,你們尚未完全分手的,對不?”
“事實上,男人是比女人好多了。”
冬子沉默無語。
車子沿著青山街駛向澀穀。
“現在回家也無所事事。”夫人再度喃喃自語,說:“我先在青山下車好嗎?我想再去喝點酒。”
“這麼晚了,不要緊吧?”
“沒有男人會強暴像我這種老太的。”夫人說著,叫司機停車,下車了。
和夫人分開後,冬子趕往“鈴鐺口袋”時,貴誌正和媽媽桑喝酒。
“抱歉,我遲到了。”
“中山夫人乖乖回家了?”
“她好像還不想回,在青山下車。”
“真有興致。”貴誌苦笑。
冬子請媽媽桑調製較淡的摻水威士忌。
“辛苦你啦!”冬子的威士忌送上桌時,貴誌舉杯。“也難怪中山教授對她沒有好臉色了。”
“可是,是教授在外頭逢場作戲,她才變成這樣的,不是嗎?”
“很難說。”
冬子很想確定貴誌是否知道夫人也沒有子宮之事,問:“中山夫人動過手術吧?”
“你知道了。”
“她告訴我的,還說從那以後,教授就在外麵有了女人。”
“不,錯了,是夫人在外麵勾搭男人。”
“是嗎?”
“好像是已不怕懷孕,所以便放心的找男人。”
“話是這樣役錯,但她說是因為教授先對她冷談,所以……”
“我是聽教授講的,或許隻是單方麵的說詞,但,應該不對。”
“可是.是那之後才在外麵有男人的吧?”
“大概是認為可以完全放心吧!”
“一般來說,像你這樣陷入憂鬱傾向的人比較多,卻也有中山夫人那種反而到外麵找樂子的女人。”
“但,如果先生對她溫柔一點……”
“或許吧!但,反正手術後,中山夫人完全變了。”
就算不是中山夫人,隻要接受那種手術,女人會改變也是正常。冬子邊喝著威士忌,腦海中邊掠過在夜晚街頭徘徊的夫人身影。
貴誌說夫人是手術後才到外麵尋歡作樂,但,真的是這樣嗎?再說,就算真的,也是手術讓她改變的吧!
此刻的貴誌覺得不能單純的責怪中山夫人。
“藤井的妻子好像還是接受手術了。”
“什麼時候?”
“約莫一星期前,好像非常順利。”
“是全部摘除嗎?”
“是的。”
冬子想起福岡見到的藤井那張娃娃臉。
“妻子表示很害怕,希望他陪在身旁,所以手術時他也在場。醫師也在完成摘除後讓他看病巢。”
“他看到了?”
“他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手術過程,因此相當諒訝!”
想到看著妻子接受手術時,丈夫會是何種心情,一瞬,冬子感到全身冰冷了。
“反正,這樣他應該也安心了。”貴誌換喝白蘭地。
冬子也喝第二杯摻水威士忌。
“對啦,船津今天沒有來展示會場吧?”
“船津?怎麼說?”
“你送我兩張入場券,我給了他一張。”
冬子曾送貴誌兩張入場券,是認為他可能帶妻子或朋友的女性前來。
“也許船津對帽子沒興趣。”
“但是,他對你很著迷……”
“別開玩笑了。”
“沒什麼好生氣的吧?女人受到男人喜歡並不是壞事。”
“可是……”冬子喝一口威士忌,咽下想說的話。
貴誌繼續喝白蘭地,不久,轉臉麵向冬子。“還不能忘掉那件事?”
“哪件事?”
“手術,還有其他無聊的事。”
“坦白說,你最好不要再在乎這些。”
冬子心想,要把船津告知自己的事讓貴誌知道嗎?如果一直堆積在心裏,壓力未免太沉重了。
“對了……”冬子暖了一口威士忌,接著說:“關於代代木的醫院,風評果然不太好。”
“怎麼說?”
“譬如說那是抱持賺錢為第一的醫院,即使沒有必要,也會亂施行手術,所以也許我不必摘除子宮等等。”
“誰說的?”
“一位朋友幫忙調查的。”
“你的意思是,你接受的子宮摘除手術有問題?”
“還不能肯定。但是,那人認識曾在那家醫院兼差的醫師,表示要幫我調查。”
“這……”
“最好不要這樣做。”
“如果你一定要,那也是沒辦法,不過,無論結果如何,你有自信不會受到打擊嗎?”
被貴誌這麼一問,冬子也沒自信了。
“如果沒必要卻摘除,的確是很大的問題,但,那反而會成為心理上長期的負擔,何況,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貴誌的話確實有道理。這種事和單純的醫療疏忽不同,因為連內心都將投入沉重的綴影,甚至因此對男女的關係也造成影響。
“可能的話,你最好盡快忘掉這件事。”
的確,對目前的冬子而言,最重要的或許並非了解手術的真相,而是忘掉手術之事。
“手術前後,你絲毫沒改變。”拿著酒杯,貴誌靜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