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知道,但,上次所長曾帶我們去的那邊可以跳舞。”
“是在銀座吧!就去那邊。”冬子走在前麵,向駛近的計程車招手,上車後,吩咐司機:“到銀座。”
船津問:“真的可以嗎?”
“當然,接下來我請客。”
“不是這個、而是……如果被所長見到……”
“放心!再說你不是已經辭職了嗎?”
“可是你……”
“我的事你沒必要擔心。”
上次和貴誌去的酒吧是在銀座的新橋旁,位於白台.大樓的地下層。與其說是酒吧,倒不如說比較接近酒廊。
行道樹街是單行道,由新橋這端進入約二百公尺,可見到白色大樓。
兩人在這裏下車,走進樓梯。見到霓虹釘招牌,冬子才慈起,店名是“瑪格麗特”。
上次來時,感覺上整間店光線頗暗,但今天來了一看卻並非那樣。雖已快十一時了,但是對這一帶而言大概算是剛人瘓,客人並不多。
兩人進人後,在左手邊靠內側的廂座坐下。
“喝什麼呢?”女服務生馬上送來冰開水,問。
“我要白蘭地。你呢?”冬子問。
船津沉吟一下,說:“我也一樣。”
“最近貴誌先生來過嗎?”冬子問服務生。
“半個多月前來過一次,之後就……”
“是嗎?”
冬子點頭。但,船津似仍很在意。“也許待會兒就來了呢!”
“沒必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邊說,冬子也在想,如果現在遇見貴誌該怎麼辦?
兩人之間沒什麼暖昧情事,而且貴誌很有風度,就算見麵了,應該也不會怎樣,頂多隻是一起喝酒而已。
大概是體內積存了不少酒精,冬子變得大膽了。
“為你即將前往美國幹杯。”冬子端起白蘭地酒杯。
“不,今天是該為你幹杯。”
“為我?”
“雖然一切尚未明朗化,但是,有關醫院方麵的調查已經告一段落。”
“那麼,辛苦你啦!”
“你比較適合來這樣的地方哩!比在新宿的低級酒吧好多
“沒有這回事!”
雖然客人不多,但是有樂手彈奏鋼琴,坐在角落的兩人開始跳舞。
舞池很窄,又是鋼琴彈奏,沒辦法跳熱舞,卻也因此形成寧靜、高尚的氣氛。
“陪我跳舞。”在微圈之下,冬子主動邀船津。
船津舞跳得並不高明,隻是學生時代被朋友帶去跳過兩二次舞。
若說跳舞,貴誌的舞技高明多了。依貴誌所說,他在學生時代沒有判的嗜好,幾乎都泡在四、五百圓就可以跳一整夜的舞廳裏。
“是夫那邊勾引女人吧?”冬子問過他。
貴誌沒有回答,笑了笑。
船津的舞步生疏,整個人非常緊張,但,冬子卻在對方那僵硬的姿勢中感受到年輕的氣息。
鋼琴曲名是“單純的別離”。
“上次也是這首曲子呢!一定是為我們而彈奏的。”冬子靠在船津胸口,低聲說。
“這樣算是單純?”
”不是嗎?”
“我不知道。”說著,船津雙臂突然用力。“你別笑我,靜靜聽我說好嗎?”
“說什麼?”
“要和我一同去美國嗎?”
“我?”一瞬,冬子想抬起頭。
但,船津低頭,在她耳畔低聲接著說:“和我一起。”
“的確,到這裏之前我是打算獨自前往,可是,進來這裏後,忽然改變心意了。”
冬子把臉埋回船津胸口。船津白色的襯衫內有著男人的味道。
兩人就這樣默默跳著舞。冬子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船津似也為自己唐突之言困惑不已。
不久,曲子結束,兩人回座。
船津似提起勇氣般既曝了一口白蘭地,說:“不行嗎?”
“等一下……”冬子凝視船津。“你大概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
“我是動過手術的女人。”
“我知道。”
“那麼,就是開那種玩笑。”
“我並非開玩笑,是真心的。”
“既然真心,就不該再令我悲傷。”冬子站起身來,走向化妝室。
在光線明亮的化妝室裏,冬子凝視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張即將二十九歲、沒有子宮的女人的臉孔。
——他想對我這樣的女人如何……
從化妝室出來,回座後,冬子盡量以開朗的聲音說:“我們該走了吧?”
“已經要走了?”
“十一時過了呢!”
“剛剛說的話讓你不高興嗎?”
“不,不是的。”
冬子有預感,繼續和船津在一起,自己體內有某種東西會崩潰,最好是現在就分手。
“你不是說過今天要慢慢喝嗎?”
“可是,已經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我送你。”船津生氣的說著,站起身來,默默走出店外,攔下計程車,說:“我送你。”
車子前進後,冬子問:“生氣了?”
“沒有。但,你一直都沒有真心聽我的話。”
“不是的,我都很認真在聽。”
“那麼,為何突然要回家呢?我才剛提出來,你就拚命逃避。”
“錯了……”
“可是,我們明明才談到一半,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講了太可怕的話。”
“問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美國,為何可怕呢?我又不是要帶你去那邊後就把你甩掉。”
“這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害怕。”
“我完全不懂。”
“沒錯,你不會了解的。”冬子埋坐在座位上。
船津很單純,似認為帶自己所愛之人同行乃是理所當然,才會如此認真的說話,但,冬子卻害怕這種認真。如果自己相信而答應同行,等他以後清醒時,要怎麼辦呢?
自己目前看起來還很漂亮,但,終有一天會褪色,露出本來的樣子。而,船津知道自己的一切,包括和貴誌交往之事、喪失女人最重要的器官之事、年紀比他大兩歲之事,這些,現在或許能原諒,以後很可能無法原諒,屆時,自己將成為他憎惡的對象。
而,冬子不想嚐到那種悲慘的滋味,如果那樣,不如現在就自己承受痛苦。
車子由大馬路駛向參宮橋車站,四周都變成狹窄的商店街。
在晚上十時以前,這裏還非常熱鬧,可是現在幾乎所有商店都已打烊,隻有小料理店仍亮著燈光。
過了這一帶。往上爬一段緩坡,就是冬子的公寓住處。船津已送過她幾次,知道得很清楚。
“啊,這邊就可以了。”上了坡,冬子對司機說。
船津慌了,望著冬子。“我也下車。”
“可是,已經不要緊了。”冬子下車。
船津也跟著下車。
“你想做什麼呢?”
“不……”船津困惑的征立著。
“今天就在這裏分手吧!”
“可是,或許就這樣不能再見麵了……”
“距離你去美國還有一段時間吧?”
“大約半個月。”
“那麼。我們可以再見麵一次。”
“可是,我希望你盡快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在深夜裏,不可能一直站在這裏。冬子慢慢開始走向右手邊的小路。
“如果你今夜不回答,我不回去。”
“可是,我方才應該已經拒絕了。”
“不,你還沒有肯定拒絕,隻是說你害怕。”
“所以……”
“可是,害怕和這件事有關聯嗎?”
“我尚未放棄。”說著,船津停下腳步。
深夜的小路上有一排街燈,冬子凝視良久後,回頭。瞬間,船津摟住冬子肩膀,抱緊她。
“不行……”冬子轉過臉。
但,船津用力抱緊,尋求她的嘴唇。冬子臉左右搖晃,縮著脖子,但,最後還是被對方吻上了。就這樣,冬子在船津懷裏聽著遠處的車聲。
不久,船津放開了。但,冬子沒有抬起臉,仍埋在船津的胸口。
“和我一起去吧!”
“去美國,住在一起。”
在冬子感覺裏,那就像是風聲,在遠處吹拂的風,與自己無關。
“可以嗎?”
冬子慢慢搖頭。
“為什麼不行?”船津追問。
“因為喜歡你。”冬子肯定卻低聲回答。“因為喜歡,所以希望就這樣分手。”
“我不明白。”
“就算你不明白,事實仍不會改變。”
冬子知道自己的聲音隨風消失了。
電車過了。四周又恢複靜寂,距兩人下車處已有四、五百公尺吧?再繼續往前走,就碰上平交道了。
“回去吧!”冬子在大樣樹枝極伸展出的牆角停住,往回走。
雨完全停了,但是石牆和人行步道仍舊濕漏。船津默默跟在冬子身後。不久,道路往右彎,可以見到冬子的公寓人口。來到門口的白色石牆前,船律輕輕歎息。
“累了吧?”
“不……”船津輕輕搖頭。
冬子忽然覺得就這樣要他回去似乎太殘酷了。或許從此再也無法見麵,即使還有半個月他才前往美國,他卻不會再來找自己……一想及此,冬子也有點難舍了。
“要進來休息一下嗎?”
船津很不可思議似的望著冬子。“可以嗎?”
“如果隻是喝杯咖啡……”
進入後,左手邊就是管理員室,對麵則是整排的信箱,冬子至信箱拿了廣告信函和電話費收據後,走向電梯。
兩部電梯都停在一樓。冬子進入右邊的電梯,船律跟著。電梯門關閉。
望著指示樓層的數字燈閃動,冬子尋思:為何會想讓船津進入自己家呢?既然打算分手,在公寓前後就應該分手了。
開門,進入後,冬子走向梳妝台,看著鏡中的自己臉孔。是有些倦怠難掩。
她輕輕拂高頭發,回到起居室。船津正坐在沙發上,點著香煙。
“喝咖啡呢?還是茶?”
“咖啡。”
冬子點頭、走向廚房。
“你去美國也要租住公寓嗎?”如果沉默不語,心情反而為不靜,冬子極力以開朗的聲音,問。
“我打算暫時和朋友擠一下。”
“那就不會寂寞了哩!”
“可是……”船津開口,想想,又把話咽了下去。
冬子衝泡的咖啡,置於茶幾上。船津不加糖,喝著。
“是即溶咖啡,很難喝吧?”
“不,很好喝。”
“沒有其他東西了,要吃蛋糕嗎?”
“不,不必了。對啦,你在家裏也自己做飯嗎?”
“當然了。很奇怪嗎?”
船津環顧四周。“可以問一些奇妙的問題嗎?”
“請說。”
“所長也來過這兒吧?”
“不,沒有。”
船津還是有所不安的環顧四周,問:“今夜為何讓我進來?”
“為何?隻是想到你陪我這麼久,可能累了。”
“不對,你一定是同情我,覺得我可憐吧?”
“不是的。”
“可是,讓我進來我已經滿足了,這樣我就可以毫無遺憾的前往美國。”
“到了美國,要記得寫信給我。”
“好的。不,這可不行,我去美國是為了忘記你。”
“這樣太……”
“你好像還不太相信,但我真的是為了忘記你才去美國的。”
“到了今夜,我已真正死心了。”
“要聽什麼音樂嗎?”冬子覺得喘不過氣,站起身,走向書櫥間的音響前。“保羅·莫利亞可以吧?”
冬子回頭,但,船津已經站起身來。
“我要回去了。”
“要回家了?”
“是的。”船津頷首。
冬子擋在他麵前。“怎麼回事?”
“已經很晚,我該回去了。”
“有什麼事嗎?”
“沒有。”船津在脫鞋間前輕拍後腦。“因為繼續待下去,隻是更痛苦而已,而且,像上次一樣,不知道自己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你是個壞女人,我要求什麼你都不接受,卻又誘我進來你家。”
“我沒有這種意思,隻是以為你累了……”
“如果討厭,幹脆直接說出來,那樣我還能死掉這條心,我不願牽牽扯扯的,很痛苦。”
“我……”冬子並非在戲弄船津。今天本來也想分手,卻又有些寂寞,才邀他進來家裏,這點,即使有些任性,卻絕非出自惡意。何況,她對船津的確有好感,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愛情,但,喜歡是一定錯不了。
“對不起。”雖無惡意,不過若結果會讓對方痛苦,還是必須道歉!“我不該邀你進來家裏。”
“冬子小姐……”船津忽然叫著,張開雙臂想抱住冬子。
冬子慌忙想後退,但,船津已經抱住她了。在短暫的抗拒後,冬子接受船津的熱吻。
不久,船津的嘴唇離開,深吸一口氣,苦悶似的喃喃說著:“給我……”
“請你給我。”船律的聲音如熱風吹向耳內。
冬子是第一次聽到男人如此苦悶、熾熱的聲音。
“拜托你。”船津哀求著,而且好像隨時會哭出來。
在熾熱的聲音衝擊下,冬子內心逐漸動搖了,開始覺得答應對方也沒關係,因為,他是那樣渴望……
船津的臉再度靠近,但,冬子已不再逃避了。這似乎反而讓他有些困惑,放鬆手臂的力氣,卻又馬上再抱緊,說:“我想要!”
冬子閉上眼,內心在說:“怎麼樣都無曆渭了,既然這樣渴求,給他也可以……
船津或許察覺冬子的心情吧?他吸吮冬子的嘴唇,手移至她胸前。
“等一下?”冬子頭往後仰,低聲說。
就算同意把身體給對方,這樣也未免太煞風景了,光線這麼亮,腳邊有沙發和茶幾。如果是貴誌,會先輕輕關燈,然後反複愛撫,讓冬於亢奮起來,再抱她上床,不讓她因羞恥而失去興致。
但,要求年輕的船津做到這些可能很難!
“把燈關掉……”
船津慌忙環顧四周,發現門口柱子上的開關,伸手。
燈光熄滅,房內暗了下來,隻模糊能見到窗邊的矮櫃和書桌的黑影。
“可以吧?”
“……”冬子沒有回答。事實上,她也不可能回答這樣的問題。
船津用力抱緊,臉孔貼近。冬子閃避他臉孔的同時慢慢往裏麵的臥室後退。臥室有床,也有橙色燈罩的大型台燈。若是貴誌,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抱她進入,但,船津雖明知裏麵有床,卻仍似沒有勇氣進入。
“不行的。”
“不,我不會放開你了。”
冬子的抵抗目前已隻不過是誘惑船津的一種手段。在一陣推拒之後,船津終於鼓足勇氣,拉著冬子往床邊走去。
“不要……”冬子低叫。
但,船津已經無法停止了。此刻的他或許已變成動物,腦海中想的隻是征服對方。他粗暴的打開冬子樹衫的前襟,冬於拯起肩頭,讓袖管從手臂褪下。緊接著,他的手伸向裙子,冬於馬上察覺到下半身暴露在夜晚的空氣中。這時,船津拉掉領帶,脫了長褲,撲上來。
“冬子小姐……”他的聲音沙啞。
冬子閉上眼,此刻,反而是她在等待了。如果這樣的身體也可以,她隨時能夠獻出……
但,不知何故,船津卻沒有立刻壓到她身上。
冬子悄悄睜開眼,心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緊要關頭,難道他困惑、猶豫了?他總不會還是處男吧?
冬子靜靜等著。六月中旬,雖然不冷,可是赤裸著身體卻令她不安。船津還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冬子輕輕伸出左手,想拉被推到一旁的毛印毯蓋住身體。
瞬間,船津慌張的抱緊冬子,口中低叫著什麼,臉孔埋在冬子胸前。
“怎麼啦?”
船津沒有回答,隻是瘋狂級搖頭。
“船津先生?”冬子驚訝的想爬起。
船津在她胸口喃喃說道:“不行的……”
“不行?”
“我……”他突然離開冬子,趴在床邊。“不行的,不行。”
他恨恨說著,雙手抓住床單,搖頭、雙手不停顫抖,好像小男孩在撒嬌。見到這情景,冬子才終於明白他是性無能!
扯著頭發、輕聲叫喊,船津已無先前的粗暴,隻表現出對自己的難堪和屈辱,失去全部自尊心,恰似海藻般趴在床緣。
冬子伸手摸船津的頭,像在哄嬰孩般,說:“沒關係,就這樣靜靜的,不要動。”
直到剛鍘為止,冬子已準備好要把一切交給對方,卻忽然有如此巨大轉變,內心忍不住感到有點空虛,但是並不覺得多大痛苦,畢竟,她的體內仍未強烈燃燒,隻是認為,如果對方無論如何想占有自己的身體,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而,此刻見到靜止不動的船津,她反而產生深刻的愛意,甚至比肉體互相結合還更為親密。
“你一定會笑我吧?”趴著不動,船律喃喃說道。
“沒有這回事的。”
“那樣強烈的要求,居然沒辦法……不過,不是這樣,我並非性無能!”
冬子默默將毛巾毯蓋住船津的肩膀。
“你沒必要同情我,和別的女人,我……”
“我知道。”
“不,你不明白。”船津抬起上半身。披好毛印毯,轉身。“我是因為所長。”
“想占有你的瞬間,眼前卻浮現所長的臉,所以……”船津的肩頭不住輕微顫動。“所以我想到自己必須努力才行。”
“努力?”
“因為你一直都是和所長……所以我覺得不能輸他,一定要……結果……卻忽然……”
“別再說了!”
“我真的想要你。”
“我知道。”
“你無法明白我的心情的。”說到這裏,船津以毛巾毯蒙頭,哭泣出聲。
冬子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思索船津講過的話。船津說想占有自己的瞬間卻變成性無能的理由是因為想起貴誌的臉,但,冬子卻不了解男人這種微妙的心理和肉體的關係。
不管喜歡或討厭,女人皆是能接受男人,即使被討厭之人強迫,也能進行性行為,甚至因而懷孕。可是,男人好像就不行了。厭惡對方時當然不必說,就算喜歡,一旦被其他念頭影響,也可能一蹶不振!
這和年輕或體力無關,完全是精神方麵的緣故,亦即,腦海裏一旦有某種錯綜情結或不安,就會變成性無能。或許,當身心無法合一的專注投入時,女人的身體會籍“性冷感”來反應,而男人則化為“性無能”。
假如是這樣,則男人豈非更純真?男人的身體也更能敏銳感受性行為?
而,此刻冬子對船津感到強烈愛意,也許正是因為這點吧!擁抱比自己年長、而且是和擅於性愛技巧的男人有肉體關係的女性,船津可能因此產生怯意,怕自己比對方差勁而被嘲笑,怕無法贏過那男人,結果這種不安導致出現性無能。
很明顯,即使在想進行性行為之時,貴誌仍未能從船津腦海中消失,不,不僅未消失,甚至還更鮮明浮現。船津是不戰而敗給了貴誌的幻影!
但,或許這也正是船津的純真吧!若是中年男人,根本可以毫.不在乎,但他卻困惑、苦惱,進而變成性無能,這中間有著年輕的脆弱!
問題是,船津怯懼幻影的悲哀或許和冬子的情形相同,她也是。
因為怯俱無形之物而失去性的歡愉。
“這樣就好,沒關係,抱緊我。”冬子輕輕將自己的身體貼近船津。
文學殿堂整理校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