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你。”
“為什麼?”
“不喝醉沒有勇氣見你。”
兩人搭電梯下至地下樓,進入“布萊爾”酒吧。飯店內似乎隻有這間酒吧營業到淩晨二時。在裏麵的L型座位坐下,點叫了摻水威士忌後,船津低頭,說:“上次很抱歉。”
“抱歉什麼?”
“對不起。”船津搔著頭。
是為了上次把冬子硬帶上床而道歉嗎?或是因為想占有而力不從心?但,不管如何,冬子並沒有因此生氣,甚至或許因有過這一次肌膚之親,反而覺得和船津有著特別的親近。
“明天什麼時候出發?”
“下午四時。”
“四時……”
“你當然沒辦法來送行,但,今夜能這樣見到你已經足夠,我可以安心出國了。”
“也並非沒辦法送行,但,還有別人會去,可能會打擾到你。”
“真的沒關係了。”船津鐐起垂覆前額的頭發。“我隻是想再見你一麵,隻是這樣而已。”
“我也打過電話到你的公寓,卻無人接聽,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聽你這麼說,即使是謊言我都很感激。”
“不是謊言。”
“你會喜歡我這種家夥嗎?年輕,什麼都不會……”
“喜歡呀!”
船津求證似的凝視冬子,卻馬上搖頭,說:“不,不行。”然後用拳頭敲頭。“去了那邊,我不但要學習建築和設計,也要練習做愛技巧,屆時你再我和見麵。”
“你是抱著這種打算而出國?”
“下次,絕對不會再有這種羞辱出現了。”
“我不認為那有什麼好羞辱的。”
“我不希望你同情。”
“不……”
看樣子,上次之事仍在船津內心造成沉重打擊。
“你是第一次出國?”
“學生時代和畢業後第二年都曾經出國,這次是第三次了。”
“這麼說應該很適應了。”
“不過,美國卻是第一次去。”
兩人接下來聊著彼此皆去過的歐洲。淩晨一時半過後,服務生最後一次來間還想點叫什麼時,冬子站起身來。船津似仍想再喝,但,已經相當醉了。
勉強讓船津上車,冬子決定先送他回家。
“但是,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嘴巴講得那樣,真要開始時卻有如泄氣皮球。”
“別再提這件事了。”
“可是,被嘲笑也無奈,畢竟真的不行呀!”船津撩了撩頭發。“當時我雖說是因為想起所長而欲舉乏力,但,其實不僅是這樣。你說自己沒有子宮,已經不能算是女人,對吧?”
“船津先生……”冬子很在意被司機聽見。
但,船津毫不在乎。“雖然自以為是,但,我希望能排除你的心理障礙,所以說過子宮和性行為根本毫無關聯,隻是你自己想得太多。另外,曾調查幫你動手術的醫院,又向醫療過失委員會投訴,我是認為這樣能讓你心情開朗,可以恢複原來的你。但是,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都已經過去了。”
“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說自己是沒有用的女人隻不過是用來逃避我的藉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死心。”
“或許你會感到可笑,但是,聽了你的話,我反而激起好勝心理.以為如果自己能治愈你的性玲感,就等於贏了所長,你就會跟著我,亦即我就可以完全擁有你。男人真糟糕,就會專想一些奇怪的事。”船津苦笑。“可是,我太差勁了,明明對女性完全不懂,隻是讀一些醫學書籍,就自以為懂很多,才會導致那麼難堪的結局。”
“不要再說了。”
“最主要是欲望太過於強烈,腦子裏想太多項,焦慮、不安……”冬子點頭。不隻是船津想太多無聊之事,冬子自己也是一樣。
船津的身體前後搖晃,冬子扶住他肩膀,說:“你最好休息……”
“不,必須趁現在說清楚。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因為喜歡你,才會導致平常能做到的事,卻在緊要關頭徹底失敗。”
船津還對那一夜的事耿耿於懷,但如非已喝醉,可能也說不出口吧!
“自己這樣說實在很可笑,但,我自認為是完美的男人,而且真心的愛著你,你能明白嗎?”
“我好高興呢!”
“不必如此誇張,而是,你真的高興?”
“當然啦!”
“那麼,你願意馬上隨我前往愛國?”
“這……”
“你看,這就是你的弱點。”船津深吸一日氣,接著說:“你會想,卻不會付諸行動。應該完全拋棄一切,即使全身赤裸的下地獄也無所謂,這樣的話,你會變成比現在更可愛的女人。”
“可是,如果我依賴你,無論你到那裏都跟著,那麼,你一定會嚇跑的。”
“我是男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車子在甲州街道左轉,已接近下北澤。
“先生,要到哪裏呢?”司機問。
船津以惺鬆醉眼望向車窗外,說:“在路口左轉。”
不久,過了平交道,拐人小路,在一棵大樹前停車。
“就是這裏。”船津說著,回頭望向冬子。“我希望你進來一下。”
“你今夜該好好休息了……”
“那麼你送我到門口吧!”
冬子問司機:“這裏能攔到空計程車嗎?”
“沒問題,我幫你攔計程車。”船津早已付了車資,拉著冬子的手。
“你明天就要出國,今天最好早點休息。”
“我知道。反正,你陪我到門口。”
船津的公寓住處是樹木環繞中的三層樓公寓,沒有電梯。兩人爬樓梯上三樓,’這中間,般津好幾次腳步跟路,好不容易才到門口,他從長褲口袋掏出鎖匙,開門。
冬子是第一次進人男人的房間。人口附近有簡單的沙發組,裏麵可見到床,床旁擺著兩個大型旅行箱,似乎已經完成出國準備。
“進來喝杯茶吧?”船津邊脫鞋,邊問冬子。
“我該失陪了。”
“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再說,喝得這麼醉了,想怎樣也無能為力。”
“我知道。”
“我會衝泡咖啡的。”船津走向廚房想燒開水。但,喝醉酒打開瓦斯總是危險,不得已,冬子也進入房內。“睡在這裏也隻剩今天一個晚上了,明天就要說再見。”
“這裏怎麼辦?”
“下星期我妹妹要搬進來。”
“你有妹妹?”
“不像你這麼漂亮……”說著,船津沉默不語。
冬子轉頭,一看,船津頹然坐在廚房前。
“怎麼了?”
船津雙手撐住地板,好像隨時會倒下。
“覺得不舒服嗎?”
“有一點……”
冬子環顧四周,找到報紙,圍在船津嘴邊。“你最好吐出來。”
“不要緊。”話才剛出口,他劇吐,倒向報紙。
“等一下……”冬子用自己的手帕墊在他嘴邊,又從廚房旁拿來臉盆。這中間,船律似仍不斷嘔吐,上身也幾次往前傾。
“很難受吧?”
“……”船津想搖頭,但,眼眶裏滲出淚珠。
冬子由背後替船津擦揉背部。
也不知是否完全沒有吃東西,吐出來的隻有黃色液體。而且,好像喝了不少,酒臭味撲鼻。
不久,船律不再哎吐了,搖搖晃晃的站起。冬子替他倒了一杯開水,他漱口後,坐在沙發上。
“不要緊嗎?”
在日光燈照下,船津臉色慘白。
“最好馬上休息。”
“不……”船津拒絕。
冬子拉他到床邊,說:“快脫掉衣服,躺著休息。”
可能很難受吧!船津依言躺上床,不任用力呼吸。冬子把船津脫下的西裝和領帶掛好,襪子疊好。
“對不起。”船津閉著眼,喃喃自語。
冬子替他蓋上毛巾毯。客廳的燈光照到床邊。
“把燈關掉吧!”冬子說。
船津輕輕搖頭。“今夜留下來吧!”
“你睡這邊,我……”船律想爬起來。
“不,你休息。”
“可是……”
“放心,我還不會走。”
冬子按住他,船津再度躺下。大概相當不舒服,又不停用力喘氣。
“我幫你冷敷一下吧!”
冬子離開床邊,弄濕毛巾,放在船津額上,然後再回廚房,收拾吐在報紙上的穢物。她尋找小壺,但是找不到,不得已,隻好把開水和冰塊放進茶壺裏,拿了杯子,放在床邊的書櫥上。
船津好像已睡著,額頭上的毛巾快滑落了。冬子幫忙放好時,船津哺哺低語,但,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看看手表,已經淩晨二時半。船津應該不會再醒來。明天搭下午四時的班機,睡晚一點也不要緊,反正,明天打個電話叫醒他就可以了。
冬子再站起身。瞬間,船津好像察覺了,嘴巴動了動,卻又再度熟睡。
“再見了。”冬子在船津耳畔低聲說:“保重……”
冬子自知一輩子都忘不了船津。雖然彼此沒有肉體關係,但從某種意義來說,感情卻是最親密的。最了解受手術之苦折磨的人是他.盡管有著比自己年輕的壓力,但是,反過來說也有輕鬆的一麵。
現在雖然暫時分手,幾年後一定還能夠見麵,屆時,彼此的心情會如何變化呢?冬子不知道,但,到時候再說吧!男人和女人若隻有肉體結合,任何時候都可以的。“再見!”冬子又低聲說了一次,關掉客廳的燈,開門。
外麵雲層很厚,有一點風。淩晨三時過後,住宅區不見人影。
冬子快步走向大馬路。走了一條小路,再走三百公尺應該就能到大馬路了。
背後有車子接近,可能是深夜回家的人吧!
冬子邊走邊回頭。瞬間,車燈射向她。車頂沒有燈,應該不是計程車,她靠向路邊,但,車子卻在她身旁停住,駕駛座有男人探頭出來。“如果不介意,上車吧!”
街燈的亮光被遮掩,看不太清楚,但男人身穿白襯衫,好像還很年輕。駕駛座旁邊還坐著另一位戴墨鏡的男人。
“我們送你回家。”
“不。”冬子搖頭。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來附近玩,正準備回新宿。”男人的聲音出奇的溫柔。
“……”冬子沒回答,開始往前走。
三更半夜裏,這種主動搭汕的男人很危險。反正,再走一百公尺就到大馬路了。冬子小跑步,車子又隨後追上來。
“小姐。你掉了東西。”
“咦?”冬子停下腳步,回頭。
車門開了,男人跳下車。
“知道了吧?”
“就是你自己。”
兩個男人已迅速擋在冬子前麵。戴墨鏡男人微笑,走近。冬子回頭,背後站著穿自襯衫的男人。
“幹什麼?”冬子想逃,但是雙腿卻不聽使喚。
“隻是希望你陪陪我們。”
“住手……”
冬子大叫的同時,兩個男人已前後按住她,而且好像很習慣做這種事,一手捂住冬子嘴巴,一手以刀子抵住她背後,低聲說:“再叫就殺了你。”
同時,冬子的襯衫被扯破,戴墨鏡男人接著說:“乖乖聽話就沒事!”
見到發光的刀子,冬子全身失去抗拒的力氣,用手掩住被扯破的襯衫胸口,被推人車內。
在她身旁的男人雖戴墨鏡,看起來仍隻有二十五歲左右。另一位開車的男人身穿白襯衫,蓄著長發。
“走吧!”車子往前進。冬子望向窗外,想知道究竟要去哪裏,男人怒斥:“別看外麵!”
男人似怕被知道要往哪裏。車行約莫兩、三分鍾後,停住。“閉上眼睛!”
冬子依言閉上眼,男人迅速以帶子蒙住冬子的眼睛,就這樣下車,被拉著進人電梯,然後是走廊,緊接著聽到開門聲。
“進去!”
冬子被接著肩膀進入後,蒙佐眼睛的帶子才被解開。
似乎是某處公寓的一個房間,進門後是十榻榻米左右的客廳,裏麵則為鋪榻蹋米的房間,除了中央鋪著被褥外,沒有任何家具,似乎是單身男人居住的。
“你該知道接下要做什麼吧!”戴墨鏡的男人微笑,撫摸冬子下巴。“如果抵抗,馬上就劃你兩刀!”
臉頰被刀刃抵住,冬子閉上限。
“現在脫掉吧!”
“快點!”
冬子遲疑時,戴墨鏡男人立刻甩她一巴掌。
“敢不聽話嗎?”
已經無路可逃了,如果照對方所說的脫掉衣服,犧牲肉體,也許還會讓自己回家,否則,臉被傷害可就劃不來了。
“快脫!”
不得已,冬子走到房間角落,脫掉外衣。緊接著,在隻有一盞不太亮的日光釘照射的房間裏,冬子被剝下內衣褲。由於恐懼和羞恥,冬子扭動身體,但,仍被強迫仰臥!
邊忍受淩辱,冬子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冷靜,邊想,要多久才會結束一切呢?似乎事情既然變成這樣,恐懼和不安己經沒用了。
最先強暴冬子的是戴墨鏡的男人。或許他是個中老手,先撫摸一會冬子的乳房,然後說了聲“太小了”,就逞自探入,粗暴的發泄自己的欲望,最後用力抱緊冬子的肩膀,一動也不動了。
接下來是穿白襯衫的男人,他全身不住顫抖,幾乎才剛剛進入就結柬。
兩人泄完欲後,冬子趴在被褥上。這時,戴墨鏡男人拍她肩膀,說:“好,你很聽話,可以讓你回去。”
冬子慢慢拾起臉來,男人把她脫下的內衣褲和衣服丟給她。